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佑祺萧大小姐的其他类型小说《萧佑祺萧大小姐的小说之子于归》,由网络作家“江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说福兮祸之所倚,可这祸患也未免来的太快了。昨日她凤冠霞帔,风光出嫁,今日她披麻戴孝……为至亲送行。从十里红妆到十里白幡,不过旬日而已。萧天华尸骨不存,只能以衣冠入土,和亡妻埋在了一处。萧佑祺未曾成亲,萧落霜不忍他孤单,将他葬在了双亲身旁。“爹,娘,哥。”萧落霜跪在并排的三个墓碑前,把头深深磕在地上。“……霜儿恨不得以身殉葬!”她话一出口,泪水便涌出,抽噎了半响,才继续道:“但,大仇未报,我不该这么早去见你们。”她支起身子,对着两座新墓立誓道:“爹,哥。廷哥已经重新备军,养精蓄锐。陈家两父子的性命,必早日为你们取来!”季战廷跪在她身边,帽檐低垂,看不清表情,随她再次郑重地磕下去。头七刚过,萧落霜便大病了一场。断断续续拖了半年,直到春...
昨日她凤冠霞帔,风光出嫁,今日她披麻戴孝……为至亲送行。
从十里红妆到十里白幡,不过旬日而已。
萧天华尸骨不存,只能以衣冠入土,和亡妻埋在了一处。
萧佑祺未曾成亲,萧落霜不忍他孤单,将他葬在了双亲身旁。
“爹,娘,哥。”
萧落霜跪在并排的三个墓碑前,把头深深磕在地上。
“……霜儿恨不得以身殉葬!”
她话一出口,泪水便涌出,抽噎了半响,才继续道:“但,大仇未报,我不该这么早去见你们。”
她支起身子,对着两座新墓立誓道:“爹,哥。
廷哥已经重新备军,养精蓄锐。
陈家两父子的性命,必早日为你们取来!”
季战廷跪在她身边,帽檐低垂,看不清表情,随她再次郑重地磕下去。
头七刚过,萧落霜便大病了一场。
断断续续拖了半年,直到春节过完才渐好。
经此一役,她再不复从前的活泼健朗,整个人忽然之间沉了下去。
娇嫩的肩膀渐渐扛起了整个帅府的出入运作,身子也越发单薄。
季战廷总是不忍,劝她:“你大病初愈,不必太过为难自己。”
萧落霜摇摇头,为他理正衣领,纤手轻轻抚过他肩头的军章,“你如今是大帅,比往日要忙上数倍,我不能再拖你的后腿。”
季战廷淡淡一笑,将她的手执在唇边轻吻,“你是我的妻,为了你,忙些又如何?”
萧落霜脸上发烫,自从父兄去后,男人就对她越发温柔。
从前那个呆呆的愣木头,如今腻人的话竟张口就来,让她时常又惊又羞,心却一点点暖了回来。
萧落霜红着脸道:“你白日里忙些就算了,但是天黑……” “天黑了就回来。”
季战廷接道:“我知道。”
她病后,夜里便常发癔症,生怕一睁开眼,唯一的丈夫也消失不见。
“……你明白就好。”
萧落霜眼圈红红地抱住他,低声道:“你万事要小心,我在这世上,也只剩下你了。”
季战廷一言不发,紧紧地将她拥在了怀里。
“小姐与姑爷,真是越发如胶似漆了。”
傲雪站在账房中,一边磨墨,一边笑道。
萧落霜正在核对账册,抽空白她一眼。
春梅端茶过来道:“再这般没大没小,小心小姐将你随便寻个人嫁了!”
傲雪吐吐舌头。
春梅也不理她,对萧落霜道:“小姐,方才外面人来报,说张副帅昨日醒来了,你看要不要午间去探望探望?”
萧落霜笔头一顿,惊喜道:“张伯伯醒了?!
太好了!
准备些上好的补品和汤药,咱们这就去!”
“原来是你这个混账东西!”
罪魁祸首一到,萧大帅立刻来了精神,他挥开小厮,扬起鞭子直抽了下去。
“自小跟着霜儿,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竟敢欺辱我女儿,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带着凶光的鞭尾一下下的落到身上,男人老实跪伏着,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结实的后背上棉絮翻飞,很快便见了血。
萧落霜瞬间熄灭了气焰,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护住男人,朝萧大帅哭道:“爹,别打了,我求你别打了!”
萧天华的胳膊高高扬起,终是没有再落下去。
只是冷笑:“现在知错了?”
