传奇小说 女频言情 繁星亦被相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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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木

    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屿铭林以棠的女频言情小说《繁星亦被相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仓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夜,玄关处的时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了。林以棠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轻轻擦拭着母亲的骨灰盒。玻璃相框里的笑脸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恍惚间还能听见那声熟悉的“以棠”。别墅大门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林以棠慌忙将骨灰盒抱在怀里,抬头时正对上顾念巧骤然惨白的脸。女人脖颈处还留着时屿铭亲吻的痕迹,此刻却像见了鬼般往男人身后缩。“这是什么?”顾念巧指着相框,声音发颤。“我妈的骨灰,有什么问题吗?”林以棠小心翼翼的把骨灰盒抱在怀中,语气也忍不住讥讽。时屿铭脱西装的动作顿住,目光扫过地上铺的素色桌布。顾念巧突然捂住嘴,娇弱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以棠姐姐,你、你怎么能把骨灰放在家里?这多晦气……”“心虚了?”林以棠抬眼,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

章节试读




深夜,玄关处的时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了。

林以棠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轻轻擦拭着母亲的骨灰盒。

玻璃相框里的笑脸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恍惚间还能听见那声熟悉的“以棠”。

别墅大门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林以棠慌忙将骨灰盒抱在怀里,抬头时正对上顾念巧骤然惨白的脸。

女人脖颈处还留着时屿铭亲吻的痕迹,此刻却像见了鬼般往男人身后缩。

“这是什么?”顾念巧指着相框,声音发颤。

“我妈的骨灰,有什么问题吗?”林以棠小心翼翼的把骨灰盒抱在怀中,语气也忍不住讥讽。

时屿铭脱西装的动作顿住,目光扫过地上铺的素色桌布。

顾念巧突然捂住嘴,娇弱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以棠姐姐,你、你怎么能把骨灰放在家里?这多晦气……”

“心虚了?”林以棠抬眼,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当初撞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报应?”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顾念巧咬住下唇,水光在眼眶里打转:“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恨……但那真的只是意外,如果你心里有气就打我吧……”

她突然踉跄着往前扑,侧过身,手指精准勾住骨灰盒系带。

陶瓷碎裂的声响刺得人耳膜生疼。

林以棠看着雪白的骨灰混着瓷片洒在冰冷的地板上,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疯了似的扑过去,指甲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试图将散落的骨灰拢回掌心。

“念巧,怎么回事?”时屿铭拧眉看向满地狼藉。

林以棠脸色惨白的蜷缩在角落里,这幅脆弱的模样让他的思绪都恍惚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念巧跪坐在旁,低下头故意掩饰嘴角勾起的笑容,再抬头脸上都是泪痕,“我只是看以棠姐姐太伤心,想把骨灰盒收起来,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抽噎着抓住时屿铭的袖口柔声开口:“都是我的错……”

林以棠攥着沾满骨灰的手指,指甲缝里渗出鲜血:“摔碎我妈的骨灰还叫不小心?时屿铭,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够了!”时屿铭扯开领带,太阳穴青筋暴起,“你非要把家里弄得这么晦气?”他踢开脚边的瓷片,皮鞋碾碎了骨灰盒的瓷片,“既然嫁进时家,就该懂规矩。”

顾念巧适时地拽住他胳膊:“好了,别生以棠姐姐的气,都是我不好……”

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林以棠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哭腔:“因为我妈不在了,所以你们就能这么欺负我?”

她抬头,通红的眼眶映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沙哑着继续说道:“时屿铭,我宁愿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时屿铭愣了一瞬,喉结滚动,心底突然涌出了难以言喻的恐慌感。

他下意识的想开口说些什么,顾念巧却适时地呜咽出声。

“是我不该多管闲事……”

她把苍白的小脸埋进男人怀里,“我们走吧,别惹以棠姐姐更难过了……”

时屿铭甩开林以棠抓着他裤脚的手,转身时带起的风又吹散了几捧骨灰。

顾念巧经过时,脚尖故意碾过相框里林母的脸,得意的差点笑出声。

脚步声消失许久,林以棠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她用袖口轻轻擦去相框上的脚印,却怎么也擦不掉那张笑脸被碾碎的裂痕。

