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其他类型 穿书八零:科研大佬撩了清冷老公沈佳茵袁秀兰 全集

本书作者

紫琼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佳茵袁秀兰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八零:科研大佬撩了清冷老公沈佳茵袁秀兰 全集》,由网络作家“紫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弟,帮忙烧火。”沈佳茵不客气地指使人。沈承宇恍惚着,脚底绵软,同手同脚过来烧火。面疙瘩煮好了,只加了碎咸菜,还是散发出麦面的浓香味。三丫馋得直吞口水,眼睛都挪不开了。想不起来姐姐给他们做饭吃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沈承宇也被勾得又馋又饿,还是有骨气地别开脸不去看,大姐太反常,也不知是不是憋着什么狠招要收拾他们。“不饿么?快过来吃。”沈佳茵冲两人招手。“姐姐,我和哥哥真的可以吃吗?”三丫咽了口唾沫,怯生生地问。“可以。”“不会打死我们?”“不会。”三丫忍不住了,过来抓了筷子就吃,沈承宇想叫住她,可看妹妹的可怜样,他又忍住了。“三丫慢点吃,烫嘴。”沈佳茵帮她吹了吹,见沈承宇站着没动,她笑着道,“二弟不吃是要腾给郑知青吃么?那你好人做到底,...

章节试读

“二弟,帮忙烧火。”沈佳茵不客气地指使人。
沈承宇恍惚着,脚底绵软,同手同脚过来烧火。
面疙瘩煮好了,只加了碎咸菜,还是散发出麦面的浓香味。
三丫馋得直吞口水,眼睛都挪不开了。
想不起来姐姐给他们做饭吃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沈承宇也被勾得又馋又饿,还是有骨气地别开脸不去看,大姐太反常,也不知是不是憋着什么狠招要收拾他们。
“不饿么?快过来吃。”沈佳茵冲两人招手。
“姐姐,我和哥哥真的可以吃吗?”三丫咽了口唾沫,怯生生地问。
“可以。”
“不会打死我们?”
“不会。”
三丫忍不住了,过来抓了筷子就吃,沈承宇想叫住她,可看妹妹的可怜样,他又忍住了。
“三丫慢点吃,烫嘴。”
沈佳茵帮她吹了吹,见沈承宇站着没动,她笑着道,“二弟不吃是要腾给郑知青吃么?那你好人做到底,给他送去吧。”
沈承宇瞬间就愤怒了。
“我凭什么要腾给他吃?”他红着眼睛,冲过来端了碗唏哩呼噜吃起来,直到碗里的汤都喝干才抬头,愤愤道,“我让他连汤都没得喝!”
见沈佳茵对着他笑,他愣了下,冷哼一声拉了三丫回了房间。
寒风呼呼,外面下雪了。
沈佳茵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辗转难眠。
七九年了,改革的春风已经吹来。
养活两只小崽子她不愁,恶毒女配名声臭她也不愁,愁的是突然冒出来的丈夫。
莫名她就想到今天推开门看见的那个画面。
脸好看,腹肌性感,就是简直不要太凶。
这年头不盛行离婚。
难道她真的要跟萧言澈过一辈子?
可两人压根没感情,怎么过?