萧落霜趴在心爱的男人背上,哽咽地点点头, “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萧佑祺叹口气,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对着萧天华施礼:“爹,听儿子说句话吧。”
萧天华卷着鞭子哼出声,“你只会向着他二人罢了。”
“儿子自然是向着萧府。”
萧佑祺好脾气地笑,衬得一张俊脸书生气十足。
萧天华情知他留学回来,一肚子歪歪邪邪的洋墨水,却最奈何不了这双儿女,只得暂忍下怒气,屏退了一干下人,才点头道:“说吧。”
“儿子方才听了,爹要将霜丫头嫁到陈家,无非是要跟陈家联姻,平了这旷日持久的战事,对否?”
萧天华叹气:“我萧家是个外来户,打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将湘南地界的刺头给摆平,前脚还没有立稳当,怎么能再去跟陈家硬碰硬?”
萧佑祺沉吟:“陈家同意了么?”
“托人提了,陈升那个老东西嘴上乐呵呵地答应,心里是怎么想的,可难说……”萧天华虎目微眯,神色严峻起来。
“我军疲于夺地,对手养精蓄锐啊。”
萧佑祺苦笑:“这种情势,爹还要霜丫头出嫁…...当真狠心了。”
萧天华搓了把脸,心中也满是疲惫。
夫人在南下途中病逝,他好不容易拉扯大这一双儿女,怎能不疼着护着?
只是形势如此,这么多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又如何忍心弃之不顾?
“这算是下下策吧。
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动霜儿。”
萧佑祺却道:“眼前有条路,说不定可帮爹破了此局。”
萧天华一愣:“什么路?”
萧佑祺指向身后:“成全了这二人。”
萧落霜和季战廷跪着,感激又希冀地望过来。
“胡闹!”
萧天华顿时气急:“绕圈打弯的,原来你只是要为他们求情?!”
“是也不是。”
萧佑祺不紧不慢道:“爹心中想的,儿子怎会不知?
现在敌我双方各自停战,无非是因为实力相当,没有寻到突破口攻陷敌营罢了。
若有,爹又怎会坐以待毙。”
萧天华不说话。
萧佑祺道:“爹有所不知,我与战廷方才在书房,便是在讨论这个事情。
并且已想出一个可以一试的点子,正要报与爹知。”
“哦?”
萧天华顿时眼前一亮,催促道:“什么,快快报来!”
“此处简陋,不便多说,只一点,”萧佑祺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此战要二人帅队。
一人佯攻,一人侧翼奇袭,方可成功。”
“这个不难,”萧天华盘点道:“你老张伯,还有你孙叔,都是带兵的好手。”
萧佑祺却摇头:“这次作战,偷袭之人需是生面孔。
且能端详形势,雷霆出兵,一击致胜。
眼光,谋略,果敢,缺一不可。”
萧天华看着他迟疑:“你是说……” 萧佑祺当即拜道:“儿子恳请爹准战廷入军。”
他话音刚落,萧落霜先是一颤,她下意识抓紧男人,还挂着残泪的脸上满是担忧。
季战廷安慰地握住她的手,面色沉沉,不动如山,似乎是早有准备。
萧天华却犹豫了。
他不是不看好这个自小就养在身边的小厮。
事实上,因为年纪相仿,这小子自小便是祺儿的伴读,陪着两兄妹上私塾,入学堂,甚至后来祺儿出国也带上了他。
祺儿生就文弱吃不得大苦,这小子自小性格滴水不漏,聪明沉稳,他本想留着他给祺儿做个左右手,谁知他竟敢勾搭霜儿,要当他的女婿?
这可就不得不防了。
萧佑祺又怎会不知他的顾虑,他兀自苦笑,再次一揖到地:“爹,若不是儿子身子骨不争气,怎么也不会将这等勇差托付他人。
望爹能顾全大局,也体谅儿子想为您分忧的孝心吧。”
他说的至诚至切,萧天华心里动容,开始摇摆不定。
季战廷这时突然叩头道:“小的愿随大帅出征,不求饷银,不求军功,只望能有一日配得上小姐!
请大帅给小的一次机会!”
萧落霜鼻酸心颤,禁不住满腔浓情溢出眼眶,她含泪对萧天华悲声道:“娘临死前交代你看护好我们兄妹,你这些年南征北战,将我撇在家中,送哥哥出国留学,不闻不问了多少年,哪里有一点当爹的样子?