碎裂的瓷片扎破了她的掌心,鲜血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但林以棠却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机械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把骨灰仔细的装了起来。

冷风从未关紧的窗户缝隙中吹了进来,落在脸上带着些许刺骨的凉意。

指腹触到湿润的痕迹,才惊觉自己又在流泪。




离拿到离婚证还剩最后半个月。

林以棠这些天一直想方设法的躲着时屿铭,暗自联系了专业的律师和私家侦探,想要收集所有证据。

她约在了离时家别墅很远的咖啡厅,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仔细查看监控中的蛛丝马迹。

律师刚起身去洗手间,咖啡厅角落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还伴随着细微的哭声。

像是有把生锈的剪刀绞碎了她最后一丝平静。

林以棠立刻谨慎的转过身,就看到大厅里依偎在一起的一对情侣。

“都是我的错……”顾念巧垂眸绞着衣角,珍珠耳钉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那天阿姨突然从人行横道上冲到车前,我吓得手脚都软了……”

林以棠猛地抬头,时屿铭修长的手指正抚过顾念巧泛红的眼角。

那个永远对她都是满脸冷漠的男人,此刻眼底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了,心疼的把顾念巧搂在怀中耐心的哄着。

“别自责。”时屿铭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发丝,牵住她的小手“这不是你的错。”

滚烫的血液冲上太阳穴,林以棠几乎要把协议纸揉成碎片。

那些车祸的画面早已成了她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仿佛还能听到抢救室仪器滴滴答答的声响。

顾念巧突然抬头,小鹿般无辜的眼睛瞬间染上泪花。

她往时屿铭身边又靠了靠,声线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以棠姐姐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我该当面和她道歉……”

林以棠面无表情的抓起桌上的冰美式时,律师正好回来。

“林小姐?”对方的惊呼被玻璃杯碎裂的声响淹没。

深褐色的液体泼在顾念巧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上,在她身上晕开大片污渍。

“林以棠!”时屿铭迅速起身,西装下摆扫翻了咖啡杯,有些不可思议的质问道。

他钳住她手腕的力道像是要碾碎骨头,“你是不是跟踪我们?跑到这里来发疯?”

剧烈的疼痛从手腕处蔓延开来,林以棠却笑出了声。

泪水顺着下颌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烫得她想把自己的皮肤都剜掉。

她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不堪的男人?

“你就这么不知足?”时屿铭冷笑,指腹擦过她脸颊的泪珠,“给了你十个亿还不够?非要在公众场合演这出戏?”

顾念巧适时地拉住他胳膊:“屿铭,别这样……以棠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吧……”

她得意的勾起唇,突然凑近林以棠,看似是想要体贴的扶住她,实际上却是挑衅的威胁道:“我就是故意的你又能怎样?要不是你妈不顾一切的替你挡着,我其实是打算连你一起撞死的!”

记忆里母亲最后的虚弱模样在眼前重叠,她虚弱的倒在血泊里,四肢无力的软瘫着,艰难的移动身体想要挡住疾驰而来、二次碾压的轿车。

那句“以棠、快走”的嘶喊响彻了整条马路。

随着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母亲也再也没有了气息。

想到这里,林以棠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抬手想要扇顾念巧。

但挥出的巴掌还未落下,就被时屿铭狠狠拽住手腕。

男人西装下的肌肉紧绷如弦,轻而易举将她甩向身后的沙发。

后背撞上木质扶手的瞬间,林以棠听见了自己骨头发出的闷响。

铺天盖地的痛意让她忍不住蜷缩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时屿铭愣了一瞬,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推竟然会把她伤成这样。

心里被刻意忽略的奇怪情绪更严重了,他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去扶林以棠。

但受刚伸到半空中,却在顾念巧若有所思的轻咳声后僵住了。

“屿铭,我没事……”顾念巧往他怀里缩了缩,沾着咖啡渍的指尖划过他喉结,“我们走吧,别为难以棠姐姐了。”

