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宁杨建的现代都市小说《让你就藩边关,没让你龙袍加身!杨宁杨建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吃的什么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若能铸出来优于府库兵器数倍的剑,老夫第一个替殿下向陛下请功。”徐遇春脸色一沉:“可在此之前,老夫还是要找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来。擅闯大内禁地乃是重罪,老夫必须公事公办。”“岳丈留步。”杨宁当着众人的面,故意将声音抬高了几个调:“这块玉牌您还认识吗?”杨宁将腰间的玉牌掏出,递给徐遇春。徐遇春本就黝黑的脸,此刻憋得就像个紫茄子一般。他拿起玉牌仔细端详了许久,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浊气。“老夫失礼了。”徐遇春点了点头,旋即将玉牌还给了杨宁:“殿下可在库房内自行取剑,宵禁之前离开便可。”“别急着下逐客令啊岳丈。”杨宁故作憨厚的一笑:“您不是说要替我向父皇请功吗。”“殿下莫要拿老臣寻乐了。”徐遇春无奈的摆了摆手:“铸剑不是小孩过家家,每一道工序...
擅闯大内禁地乃是重罪,老夫必须公事公办。”
“岳丈留步。”杨宁当着众人的面,故意将声音抬高了几个调:“这块玉牌您还认识吗?”
杨宁将腰间的玉牌掏出,递给徐遇春。
徐遇春本就黝黑的脸,此刻憋得就像个紫茄子一般。
他拿起玉牌仔细端详了许久,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浊气。
“老夫失礼了。”徐遇春点了点头,旋即将玉牌还给了杨宁:“殿下可在库房内自行取剑,宵禁之前离开便可。”
“别急着下逐客令啊岳丈。”杨宁故作憨厚的一笑:“您不是说要替我向父皇请功吗。”
“殿下莫要拿老臣寻乐了。”徐遇春无奈的摆了摆手:“铸剑不是小孩过家家,每一道工序都需时间打磨。
眼下大乾战事吃紧,对兵器的需求极高。
老夫实在是没时间和殿下开玩笑。”
说着,徐遇春便要带着一众铸剑师朝着府库深处走去。
杨宁清了清嗓子,气势十足的喊道:“半个时辰,我若能铸出数倍优于此剑的新剑,徐国公不必替我向圣上请功,只需借我五百亲卫一用,可否?”
五百亲卫?
徐遇春闻言先是一怔,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杨宁的用意。
皇子军演迫在眉睫。
二皇子、四皇子都就藩多年,手中精兵良将无数。
三皇子在朝中朋党遍野,弄些精兵悍将也是易如反掌。
唯有眼前的六皇子。
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军中都毫无根基。
想要拥有一支能在军演中大放异彩的队伍,堪称痴人说梦。
所以,这位六皇子就把小算盘打到了手握十万西北精兵的自己身上。
“嗤。”徐遇春想到这儿,没忍住嗤笑了一下。
看向杨宁那张略显几分憨相的脸。
他有时候真怀疑。
自己这位乘龙快婿,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
“半个时辰,老夫也不能白等。”徐遇春挥了挥手,命众人停下脚步:“若殿下铸剑失败,老夫要殿下腰间的那块玉牌做补偿,不过分吧?”
杨宁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暗想:“没想到这徐遇春看着大大咧咧,实则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啊。
看来想要以女婿的身份继承西北十万精兵的军权,没那么容易!”
“一言为定。”杨宁回眸看向徐渭祖:“走,我教你如何铸剑。”
说罢,二人便朝着隔壁的铸剑坊走了过去。
徐遇春等人也踱着四方步跟了上去。
几个资历较老的铸剑师见状,都纷纷冲着徐遇春劝诫道:“徐国公,六殿下天生脑疾,您让他铸剑,就不怕他把炉子炸了?”