现在,为了你的权势,又要拆散女儿的因缘,你怎么对得起我娘!”
萧天华一僵,忆起亡妻,虎目顿时通红。
他慨叹良久,终于松口,对季战廷道:“罢了。
小子,我便给你一次机会。
不过,你需答应我,此战不成,你便离开萧府,此生再不得回来。
你可愿意?”
这不是明摆着要赶人走么!
萧落霜急了:“爹,你怎么……” “小的愿意。”
季战廷轻轻拦住她,再次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朗声道:“谢大帅!”
下人的住处与主屋隔着好几间小院,季战廷拎着一瓶酒,来到他最初住下的小屋前。
自那日后,遣散了不少奴仆,这里早已经无人居住,空了半年有余。
荒草萋萋,一派狼藉。
季战廷翻找出一个瓷碗,盛了半抔土进去,又拿出火柴,将随身带来的一柱檀香点燃,恭恭敬敬地插进碗中。
亮白的满月远远挂在天上,季战廷抬头望去,阴鸷的狼眼中倒映出两道月影。
这样的夜,这样的月,不知在他梦中出现了多少回。
“爹,娘,兰儿。
我已经为你们报了仇。”
他轻声说着,将酒瓶启开,倾洒在点燃的香柱前。
剩下一些,仰头一股脑灌进口中。
热辣的烈酒一路窜进五脏六腑,将一颗心烧灼得酸疼。
“额,我,我本该高兴。”
他甩开酒瓶,跌坐在石凳上,抬手搓了一把僵硬的脸,“可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他捂着发酸的眼睛,声音带了哽咽:“我是真的爱她,真的爱她……我不想她恨我……” “……” “……我做错了吗?”
“爹,娘,兰儿……我做错了吗?”
檀香忽明忽暗,白烟袅袅而升,四周一片寂静。
谁也无法回答他内心深处的疑问。
萧落霜睡到半夜,又被噩梦惊醒。
她豁然睁开眼,身侧却空空如也。
“廷哥……”她呆呆叫了一声,再也坚持不住,披上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别院,客房,都没有人影。
萧落霜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拔腿在府中跑了起来。
他会去哪儿?
会去哪儿?!
突然猛地一顿,脑中隐隐浮出一个地方。
她深深吸口气,移步朝最偏僻的院落走去。
乱草成堆,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
萧落霜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不期然看到了院中坐着的男人。
满月的银辉洒在他有些佝偻的脊背上,这个曾高大得可担天地的男人,此刻却显得无比脆弱和凄惶。
削俊的脸隐藏在黑暗中,神色难辨,但两道泪痕却在月色下,闪着寒冷的光。
他竟哭了。
萧落霜心如刀割,被自责与后悔的潮水瞬间淹没。
她怎么就舍得怀疑他?!
“廷哥!”
萧落霜哭喊着扑过去,紧紧搂抱住他冰冷的身躯,“我错了廷哥,我不该赶你走呜呜呜……” 季战廷猛地僵住,随即反应过来,缓缓放松了身体,抬手环住了他深爱的妻。
“霜儿…….”他哑声叫了一句。
萧落霜静静听。
他却不说话了。
良久,男人突然挣动着起身,将她一把抱起,严肃道:“霜儿,为我生个孩子吧。”
萧落霜愣住,“什么……?”
“我想你,给我生个孩子。”
季战廷定定重复道:“只属于我们的孩子,不好么?”
他脸上一派正经,眼神却深沉又火热,看得萧落霜脸上又烫起来,语无伦次道:“怎,怎么突然说这个?
不是说,爹与哥哥的仇没有报之前……” “仇我会替你报!”
季战廷立刻打断她,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不断逼视道:“你愿不愿意?”
萧落霜红了脸:“都是夫妻了,我自然愿意。
可,可孩子也不是说来,就能……” 季战廷笑了:“你愿意便好。”
说罢他迈开长腿,急急向主屋里奔去。
这一夜,季战廷骨子里的狼性毫不保留地爆发出来,直到第二天日中时分,萧落霜彻底瘫在床上。
季战廷笑着为她盖好被子,“不闹了,你好好休息,我到营中去。”
萧落霜奄奄一息地闭着眼,已经没有力气搭理他。
院门口两个大兵尽职尽责地站得笔直,见季战廷出来,敬了个整齐的军礼。
“你们听着,”季战廷脸色阴沉下来:“以后大小姐不管去哪儿,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谁也没有想到,敌人会在这个夜晚发动袭击。
前线的战报送来之时,萧天华宿醉的脑袋还嗡嗡作响。
他哆哆嗦嗦地抖落十万火急的红色贴条,只看两眼,气血便直冲心头。
“陈青昊!