时屿铭收回手的动作快得像被烫到。

他最后看了眼蜷缩在地上的林以棠,转身时带起的风掀翻了咖啡桌上还没来得及翻看的文件。

纸张散落在她脚边,墨迹被泪水晕染成模糊的黑团。

咖啡厅的门被重重甩上,林以棠慢慢蜷起身体。

律师蹲下身要扶她,却被她抬手拒绝。

她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冰窖里,四周都是铺天盖地的寒冷,没有一个人会来救她。

玻璃窗外又下起雨,雨滴砸在行人伞面上,像极了母亲倒下时溅在她脸上的血。

口袋里的存放着监控的U盘被揉的有些发烫,她突然笑出声。

曾经所有的不舍的感情在此刻彻底消失殆尽了。

如今她的心里只剩下滔天的恨意了。




火葬场内是一片诡异的寂静,只能隐约听见远处家属们的凄厉哭声。

焚化炉的铁门缓缓关闭时,林以棠听见自己心底传来了细微的碎裂声。

母亲最后的温度在白烟中消散,她攥着骨灰盒的手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旧伤里。

“以棠姐姐。”娇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顾念巧耀武扬威的缓缓走近,故意穿了一身花色艳丽的百褶裙,与周围的黑白肃穆格格不入。

“我知道说什么都晚了,但那天真的只是意外……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林以棠猛地转身,骨灰盒险些脱手。

她看着顾念巧眼角精心晕染的泪光,想起车祸现场她勾起唇角的挑衅笑容……

当时她倚在车门上,纤细的手指还沾染着些许血迹,正慢条斯理地卷着长发,眼神比寒冬的冰棱更冷。

“意外?”林以棠的声音变的沙哑颤抖,“你故意闯红灯的时候,想过这是意外吗?”

她踉跄着扑过去,指甲堪堪擦过顾念巧苍白的脸颊,“杀人凶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但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够了!”

后腰撞上冰冷的墙壁,剧痛瞬间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全身,林以棠眼前闪过大片的黑暗。

时屿铭铁钳般的手狠狠扣住她的手腕,无名指上的戒指咯的她手腕传来尖锐的痛意。

男人眉间凝着霜,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发什么疯?”

疼痛从尾椎骨蔓延到头顶,林以棠整个人都变的晕晕乎乎,连反应也变得有些迟钝了。

她望着时屿铭身后笑得无辜的顾念巧,恍惚的思绪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

那时在京市最盛大的慈善晚宴上,这个男人也是这样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到长辈面前:“爷爷既然想报恩,那就让她嫁进时家。”

那时她满心欢喜,以为这是命运的红线,却不知那是缠在脖颈上的绞索。

后来她才知道,时屿铭有一个放在心底的白月光。

两人新婚夜的时候,时屿铭喝的伶仃大醉,毫无怜惜的和她发生了关系,紧抱在一起接吻时,他口中喊着的名字甚至都是顾念巧。

周年纪念日和林以棠的生日,他从来都没有记住过,但顾念巧的生理期,他却记的一清二楚。

甚至在林以棠畸形肠胃炎手术住院,伤口痛的无法生活自理时,他却陪着顾念巧在新西兰度假。

最初她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多付出一点,或许会日久生情,两人总能有个好结果吧。

但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那些想法有多可笑。

“顾念巧害死了我妈……”林以棠声音沙哑,“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时屿铭松开手,林以棠跌坐在地,骨灰盒重重磕在水泥地上。

男人掏出手帕擦拭刚才被她碰过的袖口,语气像在训诫不懂事的孩子:“顾叔叔刚做完手术,念巧要是出事,这个家就完了。”

他瞥了眼蜷缩在地上的人,“我知道你难过,但这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再有下次,我会让法律教你做人。”

“我后悔了。”她望着时屿铭冷硬的侧脸,整颗心像沉进了死水里再也泛不起波澜了,大颗的泪水滚落在“当初就该听妈妈的话,不该……”

“屿铭,我有点不舒服……”顾念巧适时地扶住墙壁,脸色苍白如纸,“刚才被吓到了,头一直好痛……”

时屿铭立刻转身,将人打横抱起。

顾念巧窝在他怀里,眼尾余光挑衅地扫过地上的林以棠。

男人转身时,林以棠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照片——那是顾念巧大学时期的照片,边角被摩挲的有些褶皱。