“今早还听说,这位六皇子把魏国公他老人家给气病了,徐国公,这位六殿下用不得啊。”
“徐国公,您若是碍于亲家情面开不了口,老朽替您去说。”
“就说熔炉没碳了,让六殿下赶紧走人。”
“不能让所有的铸剑师都停下半个小时,眼睁睁看着六殿下闯祸啊。”
众铸剑师都是大内出身。
他们对杨宁的脾气秉性,那可是知无不晓。
这位六皇子除了有一身闯祸的牛劲。
别的本事是一点没有。
在他们看来,让杨宁拆了这座铸剑司的可能性,都比杨宁成功铸剑的可能性要高上不少。
“就让他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吧。”徐遇春眼神一沉,语气略带寒意道:“距离陛下规定的交剑日期只剩下不到三日了。
老夫可是带着你们一起立的军令状。
就凭你们今日铸的这些废剑,你们觉得,铸剑司这一百二十口铸剑师的项上人头,能保得住吗?”
徐遇春此话一出。
众铸剑师都羞愧的低下了脑袋,哑口无言。
而就在此时。
隔壁的铸剑坊中猛地传来一声闷响。
杨宁将用来淬火的水池直接掀翻了。
砖石碎了一地,水更是流的一滴不剩。
旁边甚至还站着几个手拿通红烙铁等待淬火的铸剑师,眼中满是错愕。
徐遇春见状,心口一阵绞痛。
二十万两白银啊!
为了蓄满这一池子水。
铸剑司耗费人力物力财力,足足二十万两。
转瞬间就被杨宁一把掀翻了!
他本以为在朝堂上提出以战养战的策略的杨宁。
胸中真的有些本事。
可现在,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殿下,您这是何意啊?”徐遇春强压着火气问道。
“这水不行。”杨宁蹲在半米高的水池子上,一脸不满的发号施令道:“水池是封闭的,没有流动性,温度散不出去。
而且这水质也不行,淬火的时候影响韧性。
给我挑几桶井水来,另外再拿五十斤粗盐。”
井水?
粗盐?
众铸剑师闻言,都是一脸懵逼。
他们从事铸剑行业半生有余。
只听说过这铸剑,与技术、火候有关。
还从未听说,这铸剑与水质、温度有关。
“去给殿下拿来。”徐遇春脸色一黑,冲着身旁的铸剑师说道。
“对了,另外再拿一套笔墨纸砚来。”杨宁冲着转身离去的铸剑师说道。
“铸剑还用笔墨纸砚?”徐遇春一脸不解,胸中怒火中烧。
“铸剑当然不用。”杨宁嘴角一挑,从水池子跳下,走到徐遇春面前道:“不过亲兄弟还明算账,这是和岳丈您签合同用的,一柄宝剑换五百精兵,签字画押,谁也不许抵赖。
剑成之时,就是五百精兵到我府上之际!”
“想学啊你?我教你啊。”杨宁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故作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魏国公气的咬牙切齿,一口长气没喘上来。
脑袋一昏,当即晕倒在了沙盘上。
魏冉连忙搀起魏国公,一脸担忧的问道:“父亲,父亲你怎么样了?”
可彼时的魏国公,已经昏死了过去。
嘴里更是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
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憋得就像一个打了霜的紫茄子。
“杨宁,我魏冉与你不共戴天!”
魏冉说着,连忙背起了魏国公。
看向杨宁的眼神中满是怨恨。
众二世祖见状,也都纷纷热议了起来。
“兵部认定的死局,六殿下都能伸手破除,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么看来,六殿下的军事造诣要比魏国公还高啊。”
“世人都说六殿下天生脑疾,却没人见到六殿下这肉眼可见的军事天赋!”
“难道我们大乾的兵法真的错了?”
“真是可笑,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兵法,到头来居然还不如一个憨子。”
众人的热议,宛若一把把刺耳的利剑。
魏冉都已经背着魏国公走出去了好远。
却还是猛地回头,对着杨宁这罪魁祸首露出了幽怨的神色。
可就在此时。
讲武堂外竟突然响起了一道公鸭嗓:
“陛下驾到,尔等还不跪迎?”
说罢。
几十个御林军突然闯入讲武堂,分列两侧。
十几个太监随之入内,个个低着脑袋。
众二世祖见状,不约而同的俯首跪地。
略带几分机械的道:“臣等恭迎陛下。”
大乾皇帝压轴出场,他看向屋内的乱象。
心中百感交集。
一方面,他是对魏国公父子俩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
身居高位而不自谦,反而喜欢用资历压人。
这种功高震主的老臣,若留给子孙。
岂不是会为祸一方?