你怎么敢?!”
张岱慌忙接过细看,大惊道:“三道防锁破了两道?!
这贼球子已经向邵城杀来了!”
“我就说这老小子不能放!”
孙世忠跳骂道:“快!
备马!
老子这次非宰了他不可!”
张岱忙拦住他:“不可莽撞!
这厮短短几个月就能卷土重来,足见还留有后手!
他这次进攻速度奇快,目标精准,一个个都瞄在我致命薄弱处,这绝对有蹊跷!
你我万不能大意,恐中了他的圈套啊!”
孙世忠耐性全无,一把挥开他,翻身上马,叫道:“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还躲着有屁用?!”
说罢唤萧天华道:“大哥,走不走?!”
萧天华刚硬的脸上阴晴不定,片刻后也上马道:“无论如何先拦住他再说!”
季战廷和萧佑祺早已听见动静跑出来。
萧天华对二人道:“廷小子上马随我走,佑祺,我亲属的加强排现在留给你,记住,你只管帅府的安全,千万不要上前线,知道么?!”
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殷切与严肃,萧佑祺咽咽喉咙,郑重地点头。
四骑绝尘,往战事最吃紧的地方奔去。
“兵分三路,先解燃眉之急,再包围合击!”
萧天华说完,率军向牛角山方向奔去。
张岱叫住季战廷道:“战廷,你随你孙叔去,记得千万要看好他,切忌莽撞!”
季战廷眼底滑过一丝微光,抿着唇点头,打马向孙世忠的方向追去。
这一日,湘南各地都陷入了战争的泥沼,硝烟与污血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刺鼻腥臭,从枪声密布的山谷中涤荡开来,几个昼夜后,慢慢趋于平静,沉淀在厚重湿冷的大地上。
整个萧府封门闭户,戒备森严,仿佛暗流涌动之下强装寂静的海面。
萧落霜在大堂中焦急地踱来踱去,每走几步就向大门张望一眼,口中不住道:“这都好几天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萧佑祺目光沉沉,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瘦弱的肩膀绷成一条直线。
他无数次憎恨自己的不中用。
这幅孱弱不堪的身子,只能稳坐家中,看着自己的亲人们去出生入死,他怎配做一个男人?!
萧落霜见他这幅模样,心里也是不忍,劝道:“哥,你也别太着急,爹他们上次既然能赢,这次也定会逢凶化吉,凯旋而归。”
萧佑祺摇摇头。
他一点也不乐观。
上次交手双方各探不明底细,用奇招可致胜。
这次对手明显有备而来,且好似对我方布阵知之甚详,只花一夜便能摸清牛角山和洞庭湖两处防守,并逐一破之,若非是神明相助,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我方内部出了奸细。
思及此,萧佑祺整颗心都沉下去。
现在,就等着战报回来,看谁原形毕露!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马蹄声,一个灰头土脸的通讯兵风尘仆仆冲进来,跪地哭喊道:“报大少爷——” 他仰起脸,泪水在脸上冲出两条沟壑,嘶声道:“孙副帅战死!
大帅他,被困牛角山,生死不明!
季团长现率军去支援了!”
“孙叔叔他……”萧佑祺脑中一阵阵发晕,勉力扶住椅背才不致跌倒。
他缓了几口气,堪堪回神,气若游丝道:“开始跟孙副帅在一起的,是谁?”
“是季团长。”
“什……”萧佑祺咳出一口气血,五脏六肺搅得生疼。
“哥!”
萧落霜大惊失色,忙跑过来扶住他,哭道:“你怎么了哥!
你别吓我啊……” “霜儿,”萧佑祺通红着双眼,死死拉住她,厉声道:“现在,我将这帅府交给你!
千万记住,誓死不能,誓死不能让萧家以外的人掌控这个家!
明白么!”
萧落霜茫然无措道:“哥,你说这个干嘛?
你不是在这里么……” 萧佑祺摇摇头,“我要带兵,去将爹救出来。”
“不是说战廷已经去……” “他不行!
他不行……”萧佑祺悲哀又痛苦地摇着头,又对她道:“记住我说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记住你是这个家的主人!”
说罢,他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抬手擦去唇边的鲜血,对大兵道:“备足弹药,清点人手,随我去牛角山!”