她可不想将就一辈子。
翌日。
沈承宇睁开眼睛,窗外放晴了。
想到昨儿买回来的一车好东西,他心里一慌,跳下床便往堂屋跑,看见东西还在原处放着,他松了口气。
走回屋拿起床边的新鞋子爱不释手。
自从爸爸没了,他和三丫就没穿过新鞋了。
曾家大房的孙子总是嘲笑他有个不要脸的姐姐,笑他和三丫没爹没妈,没鞋子穿,有时候还故意伙同村里的男孩踩他们露出的脚指头。
为此,他没少和他干架。
现在可好了,他们也有新鞋了。
这鞋穿着真舒服。
三丫醒来,也赶紧穿上自己的新鞋子。
兄妹俩穿戴好走进灶房,就见到桌上煎成两面金黄的麦面粑粑,还有热气腾腾的咸菜汤。
“二弟、三丫,赶紧过来洗脸吃东西。”
一夜之间变好的沈佳茵让沈承宇完全不适应也不相信,总觉得她憋着坏,依旧冷着一张脸。
三丫单纯,开心地应着话,拉了二哥去洗脸。
沈承宇本着不能便宜了知青点那个王八羔子的想法,把沈佳茵递过来的煎麦粑全塞进了肚子里,再灌了一碗咸菜汤下去。
等沈佳茵和三丫吃完,还有半碗咸菜汤剩下,他也一并喝了个底朝天。
就,连根毛都不会给那王八羔子吃的机会。
但,他好像有点撑着了。
沈佳茵看他怪异的表情,明白他的小心思,有些哭笑不得。
棉花和布弄回来了,得赶紧做成棉袄和被子才行。
做被套简单,她自己做没问题,纯手工棉袄就得请人帮忙了。
“小宇,三丫,你们乖乖在家待着,姐姐出去一趟。”
沈承宇脸色瞬间就不好了,“你又要去知青点找那人?”
“不是,我去黑婶子家,请她帮忙做棉衣。”
沈佳茵解释。
离姐弟仨最近的便是黑婶子家。
沈承宇见她果真是朝黑婶子家走去,这才放心。
这黑婶子的丈夫是罗家的旁支,几年前死了丈夫,人长得比较黑,村里人都叫她黑寡妇。
老罗家嫌弃她生了个丫头,便将她母女俩分出来了。
娘俩日子艰难,但也没少帮衬爹妈都没的沈佳茵姐弟仨。
沈佳茵上门说明来意,黑寡妇爽快应承,当即带着女儿罗丹便出门。
直到黑婶子拿着尺子在兄妹俩身上量来量去,裁了布,两人才相信大姐是真要给他们做棉衣棉裤。
沈承宇悄悄红了眼。
怕被人发现他快哭了,他赶紧走到屋外,收捡屋檐下堆放得乱糟糟的柴禾。
三丫人小,单纯可爱,抬起脚让黑婶子看她的新鞋,直说姐姐变成好姐姐了,不是之前的坏丫头。
沈佳茵尴尬得只能装聋。
两人一个做衣服,一个做被套,一边闲聊村里琐事。
外面忽地传来两声不大不小的口哨声。
沈佳茵拧眉。
没多时,就见外面的沈承宇有些鬼鬼祟祟往屋里看,见没人注意他,便快速往旁边小路上走去。
“婶,我出去一趟,你帮我看着家里和三丫,我很快回来。”
沈佳茵出了门,顺手在屋檐下抓了根棍子就追出去。

老太太肉痛地抢过装鸡蛋的罐子,骂骂咧咧抱去自己屋锁起来了。
眼睁睁看着沈佳茵把一碗面疙瘩汤和着俩鸡蛋吃光光,老太太直骂她糟蹋粮食。
沈佳茵随手将灶台上剩下的几斤麦面拎在手里晃了晃,“奶,这点麦面算我借的。”
老太太急疯了,心知这麦面借出去了就是肉包子打狗。
追着要去把东西抢回来,却被老大媳妇抱住了腰。
气得她对着憨儿媳一顿捶,朝着走出门的沈佳茵咆哮,“土匪,土匪啊......你要敢拿这麦面去倒贴那知青点的王八羔子,老娘过来打死你......”
沈佳茵:“......”