脚步声渐渐远去,林以棠蜷缩在墙角,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新律师发来的消息:“林小姐,我们找到顾念巧蓄意撞人的行车记录仪片段了。”

她望着骨灰盒上母亲的遗照,终于泣不成声。

曾经以为用真心就能焐热一块石头,却忘了石头永远不会开花。

当第一滴泪落在骨灰盒上时,林以棠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气若游丝地说:“傻孩子,强扭的瓜不甜……”

殡仪馆的冷气足到让她觉得像是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窖里,林以棠抱紧骨灰盒起身。

行李箱里的离婚协议已经签好,三十天的冷静期即将结束。

她摸出手机,将时屿铭的号码拖进黑名单。

玻璃门外,顾念巧正踮脚亲吻时屿铭的侧脸,男人眼底的温柔,她等了三年都没等到。

“妈妈,我们回家。”林以棠对着骨灰盒轻声说。

走出殡仪馆时,天空突然下起雨,雨水混着泪水冲刷掉脸上的狼狈。




潮湿的雨水打湿了林以棠的黑发,她脸色苍白的抱着母亲的骨灰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盒面。

冷意透过肌肤,似乎渗进了她的心里。

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没有做完,只能先把骨灰盒寄存在墓园里。

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遗物,是一家已经不再经营的花店。

林以棠绕过弯曲的小巷,巷子尽头的花店落满尘埃,褪色的木质招牌在风里摇晃。

她打开锈迹斑斑的玻璃门,铃音清脆得刺人耳膜。

思绪变得恍惚起来,一瞬间仿佛回到十年前,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踮脚够柜台,母亲温柔的握着她的手修剪玫瑰刺。

如今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在她彻底离开京市前,希望可以找到一个真正喜欢花草、热爱生活的人,把这个承载她所有美好回忆的小花店继续经营下去。

“以棠姐姐?”甜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以棠握着旧剪刀的手骤然收紧,锋利的棱角扎进了手掌心,粘稠的暗红鲜血从指缝里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顾念巧踩着细高跟,挽着时屿铭的胳膊,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鞋跟踩在有些老旧的木板上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刺耳声响。

“听说你要卖店?”顾念巧指尖抚过枯萎的满天星,“真巧啊,我最近正好想投资花卉产业呢。”

她转身时眼角含着恰到好处的泪意,“你知道的,我只是心疼你日子过的太拮据……毕竟这些年你只能靠着屿铭哥哥生活,到头来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

林以棠突然冷笑出声,金属剪刀重重砸在斑驳的柜台上。

那时的她刚嫁进时家,满心都是能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而感到幸福。

为了尽心尽力的照顾时屿铭,她放弃了国外实验室的邀请,专心在家操持一切,为他每天准备不重样的一日三餐,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可此刻她终于感到后悔了,这些不顾一切的付出,到头来却成了有目的的讨好。

而暴雨天时屿铭偶尔会开车来接她,或者是节日送的收拾礼物,原来在旁人眼里都是虚情假意的施舍啊。

“时屿铭没告诉你?”林以棠从包里抽出那张黑卡,铂金质地折射着冷光,“上个月他把名下一半的财产转到我名下,这张卡……”

她故意停顿,看着顾念巧骤然苍白的脸,“是无限额度的。”

顾念巧的眼泪瞬间决堤,扑进走进来的时屿铭怀里:“我只是想帮以棠姐姐……”

男人修长的手指抚着她颤抖的后背,黑曜石袖扣在昏暗的店里泛着幽光。

林以棠别开眼,墙上的老照片里,母亲正温柔地给她戴生日皇冠。

“把店卖给念巧。”时屿铭的声音像浸了冰水,“不然整个京市,别想有第二个人能接手。”

他的目光扫过林以棠泛白的指节,藏在西装下的手握紧又松开。

林以棠抓起母亲留下的旧丝巾,那是她最爱的茉莉白,边角已经磨出毛边。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雨里的花瓣,却字字清晰。

顾念巧的抽噎声戛然而止,时屿铭凝视她片刻,转身时衣角带落桌上的相框。

玻璃碎裂的声音里,林以棠蹲下身捡起照片。

照片里十二岁的她戴着生日皇冠,身后站着笑得温和的母亲。

突然,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管家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颤抖着响彻了整个房间:

“时先生、林小姐,老爷子从今晚开始心跳频率一直在下降,医生抢救了好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可能快不行了……你们快来啊!”

