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瞳凌司炀的其他类型小说《毒医皇后苏瞳凌司炀 全集》,由网络作家“纳兰静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你在刀了染了毒......”顺着风向传来的一丝微弱的那个女人的尖叫声,苏瞳愣了一下,又看了看远处,正怀疑着什么,随即只听得半跪在地上的银面人沉声低语:“扶我起来。”苏瞳仔细的看了他一会儿,想再看看他有些熟悉的眼睛,但是看了半天,也觉得自己没在哪里看过这么森冷的眸子,只好叹息了一下,算了,好人做到底,不和这种人计较。好吧,就当她是在安慰自己好了,苏瞳伸手,轻轻扶住他时,手下陡然一顿,猛地转眼看向身旁的人。他身上的味道......怎么和小白兔皇帝身上的味道这么像?想了想,苏瞳又看了一眼他的手指,寻找着今天凌司炀被她用纱布绑成了一个球的那个手指,却只见那手指上干净的一点伤痕都没有。今天她明明在凌司炀的手指上看到一滴血,可是这银面人...
“扶我起来。”苏瞳仔细的看了他一会儿,想再看看他有些熟悉的眼睛,但是看了半天,也觉得自己没在哪里看过这么森冷的眸子,只好叹息了一下,算了,好人做到底,不和这种人计较。
好吧,就当她是在安慰自己好了,苏瞳伸手,轻轻扶住他时,手下陡然一顿,猛地转眼看向身旁的人。
他身上的味道......怎么和小白兔皇帝身上的味道这么像?想了想,苏瞳又看了一眼他的手指,寻找着今天凌司炀被她用纱布绑成了一个球的那个手指,却只见那手指上干净的一点伤痕都没有。
今天她明明在凌司炀的手指上看到一滴血,可是这银面人的手指却是一点伤都没有,只觉得这是一个巧合,扶着他走出了竹林。
因为不知道银面人的身份,她也不能扶着他到她的冷宫去。只好将他扶进禁地前边的那个无人居住的荒废的宫殿里,伸手挥开那些纠缠的蜘蛛网,扶着他到了里边的一个陈旧的宫殿内室,让他坐到里边的一个算是完好的檀木椅上。
银面人挣扎着要把衣袖撕开。
“你别动,我来。”苏瞳按住他的胳膊,在他诧异的眼神下。小心的撕开他胳膊上的衣袖,将他肩上的伤和胳膊上的伤口露了出来。
这伤倒是不太深,血流的也不算是太多,但是最明显的就是那流出来的血都呈着浓重的黑色,那分明就是一种剧毒,虽然暂时不会致命,但也不会让人得到什么好处。
“你千万别动,这毒看起来挺严重的,你别动哦......不然这条胳膊可能就要废了!”苏瞳勉强的维持自己的镇定,转身将旁边的一面桌子擦了擦,将身上的荷包里的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因为看不清草药的颜色一时间拿不准哪个是什么。
银面人看她那低着头眯着眼睛摸了半天,实在看不下去,给了她一个火折子,苏瞳谢过之后找到了旁边一个看起来很脏很旧的蜡烛,虽然那蜡烛不太长,但至少也能点燃,暂时让她分得清手下那些草药。
这些草药并没多少,不过是她刚刚一路上随便捡来的,但是中间有止血草,也有毒草,就是没有能抑制毒素的。苏瞳皱了皱秀眉,又转眼看向银面人,却是见他也同样正看着自己。
见他仿佛像是在探究自己的眼神,苏瞳一愣,猛地低咒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银面人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眼中透出一丝明明灭灭的光亮:“你是什么人?你不认识我?”苏瞳继续翻找着那些她今日采到的十几种草药,正忙着,无心理他,便随口问了一句。
“不认识。”银面人眼中透出一丝邪魅的笑意,窗外的月光透了进来,照耀在苏瞳的身上,一双正专注于桌上草药的眼神看起来明亮明亮的。
“不认识就算了。”苏瞳依然懒得理他,翻找了半天确定这些东西根本解不了他的毒,于是只好将东西重新收了起来,把荷包挂回腰间,转眼看向正盯着自己一脸探究的银面人:“你先坐在这里哦,千万不要乱动,一动的话就促进血液循环,这些毒要是走到心脉就完蛋了!我去找些药来,你千万不要动!”说着,苏瞳转身就跑了出去,急急忙忙的想要去找草药。
在苏瞳离去后,银面人看着她匆忙跑开的背影,眼中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却是一眨眼间,瞬间皱起眉,眼中透出一丝不解。
苏瞳在御花园里找到了她想用的草药,虽然银面人胳膊上的那个毒是很重的一种毒,但是什么都有一个注定的克星,她找到的这个草药就是可以解那种毒的东西。
却是,当她拼了命的跑回那个尘封的宫殿里时,里边还存有银面人的气息,而银面人,却是已经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瞳泄了气一般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空空的椅子。
她在发什么疯?闯进了竹林看到了有人刻意要隐藏的秘密,然后救了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男人,还不顾宫中会有人发现她而跑到御花园,翻遍了草丛花丛才找到这么一棵草,最后,其实也不过是徒劳。
似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竟然学会善良了。
按她曾经在二十一世纪的脾气和养父的监督训练,做为一个半成品的杀手,最忌讳的就是救人!特别是救一个说不定能给她带来危险的人!