另一方面。
大乾皇帝是对杨宁的表现感到惊喜。
甚至是难以置信。
要知道,太子战死的局面,可是几十个百战老将都联合认定的死局。
想要破解,除非是神仙下凡。
可这憨老六。
竟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一个个闻所未闻的兵法,轻松化解了这盘死局!
莫非,这憨老六才是大乾的将星?
“都起来吧。”大乾皇帝深吸一口气,而后故作凶狠的看向杨宁道:“逆子!
魏国公于公于私都是你的长辈。
你竟敢当众忤逆他,还将他气的昏死。
你可知错?”
骂人的话软乎乎。
起身的众二世祖强压着笑意。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大乾皇帝在给杨宁台阶下。
可魏冉背着昏死的魏国公脸色发青,一脸不知好歹的说道:
“陛下,父亲只是出于一个老师的尊严,训斥了六殿下几句,可六殿下却仗着学来的奇技淫巧欺辱小臣的父亲,小臣恳请陛下治罪于殿下!”
轰!
此话一出。
众二世祖全都愣住了。
现在这个局面,你分不清好赖。
诉诉苦水,告告状也就罢了。
可你竟敢让皇帝治皇子的罪?
还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这何止是没有情商。
简直是大不敬啊!
整个讲武堂的空气,仿佛都在此刻凝固了。
大乾皇帝也是虎躯一震,一脸不解的看向了魏冉。
旋即,大乾皇帝龙袖一挥,声正严肃道:
“来人啊,立刻将魏国公抬到朕的养心殿。
把所有的御医都召进宫来。
若魏国公有半点闪失,朕就诛他们的三族!”
养心殿作为一国之君的专用书房。
能让魏国公进去休息,已是莫大的荣幸了。
此举就是在告诉魏冉。
魏国公与杨宁的恩怨,已经两清了。
不要不识好歹!
“是!”十几个小太监闻言瞬间将魏国公抬了起来。
晃晃悠悠的就离开了讲武堂。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魏冉在原地。
“陛下,您”魏冉见大乾皇帝刚才没有搭理他。
还想继续出言,让皇帝治罪杨宁。
可就在此时。
大乾皇帝却走到了沙盘前,眼中的欣慰止不住的流出。
甚至有一瞬间,他感觉杨宁竟有几分帝王之气。
“国不可一日无主,学堂不可一日无师。
既然是你这憨子将魏国公气倒的。
那这烂摊子理应由你收拾!
从今天开始,你就代替魏国公上课,担任讲武堂的代师,直到魏国公大病痊愈!”
大乾皇帝故作严肃的拍打着杨宁的肩膀。
可这一下下的拍打,不像是告诫,更像是嘱托。
众二世祖闻言,都心领神会的一笑。
这是典型的明降暗升啊。
要知道。
讲武堂可是大乾皇帝钦点的学府机构。
能在这里上课的,个个都是大乾未来的栋梁。
杨宁若在这里授课,接触到的全都是未来的大官。
虽不能即刻权倾朝野。
但足以赢在未来了!
如此美差,千金不换。
“代师?父皇,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杨宁闻言则是一脸嫌弃。
全然没有领旨谢恩的意思。
他今日已经将大乾的顶级兵法看透了。
日后再来讲武堂,也不会再有收获。
关键是,他现在的时间宝贵。
不仅要应对六天之后的皇子军演。
还要应对一个月之后的边关就藩。
更重要的是,肚子里的九转化骨蛊毒还没解。
对他而言,当不当代师真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抢下魏冉腰间的宝剑,去找徐渭云换药!
“逆子!”大乾皇帝龙眉一斜:“朕意已决,莫要多言。”
“那父皇总得给儿臣些好处吧?当老师也得有工资啊。”杨宁见推辞不掉,便来了一手曲线救国。
大乾皇帝无奈一笑:“你这憨老六,到底是真憨还是假憨?
朕已经赏赐你够多的了,不要得寸进尺。”
“可父皇的赏赐是光说不办。”杨宁露出那副憨厚且诚恳的眼神道:“之前在朝堂上答应给我玩的兵器,到现在连影都没见到!
嘴上说的赏赐不少,可儿臣一样都没拿到!”
此话一出。
大乾皇帝脸上徒增几分尴尬。
这几天边关战事繁杂,青州境内又起了旱灾。
他处理政务还来不及,怎会为了几柄钢刀亲自去兵器库下调令呢?