她又不傻,倒贴男人的事原主才做得出来。
袁秀兰也怕沈佳茵拿了麦面转身就去知青点,赶紧追出门来。
“佳茵哪,粮食可精贵呢,这一袋子麦面够你们姐弟仨吃好几天了,可别便宜了外人啊。”
怕沈佳茵生气发飙,她也不敢说得太直白,只能小心翼翼地暗示。
“我知道的,大伯娘,谢谢你一直对我好。”
当初老沈家一个锅里吃饭时,就大房不反对沈佳茵上学。
三房被分出去后,她还时不时地从几个臭儿子口中抠东西塞给原主。
这两年她因男人失了本性,人人唾弃,对大伯娘也横眉竖眼的。大伯娘虽失望,但依旧习惯性地护着她。
“我会变回以前那个沈佳茵,不,比以前那个更好!大伯娘,请你相信我。”
“相信,相信的,大伯娘一直就盼着这一天。”
袁秀兰开心地擦擦眼角。
大丫终于清醒了,小叔和弟妹在地下也能安心了。
在口袋里翻了一阵,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塞沈佳茵手里,让她自己去买鸡蛋补身体。
沈佳茵想拒绝,人都跑了。
四张伍角,刚好两块,皱巴巴的,也不知道存了多久。
真冷。
裹紧身上破旧的红碎花棉袄往家走。
大早上的,一堆大婶小媳妇,就在路口避风处烤火闲话。
“太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当兵的,就被沈大丫给祸祸了,也不知道部队还会不会要他。”
“张巧玉那老妖婆就是趁机卖孙女,彩礼就要了人家500块,天爷诶,她也不看看自己孙女是啥货色。”
“唉,要说这沈大丫,先前其实也是个好的,人长得好又有文化,若不是这后面鬼迷了心窍,倒是配得起曾家二娃子......”
“咳......”
有人回头,见正主来了,赶紧咳嗽低声提醒一句。
众人立即噤声,只拿眼刀子剜她。
书中原主没东西倒贴郑东升时,刚开始找东家借钱,西家借粮,后来别人家日子艰难,上门找她还钱还粮时,她要么耍无赖死不认账,要么跟人大干一架,打得头破血流。
再后来她借不到东西了,索性开始明偷暗抢,无赖至极。
跟村里的地痞流氓朱涛成了一路货色。
人嫌狗不待见。
等她走远了,几个大婶冲她后背吐口水,又开始叭叭。
“这沈大丫该不会又是去知青点纠缠郑知青吧?你看她手上拿着东西呢,怕是在老宅薅的。”
“肯定是,狗可改不了吃屎。”
“曾家这养子也是真倒霉,还没办席呢,头上就要绿了......”
沈佳茵:“......”
原主的锅,她不想背也得背。
一路厌恶的目光差点把她后背给戳穿。
无可辩白,现如今她只能主打一个脸皮厚。
回到家里,俩小的不在家,只怕是去找朱涛了。
这朱涛二十出头,不务正业,常年在县里、镇上混日子,尽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村里人都叫他二流子。
这一年多,原主一门心思扑在郑东升身上,从来不管俩小的怎么活,两人便跟着朱涛混,偶尔还夜不归家。
书中两人最后成了大反派,犯了大事吃了枪子,结局凄凉。
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绝对不会再让两人走上歧途。
三间破旧的土墙房一眼望到头,墙壁裂开了口子,呼呼透着冷风,瓦盖的屋顶年久失修,不少地方还透光,雨稍微大点,床上也得添汤。
泥土的地面坑坑洼洼,不小心还会崴脚。
凳子、锄头、镰刀、背篼这里那里,乱七八糟地放着。
沈佳茵放下手里的麦面便开始收拾整理。
收拾完毕,忍着冻人的寒风,从头到脚洗了一遍,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两个小的还没回来,难不成跟着朱涛跑去镇上了?
得把人找回来才行。
看了眼墙上的破镜子,映出她的瓜子脸,柳叶眉,大眼睛,挺翘的鼻梁以及丰满的唇型。
五官底子倒是不错。
再看身上,带盘扣的破旧花袄子,蓝色发白的裤子,脚上张了口的布鞋,胸前还垂着两条长辫子......