苏瞳趁着夜色回了冷宫,满脸的疲惫。
拓跋落雪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她再折腾了这么一整天,早快累瘫了,只好徒步走回冷宫,大摇大摆的在那群正焦急的守在门口等着将她抓回来的侍卫面前走过。
看到苏瞳一脸疲惫的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的自己走回冷宫里,一群人惊的下巴差点掉了下去。
回到冷宫,沾到床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是忽然间才感觉到这副身体的脱力和虚弱,直到漫天的大雨降落,明明醒了却总是不想起身的苏瞳被几滴落到自己脸上和身上的冰凉的雨水给逼得不得不起了身。
“什么东西!平生第一次救的人是一只笑里藏刀的小白兔皇帝,第二次救人对方还根本不领情的自己跑了!想安安静静的睡一会儿觉,还特么的屋子漏雨!这是哪门子的穿越啊,有姑奶奶这么惨的吗?”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可算是知道了!也不知是不是命犯太岁,她苏瞳最近怎么遇事就是这么的不顺,不由得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抬起脸看向冷宫上边一些透着光的地方,果然漏雨!现在深秋了,秋雨本来就特别凉,这冷宫里边的一切措施都这么差,她要怎么度过这个冬天?先不说是她暂时还没找到出宫的法子,就说是这场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就算雨停了,那下次呢?盼啊盼的,一场雨直下到了下午才总算停了下来,苏瞳顿时起身,走到冷宫外,见那里还放着昨天那些没人吃的剩饭剩菜,没再埋怨什么,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瞬间,凌司炀站起身,旋过身来看着她,眼中依然含着万古不变的云淡风轻的淡雅淡意,倒是身上透出一股让苏瞳有些惊诧的冰冷气息,笑意盈盈中着染一层邪肆。
“没错,朕正想问你。”他笑,手下轻轻覆住苏瞳放在椅背上的手,俯下身,暧昧的靠近,直到俊逸好看的脸妖孽般的停留在苏瞳眼前,那么近的距离,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嘴唇对着嘴唇,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鼻间。
“你,是何人?”笑意渐渐扩大,用着只有苏瞳能看得懂的温柔中透出的一股寒冷,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住她的一缕发丝,深邃的双眼盯着她的瞳眸不放。
危险!这是苏瞳多年来早已经锻炼出的一种察觉,不管什么样的人站在她的面前伪装成谁,不管对方笑得多可爱多温柔或者多善良,但是天生与后天训练的敏锐也终于还是让苏瞳清楚的看到,眼前的这个小白兔,其实是多么的危险。
“我是拓跋落雪。”然后,她便在小白兔那双依然笑得柔情蜜意的眼中看到一丝不信。
“我是被一个绝情的利用过我的男人伤害过,死了,却又重生的拓跋落雪。”她补充,眼中是一片清明。
因为,她本来就没有说谎,她是重生的,也可以说是新生。
凌司炀先是顿了顿,再又听到她口中所说的那个绝情的利用过她的男人时,眼中的笑意更浓,轻轻放开她的发丝,依然保持其他不变的姿势,笑看着她的面色:“浴火重生么?”他笑。
“也许算是。”看着她眼中再无曾经的依赖和期盼,更也再无对他的情感,只是一片疏离防备和淡淡的憎恶,凌司炀不禁笑了。
“帮朕一个忙如何?”苏瞳感觉到他在说话时,修长的手指轻轻扫过她的胳膊,温柔的握住。
她没说话,等着他说。
“今日白常在所说过的话,你听到了多少?”苏瞳眼中瞳孔微微一阵紧缩,随即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没多少......”凌司炀挑眉,摆明了在用眼神说:我不信。
苏瞳不由皱了皱秀眉:“全听到了。别说出去。”他笑了笑,只轻轻的笑着说了这样四个字,便松开了她。