大乾皇帝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丢给了杨宁:
“这是铸剑司的取剑令,想要多少兵器,自己去搬吧。
只要你能搬得动,朕宁可把整座铸剑司给你搬空。”
杨宁一把握住玉牌,嘴角一挑:“多谢父皇。”
大乾皇帝见状,龙袖一挥。
带着御林军和随行太监就离开了讲武堂。
众二世祖见状,也都纷纷拱手道:“恭送陛下回宫!”
待大乾皇帝的背影走远。
众二世祖面面相觑,也都摇着脑袋离开了讲武堂。
毕竟,让一个憨子给自己上课。
若传出去,肯定会被笑掉大牙。
日后杨宁代的这节课,他们大不了告病就是了。
魏冉气的脖颈发紫,看向杨宁的眼神已经不是颜面扫地的幽怨。
而是纯粹的恨意!
“杨宁,你和魏国公府的梁子这就结下了!”
魏冉恶狠狠的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杨宁见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拳轰出挡在了魏冉面前。
拳风之大,掀起一阵闷响。
所有二世祖都不禁回头驻足。
魏冉被这强大的拳风,吓得瘫软在地。
才刚气势汹汹的眼神,也变得空洞不已。
杨宁趁机一把扯住了魏冉腰间的宝剑,眼神硬气道:
“梁子不梁子的我不在乎,我只要剑!”
“你说国公王侯之子都在?”
杨宁回过头望向胖麻子,语气严峻的质问道。
“除了几个在外领兵的,都在讲武堂!”胖麻子不敢含糊,立刻拱手禀报道。
杨宁闻言,沉思片刻。
便宜父皇在朝廷上也说过。
讲武堂都是公侯之子。
魏国公之子才刚及冠,一直窝在京城当纨绔。
彼时的魏冉肯定在讲武堂的课堂上。
毕竟,讲武堂首课的先生,就是魏冉的亲爹魏国公!
“徐姑娘,一个时辰之后,我拿你的宝剑来换药。”
杨宁说罢,翻身上马,毫不拖泥带水。
徐渭云见状,只是冷冷的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
“还以为这六皇子是个老实人,现在看来,也是个油腔滑调的二世祖。
你们把府门插严,父亲回来之前不得任何人入内。”
众家丁闻言,纷纷拱手表忠心:“谨遵小姐之命!”
不多时。
皇宫南苑,讲武堂。
一道沙哑且苍老的声音从中扩散开来。
“今天教你们的第一课,就是规矩。
在京城仗着自己是王侯之子可以胡作非为、不学无术。
可一旦到了军伍,不守规矩就得挨军棍。
日后到了前线,只能是任人宰割的猪猡!”
魏国公盯着眼前烧没了半截的长香,怒气滔天。
这看似是在警戒众二世祖。
实则是对迟来的杨宁不满。
讲武堂开课首日,身为皇子的杨宁就带头迟到。
这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国公的脸往哪儿放?
日后到了军中,还哪有军威可言?
话音未落。
杨宁便踱着四方步,一脸无所谓的走了进来:“学生杨宁,前来报道。”
慵懒的嗓音,和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更是如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讲武堂的沉寂。
众二世祖见状,纷纷掩面热议了起来。
“这憨皇子竟还敢来,一点不知廉耻?”
“看他那副懒样子,哪有半点三皇子的英明神武?”
“还拿他和三皇子比?六殿下能活到现在都算奇迹了吧!”
“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竟让一个天生脑疾的憨货与我等一同听课。”
听着众二世祖的讥讽,杨宁的脸色明显难堪了几分。
杨宁环顾四周,确定了那几个出言不逊者的身份。
其中就有腰间佩戴白驹宝剑的魏国公之子,魏冉!
“站住,迟到了还想进堂听课?”魏国公手拿戒尺,猛地拍向桌子。
“一节毫无师德的课,迟到又如何?”杨宁沉声一喝,流露出几分杀机。
他本是想在下课之后,和那“魏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
现在看来,这讲武堂不过空有名头。
无论老师,还是学生。
都只是一群自负清高的货色而已。
即便真有兵法,也定是醪糟不堪!