地道的土村姑样让她实在无力吐槽。
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槐花公社。
这里也叫槐花镇,有人字形的岔路,槐花公社正好在三岔路口,不远处就是供销社,十里八村的人办事、买东西都来这里。
恰逢征兵,公社的院坝里有不少人,穿着军装的兵哥哥穿来穿去忙碌着。
沈佳茵在供销社附近找了一个多小时,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脑袋上的伤很痛,她有点撑不住了。
在路边歇了好一阵,忽地想到公社里面是唯一没找过的地方。
她匆匆来到公社,院坝里却没人了。
早过了晌午时间,人们都回家了。
公社的楼房有些破旧,上下两层加起来十几个房间。
底楼民政所、农业服务中心、计生办、文化站几个办公室都锁门了。窗户上装了玻璃,带花纹的挺厚,沈佳茵眼睛贴着玻璃看进去,依旧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若是能找到人问问也好呀。
挨着一排看过去,一无所获,正当她有些失望的时候,忽地发现转角有个房间没锁,里面似乎有动静。
她赶紧跑过去,门头上没有标识,她有礼貌地敲门也没人应。再次敲了敲,还是没人,她直接把门推开,发现这里有张行军床,床上的被子叠得像块大豆腐,靠窗有一张红漆都快掉光的小方桌,桌上放着暖水瓶和几本书。
里面还有个房间,隐约听到有水声传来。
莫不是俩小家伙躲这里面玩水?
她想也不想,直接过去推开门。
“二弟、三丫......”
嘎——
她倒吸一口凉气。
妈吔!
眼前这画面是她能看的吗?
要长针眼滴!
但两个眼珠子瞪得像铜铃,收不回去了。

转过墙角,果然见到了朱涛正和她弟说着什么。
一想到这狗东西扔下被抓的兄妹俩自己跑路,她心里的鬼火腾腾往上冒。
“朱涛,你还敢过来找我弟?胆子不小啊。”
沈佳茵快步靠近。
站在树下说话的两人被吓了一跳,齐齐扭头。
沈承宇本就是偷摸出来的,他也不高兴朱涛在公社时扔下他兄妹跑了,这会子正在说他不够义气呢。
但见沈佳茵拿着棍子追出来,顿时心虚了。
下意识就以为他姐拿了棍子出来要打他,小脸都变了色。
“我咋就没胆来找你弟了?我没欺负他们啊。”
朱涛比沈佳茵大两岁多,在外面学得流里流气的。
头上染了一撮黄毛,二八分开,双手插兜里,抖着腿,斜眼看向沈佳茵,整一副二流子形象。
“我呸!王八蛋,你还有脸提没欺负他们?是谁见他们被抓住自己溜了的?你不知道他们会被吓坏吗?你太特么不是东西了。”
沈佳茵骂咧着,举起柴火棍朝朱涛身上招呼。
朱涛措手不及,眨眼就挨了好几下,嗷嗷叫着,护着头上蹿下跳。
沈佳茵战斗力爆表,看得沈承宇目瞪口呆,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
他竟不知他姐能这样虎?
像朱涛这成天在外面混的二杆子她也敢揍?
“沈大丫你个死丫头......痛死劳资了,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两年,要不是小爷我给你弟弟妹妹指一条活路,他们俩早饿死了,他俩被抓了也不会怎样,现在不也好好的吗?你特么发疯啥啊,你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啊......”
一棍子下来,鼻血出来了。
朱涛气疯了。
“沈大丫!老子刚才念你是姑娘家没还手,既然你这死丫头心狠手辣,也别怪小爷我不认人。”
他发狠朝沈佳茵扑过来,哪知脚下被沈佳茵一勾,他“扑通”就滚进水田。
见沈佳茵的棍子又举起来了,他嗷呜一声,抱着脑袋就开始求饶。
“大丫姐姐,大丫姑奶奶,我错了,不该扔下两个小的自己跑路,不该教唆他们偷东西......”
“我们姐弟仨从今开始要好好过日子,往后你还敢来找他们出去偷别人的东西,我就弄死你!”
“不敢了,不敢了......”