周围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

气氛也变得无比凝重。

林以棠双腿控制不住的发软,她再也没有了争执的想法,没有再去管身后两人的神情,连伞都没来得及拿,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走去。

暴雨不知何时下的更大了,昏暗的天色和潮湿的空气闷的人几乎喘不过气。

路边的轿车都在她身边疾驰而过,半天也没有一辆出租车停下。

她急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打算抄近道走过去。

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在身后响起。

地上积起的小水滩里,林以棠看到黑色迈巴赫的车灯在雨幕中忽明忽暗。

时屿铭按下车窗,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急色,雨水顺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滑落:“上车。”

顾念巧勾唇笑了起来,慵懒的靠在副驾驶座上,假惺惺的劝说道:“以棠姐姐,现在很难打到车的,我们一起过去吧。”

林以棠攥着母亲的丝巾,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车里始终高高在上的两人,突然觉得一切都很没意思。

“不用了。”她转身时,听见了车门重重关上的声响。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个老爷子的故交看不下去了,上前把林以棠扶了起来。

时屿铭看着林以棠伤痕遍布的皮肤,指节泛白得像要折断。

心中那阵异样的感觉又开始在身体里作祟了。

但一看到顾念巧咬着下唇,眼眶泛红站在他身后,娇弱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心头一软,无奈的解释道:

“林以棠,念巧只是好奇想看看,没有其他恶意,等她戴腻了自然会还给你。”

他接过助理递来的手镯,小心翼翼的套在了顾念巧的手腕。

林以棠突然冷笑出声,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声音无比沙哑:“不必了。”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进了脖颈间,“这镯子我本来也不想要,现在物归原主正好。”

正当她转身准备头也不回的离开时,胳膊却被时屿铭狠狠的攥住了。

西装袖口扫过她手背,带着疏离的冷香:“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我时家明媒正娶的妻子,玉镯自然该是你的。”他皱眉看了眼缩在角落的顾念巧,“不过是借看几天,你为什么这么斤斤计较?”

“我不想给她看。”林以棠突然抬头,漆黑的瞳孔映着他错愕的表情。

喉间有些干涩,她咽下所有未说出口的委屈,只是淡淡的开口反问:“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吗?”

时屿铭脱口而出:“不行。”

话音落地的瞬间,林以棠眼中的了然刺痛了时屿铭的眼。

她抽回手,转身时发丝扫过他的手背,像一道无声的告别。

鞋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远,他望着那道单薄的背影,心口突然空了一块,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好像快要失去了。

“屿铭哥哥……”顾念巧软糯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她歪头蹭着他的肩膀,指尖抚过手腕上的玉镯,“我真的好喜欢这个镯子,反正以棠姐姐也不要了……”

“不行。”时屿铭难得对她冷了脸,语气十分严肃。

金属袖扣撞在镯子上,发出清响,“她是爷爷定下的时家儿媳,谁都不能替代。”

顾念巧攥紧裙摆,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道斑驳的血痕。

那个老东西都死了都还要压她一头!

她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的怨毒,重新挂上柔弱的笑:“是我不懂事,屿铭哥哥别生气。”

一个小时后,林以棠正坐在前往云省的航班上。

她摸着怀中母亲的骨灰盒,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出律师的消息。

那些藏在保险柜里的病历、监控截图,终于拼凑出顾念巧买凶害死母亲的完整证据链。

舷窗外云层翻涌,她望着云海尽头,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塞给她玉镯时说的话:“以棠,这镯子是老时家的传家宝,戴着它,没人能欺负你……”

泪水砸在冰凉的骨灰盒上,林以棠轻声呢喃:“妈妈,我们回家。”

飞机穿过厚重的云层,阳光倾泻而下,照亮她决绝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