“毫无师德?你可知这大乾讲武堂,讲的都是当世绝顶的兵法,即便是老夫的儿子,也得守规矩,才能有幸听到!”魏国公老脸气的发胀,怒指杨宁道:“你身为皇子,更该以身作则。
可你今日所为,不仅败坏了讲武堂的名声。
更是将陛下的脸面至于不顾!
于公于私,你都没资格进这课堂!”
此话一出。
屋内的气氛瞬间安静。
才刚还满脸笑容看戏的二世祖,都纷纷低下了脑袋一言不发。
魏国公的地位在大乾军中能排到前三。
他一言足以撼动边关十万军将。
敢当着满堂二世祖的面,怒怼魏国公。
基本可以宣布,大乾的军伍之路提前结束了!
“什么狗屁兵法,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杨宁冷笑一声,仍是一脸不屑。
可此话一出。
众二世祖全都愣住了。
纸上谈兵这四个字,乃是魏国公的逆鳞。
五年前,他在一次和漠北的决战中身中暗箭。
自此便落下了怕风、怕寒、怕光的毛病。
再也与战场前线无缘。
这五年来,魏国公已经完全从战争的一线退了下来。
只身投入到兵法的撰写之中。
现在大乾前线所用的兵法,百分之八十都是出自魏国公之手。
可这兵法的效果却并不显著。
大乾与漠北大战数年,一直都是以大乾落败为主。
朝中已经出现了许多声音,去弹劾魏国公只会纸上谈兵。
但碍于其前半生卓著的军功。
大乾皇帝一度将这些弹劾的奏折当成谗言。
只为留个善待功臣的好名声。
此次开办讲武堂,就是为了能让魏国公换个地方发挥余热。
好免受朝中流言蜚语的迫害。
可这六皇子杨宁,简直是追着魏国公的逆鳞撕咬。
就算皇帝再怎么护短。
一个百战老将的分量,还是要比一个憨傻皇子重的多!
“你说谁纸上谈兵?你敢再说一遍吗!”
魏国公脸色气的发绿,眼神凶的要吃人。
可杨宁见状,只是全然不理的摆了摆手。
而后径直的朝着魏国公之子魏冉的方向走了过去。
“站住!老夫何时让你走的?你就这么目无尊长吗!”
魏国公见杨宁迟到还不听告诫,心中怒火中烧。
“别叫了老头,我办完事就走,绝不听你的醪糟之言、”
杨宁一脸不屑的回言道。
而后猛地踢了一脚魏冉面前的木桌。
脚力之大,震得整张木桌险些散架。
震耳的闷响,更是让众二世祖都懵逼的瞪大了眼睛。
这六皇子是疯了?
怼完魏国公不算完。
还要欺负他儿子魏冉?
“你干什么?”魏冉没有好气的起身,眼神不善的发问道。
让父亲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
若不是杨宁有皇子的身份作保,他早就一剑劈过去了!
“取剑。”杨宁一脸冷漠道。
“取剑?取什么剑?”魏冉微微一怔,一头雾水。
杨宁冷笑一声,伸出大手直接捏住了魏冉的脖子。
他手上的青筋缓缓隆起,语气逐渐严肃道:
“徐渭云曾将她的宝剑白驹借给你。
但你这杂碎,却想把它占为己有,拒不奉还。
以前我不管,但现在徐渭云是我的未婚妻。
这柄宝剑,我要替她讨回来。
你若不给,我就一拳打死你,再从你的尸体上把宝剑取走!”
“徐渭云怎么会有药?”
杨宁先是一怔,而后眼中掠过一抹狐疑。
“据说前几日,徐家小姐刚从西域历练而归,她喜好收集名剑、灵药,满京皆知。
若京中有此药,只可能在徐家小姐手中!”
胖麻子磕头如捣蒜,生怕挨上一顿揍。
杨宁轻抚下颚,眼神逐渐坚毅:“更衣备马,我要去一趟徐府。”
“可是...殿下,您不是已与徐家小姐订婚了吗?这徐府您去不得啊。”胖麻子哆哆嗦嗦的说道。
按大乾律,皇子大婚之前是不允许私会未婚妻的。
一旦违反,是要关半月禁闭,罚俸半年的!