天太冷了,朱涛眼见着就被冻得话都说不好了。
沈佳茵也不想闹出人命。
从田里爬起来的朱涛完全成了泥人,冻得浑身发抖。
“沈,沈大丫......你,你给老子......等着......”朱涛口齿不清地骂咧着,连滚带爬往家里去了。
沈佳茵脱力,一屁股跌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喘气。
这具身体严重营养不良,加之前几天才受伤失血,还没养好,现在是妥妥的弱鸡,动几下就喘。
沈承宇瞥了她一眼,黑着小脸没好气道,“沈大丫,你这会倒是威风,等朱涛收拾你时,你就等着哭吧。”
混社会的混混,钱没两个,道上烂兄烂弟却不少,随便招呼几个过来,秒秒钟能把他家掀个底朝天。
“小没良心的,不知道你姐在给你和三丫出气?还有,不许喊我沈大丫,没大没小的。”
沈佳茵喘匀了气,起身在沈承宇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我要怕他朱涛,今儿就不会招惹他。他要敢找我麻烦,信不信我揍得他满地找牙?”
在现世,她一无身世背景的姑娘家,防身技能是必不可少的,否则被人欺负了谁撑腰?
等这具身体养好了,区区一个朱涛她真不放在眼里。
沈承宇冷笑一声,掉头就走。
谁家姐姐如此愚蠢还逞能?速度领走,别连累他和三丫。
黑婶子手脚麻利,上午就把三丫的棉衣棉裤给做好了。小三丫换上红碎花的棉衣棉裤,笑得见牙不见眼。
到中午饭点了,沈佳茵硬拉着黑婶子不让走,人帮忙做棉衣也没收手工费,她请人吃顿便饭也是应该的。
用麦面煎了粑粑,再煮了一锅咸菜汤,加了一把白菜叶子进去,闻着老香了。
就这吃食,对黑婶子母女俩来说,简直顶顶好了。
为了省一口吃的,她们母女俩几乎顿顿玉米糊糊和稀饭,偶尔吃一顿挖到的野生芋头,顶顿饱。
五个人,吃了个肚子溜圆,连口汤都不剩。
黑婶子过意不去,硬是回家端了一碗昨儿煮熟的毛芋头外加一碗辣椒酱过来。
傍晚时分,沈承宇的棉衣棉裤也做好了。
沈佳茵催着他去换上,他不肯。
舍不得。
“不穿算了,我正好送人。”
沈佳茵拿着棉衣佯装掉头就走。
慌得沈承宇冲过来一把从她手里抢走棉衣。
老实进屋换了出来。
有些长大,正好能多穿两年。
兄妹俩都有棉衣御寒了,沈佳茵松了口气。
“大丫在家呢。”
随着软糯甜美的声音响起,付悠悠提着个篮子出现在人前。
沈承宇顿时黑了一张脸挡在门口。
“你来做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
付悠悠脸上的笑意僵住,尴尬地晃了晃手里的篮子,眼神看向沈佳茵。
“我,我就想给你们送点红薯过来。”
“我们家不稀罕。”
“二弟,不能这么没礼貌,赶紧让付知青进屋来。”
沈佳茵有些意外,书中提到向来都是她上赶着找付悠悠,付悠悠从来不登她家的门。
不过,她作为一个穿书者,很快就想到这人上门的目的。
无非就是她今儿都还没给郑东升送东西去知青点,人家等不及了。
原主不知道自己送的东西,都便宜了某人,她可是太知道了。

幸亏,她提前知道书中内容。
否则,她注定走向那个自取灭亡的悲惨结局。
曾家排行老二的养子与村长家大儿子罗力是战友。
村长媳妇为了原主好,曾给原主和曾家排行老二的那个养子牵过红线,她把人骂得狗血淋头,说人家心肠歹毒,把当兵的介绍给她,想害她当寡妇。
连带着把无辜的曾家养子也骂了个底朝天,说人家又糙又臭,站着像冬瓜,坐着像葫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天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短命鬼,也妄想染指她这小坪村的一枝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熊样。
她穿书而来,想不到竟与被原主嫌弃成一坨屎的曾家养子有了纠葛。
想到自己从今往后要背负原主的种种,她就恨得原地去世。
光是听着外面的争吵,就知道原主奶奶这一仗必赢。
可她18岁还不到啊,怎么能结婚?