苏瞳连忙将一直被他轻轻按住的手抬了起来甩了甩,只感觉那只手一片冰凉,也不知道他究竟用的是什么方式能让她的手变的这么凉。
“就只是这样?”苏瞳又甩了甩手,随即将头上的帽子给固定好。
他与自己周旋了这么半天,最后竟然只是告诉她,不要把今天她所听到和知道的事情说出去。她看得出来凌司炀不是那么笨的人,也看得出来从他对拓跋落雪和对自己后宫妃子的手段来看,他若是想保住什么秘密,就会直接让那个知道秘密的人再也开不了口。
可是现在,他竟然只是告诉她,别说出去,却没有想要杀她。
“不然,你希望朕杀了你?”他陡然转过头,又是对着她云淡风轻的一笑,笑得那么容易扰乱别人的心智,真是只妖孽。
估计他前世真是只兔子,一身雪白,就只有肚子上长了黑毛的兔子。
苏瞳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又耸了耸肩:“我没必要把你这些无关于我的事告诉别人,更何况,有谁能相信一个皇帝会亲手扼杀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估计我要是说出去,你那群妃子会直接以为她们的小产是因为我下的毒,然后我却诬陷给你......你觉得,就算我说了,有人会相信我么?”估计,他不杀她,也是因为明知她就算是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吧。
真是只狡猾的兔子,苏瞳翻白眼,双手藏在衣袖里握拳。
是的,她现在很想用她那可怜的只会的一点点跆拳道来狠狠给他一拳,再补上一脚,然后帅气的走人。
但也只能凭空的遐想暗爽了一把,表面上却还得恭维着等着他老人家放话让她走人。
他笑,意味深长的笑。
“你走吧。”虽点有点不敢相信,但一得到特赦令,苏瞳便抬起小猫步一点点往外挪去。擦肩而过的一瞬,她又闻了闻他身上的淡淡檀香味道,只是普通的檀香,怎么刚刚她仿佛像是被摄了魂似的?她深度怀疑曾经拓跋落雪就是这样简单的被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极温柔极善良的男人给迷住地。
这皇宫里危险重重,以着拓跋落雪的记忆得知,在宫里宫外势力最大的淑妃与惠妃都不是什么好苗子,特别拓跋落雪的死还是淑妃亲手逼死的。再又想想那个深不可测的小白兔凌司炀,苏瞳不禁觉得眼皮直跳,仿佛是快掉入什么陷阱里的感觉。
她必须要离开这里,即便拓跋落雪是皇后,但是一个冷宫皇宫在这透着阴谋与算计的皇宫里根本就难以偷生,即便苏瞳并不是怕这些人,只是她懒得去周旋于这种种真的与她并无任何关联的事情中。
她想出宫,但一没皇帝亲赐的金牌,二为冷宫皇后,无权出宫。她不会轻功,不能翻墙出去,要是爬墙的话,估计还没等她爬到顶就被人发现了。
要不,施毒迷倒一群人?然后潇洒的离开!脑中忽然闪现出小白兔那张和谐的笑脸,苏瞳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打消了这样的念头,皇宫里成千上万的人,何况毒药的配方本就不是特别容易找,怎么可能调制得出来那么多那么多的药来。
苏瞳打消了种种侥幸的念头,便在宫里乱转了起来,希望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隐蔽的狗洞猫洞耗子洞,能让她离开这种地方就成,却是她小心翼翼的穿着那身味道不是很好闻的太监服在皇宫里转了小半圈时,四周寂静无声,时入深夜,离近子时。
皇宫太大,几乎占了整个皇都城的一半,她走上这小半圈就已经动用了快两个时辰,正想着要不要先回冷宫里休息一晚,养精蓄锐后也好进入备战状态,却是当她向着冷宫附近走时,脚下陡然停驻,只见眼前的几处看起来有些荒废,与这个奢华的皇宫简直就是格格不入。
直到眼前那刺目的异光消失,苏瞳才瞠大眼眸,有些怔愣的看着破旧的床帐与同样陈旧的动弹一下就会嘎吱乱响的檀木床的雕花床顶。
那是她无法接受的事实,一如她明明只是晕过去了一夜,竟然脑中忽然多出了那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拓跋落雪,耀都皇朝,玉夏国。
苏瞳,毒药,二十一世纪......种种记忆结合在一起,差一点让她崩溃的忘记了自己究竟是谁。