可眼下,九转化骨蛊毒已深入经脉。
若不除,命不保。
再说了,前身的定位本就是个天生脑疾的憨货。
乱了规矩,才合情理。
“胖麻子,你是皮紧了吗?”杨宁沉声一喝。
“殿下恕罪!”胖麻子立刻拱手起身,冲到门口大喊:“快给殿下更衣备马,启程徐府!”
片刻后。
徐府门前。
杨宁一人前来,下马立身。
两个守门的徐府家丁见到杨宁,都面露不悦。
自家的大小姐徐渭云,乃是举世无双的绝色女子。
更是府上所有家丁的白月光。
就这样被皇帝许配给了一个憨货皇子。
他们心中的怨气不少。
自然要给这未来的憨货姑爷来一个下马威。
二人目光交错,视线刻意躲避杨宁的方向。
直到杨宁踱步到徐府门前。
两个徐府家丁才不情不愿的冷哼道:“小人见过六皇子殿下,徐国公因赐婚大喜,去城外与老友把酒言欢了。
徐国公暂不在府上,殿下请回吧。”
赐婚大喜?
徐遇春得知被赐婚之时,险些在朝廷上哭出声来。
把酒言欢纯是扯淡。
借酒消愁还差不多!
杨宁冷笑一声,没有接话而是自顾道:“草民见大乾皇子,三步外就要俯身叩首。
你们两个,是眼瞎还是耳聋?
还是说,你们两个早已心属漠北,不愿再做我大乾子民了!”
此话一出。
两个徐府家丁当即愣住了,背后冷汗直冒。
如今大乾军将与漠北的蛮子厮杀正酣。
太子战死,将军无归。
若在此时被扣上通漠北的帽子,足以让其生不如死!
“这...殿下恕罪。”
二人咽了咽口水,再不敢轻举妄动。
“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杨宁不屑一笑,猛地一拳抡出。
嘭!
拳风冲破府门,两个家丁瞬间飞入院内。
“殿下别打了,小人知错了...知错了...”
两个家丁被打的五脏震荡,脸色惨白的求饶道。
“道歉有用的话,要官府干什么?”
杨宁紧了紧拳头,这种看人下菜碟的小人必须教训。
杀鸡儆猴是在徐府立足的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要征服自己的未婚妻。
最后一步,则是拿捏岳丈徐遇春,继承他十万西北军的军权!
“殿下,莫要再打了,老朽是徐府管家,您今日来徐府究竟是为何啊?”
一个罗锅老头满脸心疼的挥手制止道。
一群徐府家丁也都悻悻的围了上来。
看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两个家丁,众人心中又怵又恨。
可却无一人敢上前半步。
“我是来找你们家小姐借药的,拿了药我便走,绝不停留。”
杨宁闻言缓缓起身,甩了甩手。
“小姐正在休息,殿下今日来的不合时宜。”罗锅管家一脸为难:“况且,我徐府乃将门世家,来求兵法武技的人不少,可从未听说有人登门求药啊。
殿下可是认真的?”
“我只要一味能聚酸的西域药材,仅此而已!”
杨宁故意把声音抬高了几个调,扬声喊道。
罗锅管家闻言,仍是一脸为难。
周围的一众徐府家丁,脸色更是极为难堪。
可就在此时。
一袭青丝夺门而出,一道曲线优美、婉转动人的身影,轻盈的落到了杨宁眼前。
“小女徐渭云,见过殿下。”徐渭云的丹凤眼一闪,大方且灵动:“小女确实带回了一味能聚酸,名为曼陀花的西域药材,不过...恕小女直言,小女凭什么把这曼陀花借给殿下?”
“要多少银两,直说便是。”杨宁剑眉舒展,徐渭云这直率的性子正合他心意。
“我乃国公之女,金银珠宝等俗物,自然看不上。”徐渭云说着,轻挑凤眉:“这曼陀花百年难遇,我本不想忍痛割爱。
可既然殿下诚心想要。
那就帮我做一件事,做完事,小女把这曼陀花双手奉上。”
“但说无妨。”杨宁颇为欣赏的说道。
徐渭云见状,缓缓伸出两根手指:
“如今有两件事困扰着我。
头一件,是我在西北历练之时,斩杀了血衣门的败类少东家,和血衣门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若殿下有本事,就帮我灭了血衣门!