不行,她得阻止。
沈佳茵急得不得了,可浑身无力,手脚都无法动弹,急火攻心之下,再次晕了过去。
睡梦中,感觉有人盯着她,很不舒服。
她一下子睁开眼睛,诈尸似的坐起身来,吓得屋里的人“嗷”得嚎出声,跳出去老远。
“沈大丫你个死丫头,睡了三天终于醒了,还非得诈尸似的想吓死你奶?赶紧起来,收拾收拾这屋子,曾家那养子倒插门,你们俩结婚摆席就搁你家里。”
刻薄的声音响起,沈佳茵闻声看去,便见一身着蓝色补丁棉袄的农村老太太拍着胸脯压惊,浑浊的眼睛凶巴巴地瞪着她。
旁边还有一对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兄妹,小姑娘胆小地缩在哥哥的怀里看着她一脸畏惧。
沈佳茵转转眼珠子,记起自己穿书的事情,纸片人忽然就立体鲜活了,眼前的是她奶和弟弟妹妹了。
老太太的话让她预感有点不太好。
“奶,啥倒插门?谁要结婚摆席了?”
老太太将一张奖状样的纸往她手上一塞。
“毁你清白的曾家养子和你呗,他倒插门。得亏老娘揪着那军区下来公干的领导为你做主,总算把你嫁出去了,不然谁要你?”
“就你这猪脑子,读书读憨了,郑东升那王八羔子到底哪里好?挣一天工分还赶不上村里小媳妇。曾家养子老是老了点,好赖人是当兵的,有津贴,往后你就给我老实过日子,最好一举得男,你的长期饭票就稳了。”
沈佳茵盯着手里很有年代感的结婚证,看着男方姓名“萧言澈”,脑子里“嗡”的炸了。
昏睡了三天,老太太就给她整回来个上门女婿。
关键这上门女婿还是被原主嫌弃成一坨屎的曾家养子。
她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
别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脑子里却有记忆。
并非人家毁她清白,分明是她耍了回女流氓。
那天原主跌落到高坎下,脑袋正好磕石头上,她就是那时穿来的,那人刚好经过,出手相救。
人都拉上来了,她头痛眩晕,没站稳反射性地随便抓一把,却抓到人家胸膛。
震惊之余,两人双双跌到高坎下,她却意外亲到人家嘴上。
正巧付悠悠带着郑东升与村长一行人赶来了,看了个正着。
随后她就晕过去了。
等她醒来,事情就发展成如今这样。
救人一场,却被反咬一口,还是连皮带肉那种,连她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那人?
只怕恨不得弄死她吧。
“奶,人家是好心救我,并没轻薄我,是我自己不小心亲唔......”
“闭嘴!”
沈佳茵想解释一下,老太太一把捂住她的嘴,浑浊的老眼快速往门口看了看。
“你个不知羞的东西,胡说八道个啥?想让曾家来闹么?横竖他就是碰了你,就该他负责!把你想说的话给老娘吞肚子里,听到没?”
老太太蛮横霸道,差点把沈佳茵给捂闭气。
她只得点头。
“我饿了,给我搞点吃的。”
沈老太一愣,叉腰瞪眼睛,“我老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还敢问我要吃的?如今你已是那姓萧的人,要吃的找他去。”
老太太脚底抹油跑了。
屋里的兄妹俩怕大姐打他们撒气,连忙也要跟着跑,她赶紧出声。
“站住,不许走。”
三丫揪住二哥破烂的棉袄,瑟瑟发抖。
“我们去搞吃的。”
沈承宇冷漠又恼恨地瞪了沈佳茵这个不争气的大姐一眼,仗着她是病人,抓不到他们,拉着三丫逃了。
沈佳茵看看屋子,这是沈家老宅。
三房没被分出去时,就住这屋,现在已经分给了二房。
二房一家子都住县里偶尔回来,所以这屋暂时空着。
走出屋,看见大伯娘正在洗大头菜,她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袁秀兰惊喜地回头,见沈佳茵白着脸倚门而站,赶紧扔下菜过来。
“哎哟喂,茵宝可算醒了,天冷着呢,赶紧进屋去。”
“大伯娘,我饿死了,给我煮碗面疙瘩汤,加辣椒,唔......里面再卧两个鸡蛋吧。”
“好,马上给你做。”
老太太从屋后跳了出来。
“啥,你个死丫头还惦记上我鸡蛋了?那可是给承西和沈星留的,你别想糟蹋。”
“不给吃算了,那我马上去找那军区的领导自首,说你和我联合骗婚讹钱,500块呢,应该够坐牢了。反正我家也没饭吃,牢饭也是饭,能填饱肚子,顺便把奶你后半辈子的生活也一并解决了。”
老太太差点气个倒仰,又怕被旁人听到,恨不得掐死沈佳茵。
“我老沈家怎的就出了你这么个黑心肝的玩意?老娘拼了命为你找到个靠山,你还反过来要害我......”