许久,她只能呆愣的坐在床边,双目发直的盯着地上的那一片早已经干涸的暗色血迹。
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她现在是拓跋落雪,还是莫名奇妙穿越而来的苏瞳?瞬间,苏瞳弹跳起身,忍住身下终于反映出来的酸疼之感,依照着凭空而出的拓跋落雪的记忆,跑到角落里,胡乱的摸出一面铜镜。
一看到镜子里的脸,愣住了,随即抬起手抚住发疼的额头。
“不要慌!苏瞳!绝对不能慌!”虽然她不爱自己的养父,但是她好歹记得那个狠辣无比的老男人说过,一个人,不管在面对多大的危险和奇怪的处境时,都要记得镇定,再镇定!因为一切都不会因为你的慌乱而改变。
苍白的玉手忽然紧握成拳,脑中的记忆交织在一起,把一个本来只拥有着从小到大的冰冷记忆中,搀杂了太多关于拓跋落雪的过去。
好吧,她镇定,即便这张养尊处优,白嫩细滑的脸和自己原本的那个英气十足的男人婆式脸有些差距,差距不大,嗯,仔细说来,就是尺码和型号有些不太一样。
于是,苏瞳忍住平生而来的第一次颤抖,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昨夜那张大床边上,沉沉的坐了下去,闭上眼,感觉到指甲深嵌入手心,提醒着自己去理清楚一切,弄清楚这么多的莫名奇妙。
拓跋落雪,玉夏国唯一的公主,青春烂漫,朴实善良,有着年少无知的快乐,在十六岁那年不小心撞到被父母请到玉夏国的耀都皇朝的国君,也就是那个名叫凌司炀的男人。
然后,然后一切如同她情窦初开时的那般梦幻的想像,那个嗜白如命的笑起来温柔如神邸般的男人似乎也极为的喜欢她,于是,两国和亲,拓跋落雪在第二个月便嫁到耀都皇朝,同时一举成为皇后。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正如拓跋落雪所想,每日与她的皇帝哥哥谈诗做画,温柔相对,因她害怕,又稍显稚嫩,凌司炀便从未碰过她分毫。
这样仿佛被呵护在手心里的幸福时间,为一年零七个月。
幸福的,让拓跋落雪几乎忘了凌司炀是个皇帝,几乎忘了他的后宫。只是,当她莫名奇妙的忽然被正式的推了出去时,四周层层而来的嫉妒与暗杀,还包括凌司炀温柔的微笑背后,仿佛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予理会,直到拓跋落雪终于明白了凌司炀的动机,也终于知道了凌司炀与玉夏国的恩怨时,她才总算清楚,自己只是一枚被她最爱的男人利用的棋子,然后,现在,她这颗棋子已经无用了,所以被抛弃,所以,被报复性的杀害。
对于拓跋落雪最后的自杀,苏瞳想了想,忽然间发现,这只不过是凌司炀利用了她的贞烈与伤怀,似乎,他知道她昨夜会死,而且知道她会自杀。
所以,他昨天忽然在冷宫处出现,并不是偶然!看样子,那个小白兔皇帝,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嘛......不管如何,穿越既已经成为事实,她都得想尽办法生存下去。
算起来,拓跋落雪被打入冷宫的这三个月以来,加起来应该也没真正好好的吃过几顿饭,只是为了维持生命而偶尔勉强的吃一些,怪不得镜子里的那个女人虽然好看,但是瘦的怪可怜的。
苏瞳又看了看镜子里那带着浓浓的黑眼圈的女人,不由微叹着放下铜镜。
她已经坐在这冷宫里整整一下午了,却没见着个人送吃的过来,想了想,忽然在拓跋落雪的记忆中搜寻到了什么,不由得,苏瞳眯起眼,忽然站起身,走出冷宫的门,果然站在门前在看向前边院子的大门处的角落里,有一只空碗,碗里放着一点点残羹剩饭。
苏瞳顿时冷冷的瞟了一眼地上那碗里的饭,随即又看了看那大门处站着的侍卫,这些侍卫似乎是又换了一班,白天的和晚上的人并不同。
这冷宫,产就是传说中的古代皇宫里,宫廷女人绝命的地方吗?就算是活了下去,那也与监牢无异,像拓跋落雪那样一个娇惯又柔弱的女人,能在这里活上三个月,连苏瞳都有些佩服,恐怕,拓跋落雪即便是到死,也还是爱着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笑得温柔似水的男人吧凌司炀?想到昨日那个被自己误打误撞拉上床的小白兔,苏瞳撇了撇嘴,没再多想,便又仔细的看了看那几个侍卫。