曼陀花我定亲手奉上。
第二件,是魏国公之子魏冉曾抢走了我心爱的一柄宝剑白驹。
碍于家父的面子,我不好与之交恶。
你若能将这柄宝剑夺回来。
小女一样会将曼陀花双手奉上!”
杨宁闻言,嘴角的笑意逐渐僵硬。
这两件事,对他一个皇子而言。
都不难办,但都需要时间去办。
如今他的生命只剩不到三天。
想要先办事再吃药,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徐姑娘开门见山,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杨宁露出了标志性的憨笑:“我中了蛊毒,急需曼陀花作为最后一味入药的材料。
徐姑娘若不想守活寡的话,最好现在就把药材给我。
待我痊愈之后,两件事情一并替你办好。”
徐渭云闻言,眼中掠过一抹不屑:“那我宁可守一辈子活寡,也不愿和一个只会说大话的憨货在一起。
既然殿下没这个本事,就请回吧!”
有原则,敢说话。
娶个这样的老婆做贤内助,自己福分不浅。
只不过。
他今日借的不止是药,而是命!
“那我若强取,姑娘又当如何呢?”杨宁故作混账的说道。
“那殿下可以试试我的宝剑是否锋利!”徐渭云玉手轻抚腰带,握住了一柄白玉剑。
二人角斗而对。
浓厚的火药味瞬间铺满徐府大院。
罗锅管家,十几个家丁,都面色惨淡的围在两侧。
众人熙熙攘攘,可却无一人敢上前劝阻。
千钧一发之际。
胖麻子一个踉跄滑跪到徐府大门,扯着嗓子喊道:
“殿下,午时已到。
请您速速更换礼服入宫。
各国公王侯之子皆已入座,讲武堂就等您开课了!”
徐渭云注视窗外许久。
直至杨宁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而与此同时。
十几道风尘仆仆的人影,则在徐府的四面八方不约而同的围了上来。
他们似做贼一般,将脑袋包裹的密不透风。
只留在眼睛处留了两个窟窿。
时不时的朝着徐家大院探头查看。
刚离开徐府的杨宁也嗅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可当他回眸相望,那十几道人影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一点气息都没有留下,手脚相当麻利。
“渭祖,你们家是请了暗卫吗?”杨宁忍不住发问道。
“未听家父提起。”徐渭祖一脸诚然的摇了摇头。
杨宁长舒一口气,摆了摆手:“罢了,先回府疗伤,你替我守门,我教你一套军体拳,以备自保。”
“军体拳莫非是武林秘籍?先生如此大礼,学生如何受得起?”徐渭祖眼神中散出光芒,可嘴却控制不住的礼让。
“一会去铸剑司取剑的时候,你多捧几柄就是了。”
话音刚落。
二人便跨入了杨宁的府门。
刚一进门,徐渭祖就被这富丽堂皇的装饰震惊的合不拢嘴。
他虽为国公之子,从小不缺钱花。
奢侈品他用过,大场面他见过。
可相较于在皇子中都堪称首富的六皇子来说。
他的见识还是太渺小了。
“胖麻子,把我上次泡澡的木桶抬进屋,顺便把上次让你准备好的药材一并拿来!”杨宁屁股刚坐到床上,便扬声喊道。
徐渭祖后知后觉的进门。
胖麻子和几个家丁抬着木桶紧随其后。
“放这儿就行。”杨宁指了指茶桌前的空地:“还是老样子,没有我的命令,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准打扰我。
否则,后果你们是清楚的。”
“小的明白,殿下放心!”胖麻子双手一拱,眼中惧色陡增。
“对了。”杨宁突然叫住了要离开胖麻子,指了指身旁的徐渭祖:“给他泡杯好茶,不许怠慢。”
“是,小的这就去!”胖麻子手脚麻利。
两杯上好的御前龙井很快呈上。
带上房门后,空旷的卧室内便只剩下了杨宁和徐渭祖二人。
“多谢先生赐茶。”徐渭祖端起茶盏,面带笑意。
在大乾王朝,赐茶是认可的象征。
很显然,在徐渭祖眼中,他已经成了杨宁认可的学生。
可彼时的杨宁却腾不出空应付。
他已脱下了所有的衣物,一头扎进了泡澡桶中。
木桶中几种药材交相呼应,一股浓厚的药香味随之激发而出。
药力顺着毛孔进入杨宁的身体。
初见凉意的丹田瞬间滚烫如火炉一般。
杨宁运气周身,清楚的感受到药力与经脉之间的碰撞。
前八条焕发出生机的经脉,同时洗涤着第九条黝黑的经脉。
片刻后,木桶中的水逐渐发黑。
第九条经脉的黑色随之褪去。
而杨宁的身子也明显结实了几分。
“呼!”