袁秀兰赶紧劝和。
“妈,大丫闹着玩的,她受伤刚醒来,是得吃鸡蛋补补,往后她会孝敬你的,我去给她做。”
“你个憨货,不准去,你忘记她骂你是头又蠢又笨的老母猪了?”
大伯娘袁秀兰特别能生,嫁到老沈家第二年起,就像那母猪似的,一窝接一窝地下崽,连续下了六窝,全是带把的。
满屋子男人,大脚丫子臭,不小心蹦个屁出来更臭!
当年沈佳茵是她守着生的,也是她第一个抱的。
香香软软的闺女抱怀里哟,可把她稀罕坏了。从此大侄女就成了她的心头宝。
“妈,大丫那是夸我特别能生呢。”袁秀兰笑得傻乎乎。
沈佳茵:“......”
这大伯娘到底是傻呢还是傻呢?
见老大媳妇跑着去了灶房,老太太气得不行,冲过去想拦着,袁秀兰已眼疾手快薅了两个鸡蛋直接打进锅里。

男人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了头,裸着的上半身,腱子肉块垒分明,腹肌整好八块,健硕有力。
一颗颗水珠滴落顺着胸膛滚过腹肌。
两辈子的尴尬经历加起来也没今天这经历尴尬。
不为别的,只因男人正在撒尿。
她知道该赶紧背过身去,非礼勿视呀,可双脚就像生了根似的动不了。
她完全傻掉了。
同时男人显然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和声音下了一跳。
男人瞳孔短暂收缩,一把将裤子往上拉,扣皮带,再抓了板凳上的军绿色短款军大衣一披一裹。
刀子似的眸光射过来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猛兽。
凌迟着她这个渺小的人类。
“谁让你进来的?你进门都不敲门的么?”
沈佳茵呼出一口气,视线终于挪到男人脸上,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我滴个天爷!
这张脸莫不是从现世漫画里复制过来的?
剑眉如墨画,深邃的眼眸如同神秘的星球,当然,如果不是滋滋冒着火花的话,一定能勾掉人的魂儿。
那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染上绯色,看着就很好亲。
即便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样子,依旧性感、英挺、魅力可秒杀任何雌性生物。
极品!
极品啊!
“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看你那啥......”
感受到男人飞过来冰刀子,沈佳茵小脸“腾”得爆红,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巴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即便她来自未来,可也是第一次看到男人撒尿。
就,恨不得抠出一条地缝钻进去。
“我,我刚才敲过门滴,是你没听到,要不你,你继续,等你完事儿了,我再来请教你。”
扑通!
扑通!
心跳好快,像是要蹦出胸腔。
沈佳茵按着心口,努力深呼吸。
男人冰冷的眸光聚焦在沈佳茵巴掌大的小脸上一瞬,震惊,羞恼,愤怒,憎恶喷薄而出。
“竟然是你!出去!”
“什么是我不是我的,我不懂......噢,你,你认识我?啊,你看起来是挺面熟的,同志请问你如何称呼?”