湘南军奠定了地位后,又跟周围邻居起了几场小摩擦。
季战廷每每身先士卒,悍勇难挡,立下大大小小的战功无算,却果真如前所说,将收到的徽章一一上交,只着一身铁灰的军装,混迹在简陋的士兵营里。
这一天,众人刚结束训练下来,就听说大小姐带着人给将士们送饭来了。
“亲娘喂,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萧家的大小姐,吃不着也得看一眼啊!”
于是都哄抢着跑过去。
季战廷听了一愣,忙推挤着往前冲,一看,竟真的是萧落霜来了!
只见她携两个丫鬟,指挥着几个大兵将车上的桶筐都卸下来,打开一看,热气腾腾的大饼配辣汤!
营中的士兵好多都是从北方跟来的,一见这家乡美食,个个目透金光,吼叫扑打着一拥而上。
萧落霜和丫鬟们一碗碗地给他们盛,娇俏的脸隐在蒸腾的白气之后,氤氤氲氲,翩然似仙。
季战廷不禁看得呆了。
先到的大兵嘴啃肉饼,手端辣汤,得意洋洋地走过来,见他站在原地不动,叫道:“兄弟,傻站着干嘛?
快点去啊!
一会儿可就没了。”
季战廷没有说话。
大兵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立刻福至心灵,贼贼一笑,走过来撞撞他的肩膀,“哎,我说兄弟,是不是看上人家大小姐了?
也是,我方才走近看呐,可是水灵极了!
肤白皮嫩,模样赛天仙!
可惜,人家才看不上我们这些穷当兵的。”
他说着咬了一口肉饼,边吃边神神秘秘道:“哎,不过我听人说,这大小姐,暗地里跟家里的下人勾搭在一起,还怀了人家的种!
啧啧啧,也不知是谁这么有福气,能碰一碰那官家小姐……” 大兵越说脸上的笑越荡漾,半响却不见对方接一句话,纳闷地望去,却直直对上一双阴鸷狠辣的眸子。
方才淡薄无形的男人陡然变了,好似一头被惹怒的凶狼,顷刻就要将他浑身的血肉撕碎。
大兵吓得一个冷颤,手里的肉饼掉到了地上。
一入夜,萧落霜终于忍不住,偷偷摸摸将季战廷带入了自己帐中。
“你怎么来了?”
季战廷看着她娇艳的脸,想起白天那一幕,不禁又有些动气,“这里脏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萧落霜小嘴一撇,埋怨道:“我都多久没见你了?
只知道怪我。
我就是来看看你住的怎么样,能不能吃饱?
有没有受伤?
我爹他是否有为难你?”
季战廷摇摇头,小心地牵着她的手,轻声道:“你如今怀着身孕,还是不要多外出走动。”
萧落霜看他一脸紧张严肃,只顾低头看自己平坦坦的肚子,噗嗤一笑:“呆子,怎么连你也信?”
季战廷愣了。
萧落霜笑得泪光盈盈:“那是诓骗我爹的!
不然他可就真把我给许出去了!”
季战廷想到那时闹得鸡飞狗跳,从丫鬟到小厮,连带家里医生都说的煞有其事一般。
不由得无奈的摇摇头。
这丫头性子活泼,又不摆小姐架子,见过她的无一不喜欢,这极好的人缘竟被她用在了对他爹撒谎上。
没有怀孕……没有怀孕就好。
季战廷心思斗转,按理说他该松了一口气,可心底却泛起隐隐的失落来。
这让他有些惶恐。
萧落霜见他不说话,撒娇又埋怨地道:“你也不想想,你我……那什么,不就林子里那一回么!
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怀上……” 她到底是从小学四书五经的大小姐,虽然民国开放了些,那些贞洁礼仪还是看的很重的。
提到这种有违女德的腌臜事,脸都给羞红了。
季战廷却被她说的心神一荡。
看着她这副含羞带怨的样子,身上一阵阵发热。
但在这里可不行。
他看一眼帐外来来往往的人影,强忍住满腹躁、动,长臂一伸,将萧落霜牢牢搂在怀里。
两人温存了片刻,抱在一起各自平息。
季战廷轻抚着萧落霜的头发,哑声道:“待我再立下军功,就向老爷提亲,娶你过门。”
萧落霜腻在他怀中,羞赧地点点头。
夜风冷冷地灌进来,驱尽了一室的软玉幽香。
在佳人看不到的角度,季战廷沉下了面色,一双狼眼幽暗不明,透过帐篷缝隙,望向了不远的帅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