杨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咽喉处出现了明显的涌动。
旋即,他猛地一咳!
一只鸡蛋大小的黑色图腾,瞬间从嗓子眼咳了出来。
见此一幕,一旁喝茶的徐渭祖都愣住了。
他看向杨宁,眼神中满是狐疑。
“先......先生,您好像咳出了一块石头,用不用学生给您喊郎中来?”
“待着。”杨宁摆了摆手。
转而仔细的看向了这枚蛊物上撰写的经文。
前世的他精通十八国古语,看懂这些梵文轻而易举。
“漠北牧羊神?”杨宁一字一顿,眼神一紧:“难道这是漠北的蛊毒?老三那个畜生,到底是从哪儿弄来这蛊的?
莫非......太子之死当真与老三那个畜生有关!?”
杨宁怒发冲冠,眼中杀意盎然。
太子死前,只将一份记载畜生老三与漠北蛮子勾结的密信送了过来。
最开始,他还有点不相信。
便随手将那封密信藏进了床缝。
老三虽然畜生,但毕竟是大乾王朝的皇子。
就算人再傻、心再狠。
也不至于吃里扒外,去给世仇的漠北当汉奸吧?
可看着手中的这枚漠北蛊,杨宁沉默了。
蛊毒的传播途径相当封闭,只有漠北的大族才有资格使用。
他敢笃定,畜生老三与漠北有染!
可太子已战死前线,尸骨无存。
想要弄清楚太子的死因,唯有去边疆才能一探究竟了。
毕竟,那畜生老三是肯定不会乖乖认罪的。
真正的敌人就在身边,想想就火大。
“畜生东西,大乾一朝怎么就养了你这个臭丘八。”杨宁强压想要一拳垂死老三的潜意识。
将这枚漠北蛊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而后塞入了床缝。
徐渭祖见状仍是一头雾水,但恩师之举必有道理。
他明白,自己要做的就是多学、多看、多记。
“哎。”杨宁猛地伸手,合上了徐渭祖刚翻开的小本本:“这个不用记。”
“好的先生。”徐渭祖点了点头,尴尬的将茶水一饮而尽。
“胖麻子,把所有家丁都叫上,随我去铸剑司取剑!”
杨宁扬声一喝,胖麻子一个滑跪就冲了进来。
“殿下,小的们平日跟您打个架、斗个殴还行。
铸剑司乃是大内禁地,您让小的们去铸剑司......
小的们的九族可就难保了啊。”
胖麻子磕头如捣蒜,疯狂求起了情来。
杨宁是大乾六皇子,他就算做事再出格。
上面也有皇帝为他开脱。
可胖麻子和府上的家丁,都只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普通人。
他们若跟着杨宁一起知法犯法。
只怕是会有人拿他们这些下人的小命来杀鸡儆猴!
六皇子在朝中毫无根基,届时就算是想要保人,也定是保不住的。
杨宁轻抚下颚,旋即失落的摆了摆手:“滚吧滚吧,你们留在家里把仓库清空,另外给我找两辆马车,要最大的!”
“是!”胖麻子扬声一喝,两条腿便如风火轮一般卷了出去。
“先生,那我呢?”徐渭祖指了指自己。
“我若没记错,铸剑司应该是归魏国公管辖的吧?”杨宁转头发问道。
“正是。”徐渭祖点了点头。
“那怕什么,徐遇春还能杀他亲儿子不成?”杨宁拍了拍徐渭祖的肩膀:“一会你得多拿几柄剑,你也看到了我大病初愈,提不了重物的。”
“先生放心,学生定当竭尽所能。”徐渭祖眼神坚毅。
就在此时,胖麻子似劫后余生般的在门外扬声一喝:
“殿下,两辆马车已备好,即刻可向铸剑司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