沈佳茵强自镇定下来,宕机的脑子也恢复了运转,可算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还说?出去!”
男人双眸一敛,咬牙切齿,声音冷厉,气势强大,危险至极,让人有种拔足狂奔的冲动。
“哦哦,好好......”沈佳茵心下骇了骇,红着一张老脸连忙退出去将房门关上。
“同志,我刚确实敲了门滴,是你自己没听到,真不能怪我......”
隔着房门,她还是想解释一下,自己是个有道德滴。
屋里的人压根儿不搭理她。
算了,不信就不信吧,她身正不怕影子歪。
准备再到别的地方找人。
手往里兜里一插,她脸色骤变。
糟糕。
大伯娘给她的两块钱不见了。
仔细回忆了下,应该是掉在刚才那屋里了。
正欲抬手敲门,穿戴整齐的男人拉开门出来。
近一米九的身高靠近,比沈佳茵高了一个头,满满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男人见天她还在,忍不住拧眉。
就,不太想见到这个刚将他看光的丫头。
“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的钱好像掉里面了,你有看见吗?”
男人好高大,站门口,直接将门堵住了,沈佳茵想埋头从他腋下钻过去找钱。
男人甩了一句冷冰冰的话。
“冲茅坑里了。”
“啥?那可是两块钱呢,你赔我钱。”
“我凭啥赔你?”
“谁让你把我钱冲茅厕里了?”
搁现代,两块钱丢了就丢了,可这年头,两块钱都能办大事了。
沈佳茵急眼了,想也不想,就冲口说道,“你要是敢不赔,我就去找你们领导给我做主。”
这话成功踩到了男人的雷点。
他冷笑出声。
“果真,一家不出二样人,老的找领导做主,小的又来,这回打算要多少?”
男人浑身释放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迫近。
沈佳茵能清楚地看见男人眸底燃烧的怒火。
这回她是真被吓着了。
这张脸,这身军大衣,这危险的气息......
眨眨眼,再眨眨眼。
他刚刚都说了啥?
有什么东西瞬间冲进了她脑子里。
“你你,你是萧言澈?”
“装!接着装!”萧言澈再一次冷笑。
沈佳茵的脑子里“嗡”的炸了,双脚发软。
当真是他!
萧言澈!
她就说这人感觉眼熟。
早知道是他,她躲着他百十丈远,哪还能凑到眼前?
原主虽和他一个村的,但他很早就去当兵了。
沈佳茵那时还是七岁的小丫头,后来好像有碰到他跟罗力一起回家探亲,但军人天生威严,也没胆子盯着看。
她来那天意外亲上他,脑子不清醒,天也快黑了,她压根没看清楚人。
他倒是把她看清楚了。
完蛋!
原主把人嫌弃成一坨屎。
如今——
抓他胸膛。
亲了人家的嘴。
被倒打一耙,成了她的倒插门丈夫。
刚还撞到他撒尿。
桩桩件件全是她的罪过。
适才更扬言不赔钱就找他领导做主。
她奶刚用这招把人坑惨了,这会她又来同一招。
是个人都得爆炸吧。
看这一副吃人的样子,不用等摆结婚酒席了,今儿就是她的死期。
老天奶奶,没你这么坑人滴。
“大姐......”
“姐姐......”
正在沈佳茵感觉天旋地转时,两道声音响起,她侧目看到了自己找了半天的两抹身影,心下一松,白眼翻了翻,直接往地上瘫软。
萧言澈一愣,眼疾手快捞了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子。
“澈哥,你在做什么?”
罗力在门口就看见萧言澈逼近姑娘,大步走进来,却为时已晚,沈佳茵已晕在人手上了。
“我没欺负她!”
男人的声音冷冽如冰,收敛着自己有点失控的情绪。
罗力:“我知道,可就你那气场,队里兄弟们见了都怕,更何况她一小姑娘?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再气也没用。”
“大姐死了......呜......”
沈三丫吓得大哭起来。
“坏人,你欺负我姐,我跟你拼了。”
沈承宇对着萧言澈就是一阵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