已经是傍晚的时间了,看那几个侍卫正准备一些简单的酒菜似乎是就打算在那里吃,苏瞳在远处看了看他们的伙食,不由得神色愈加沉冷。
连看守冷宫的侍卫吃的东西都这么好,怎么这些人就这么吝啬剩下点干净的给她吃?所谓雪上加霜,就算现在在里边的是皇后娘娘,但是无权无势,没有任何可值得依靠的地方,所以,谁有那闲功夫来对她好?苏瞳又看了一眼那边的高墙,她爬墙的功夫并不差,但不知道这墙外是否有路可走,跳墙出去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于是......她习惯性的摸了摸身上,没抹到毒粉,视线却是忽然瞟见在墙根处,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却竟然长出来的几株曼陀罗花。
一看到那熟悉的花瓣,苏瞳眼中透出一丝精光,她忽然勾唇一笑,挑起秀眉笑着看向门前的那些侍卫,然后笑着转身,走回了清冷的宫殿里。
没多久,正当那些侍卫吃了不少菜,正要将剩下的酒喝光时,不知道是哪里吹来的一阵风,风中飘散着曼陀罗花的花香,那几个侍卫闭上眼睛闻了闻,便继续毫无防备的喝酒。
不消一刻,那几个正要起身收拾的侍卫身子渐渐虚软,齐齐倒在地上,虽然晕倒,但是脸色却依然如常,看不出什么症状,亦抓不着把柄。
同时,大门后蹿出一道身影,抬起一双玉手,轻轻将手心中残留的花粉拍掉,淡笑着信步走了出去。
巍峨宫廷,仿佛是一环连着一环的迷宫,所幸她有拓跋落雪的记忆,才能准确无误的走向位于皇宫西北处角落的予膳殿,也就是传说中的御膳房。
在这座皇宫里,因为她穿着邋遢,长发凌乱的披于身前身后,身上唯一的衣服前襟还沾着一些血迹,苏瞳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在各处行走,也因为根据拓跋落雪所知道的各处侍卫巡逻的时间与地方,她才避让着,小心的顺利走到予膳殿。
从予膳殿里飘出来阵阵香味,该是晚膳的时间到了,里边的人正忙活着给宫里的主子们做菜。
在殿门外的一处流着水的假山后边,苏瞳蹲在那里,等候着在这里巡逻着的侍卫离开后,忽然看见一个小太监手里拿着正从别处取来的调料罐往里边走,苏瞳顿时从身上扯下一块衣料,匆忙的沾了假山上流动的水,又从腰间将今天在冷宫里翻找出来的小荷包里装好的曼陀罗粉散到濡湿的布料上,随即快速的转身,用着她曾经所有学过的一切方法,从那小太监身后一把搂住他的身子,在他惊叫出声时,抬起另一只手,将沾有药粉的布料在他口鼻处用力按住。
虽然这具身体虚弱异常,但苏瞳毕竟也出过几次任务,想要迷晕一个人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是这小太监却狠命挣扎,让本来就使不出太多力气的苏瞳只觉得胸口被这该死的小太监撞得生疼。
不久后,小太监终于还是被药效迷的倒了下去,苏瞳忙扶着他,将他拖到假山后边,松了一口气后,便利落的褪去小太监身上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
少顷,苏瞳穿了一身太监服,将头发的样式也弄成和那个太监一样,然后拿着那罐调料,小心的走向予膳殿。
就在她走进予膳殿的大门时,不远处离御花园较近的一座石亭里,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静静的看着那一幕。
“陛下,那个是......”虽然很想装做没有看皇后娘娘换衣服,但长年跟在凌司炀的莫痕,终于还是不得不小心的开口。
凌司炀未出声,直到那到苏瞳贼兮兮的端着似乎是要送到各处宫里的食盒溜走时,他才转回身:“走吧。可是陛下,皇后她......”见凌司炀似乎并没有因为那个忽然变的有些奇怪的拓跋落雪而诧异,莫痕不由得惊愕的看向眼前那个仿佛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皇帝。
“无妨。”凌司炀淡淡的笑了笑,白得看起来仿佛有些病态的脸上透着一丝清澈的微光。
见凌司炀转身缓步走出石亭,莫痕不禁连忙肃起神色,快步跟了上去。
苏瞳本想拿着那些食物回之前的地方饱餐一顿,虽然这具身体是拓跋落雪的,但是就等于现在是她的,她能感觉得到,若是她不赶快吃东西,很有可能就会脱力,到时候不管她想怎么样,也很难从那个阴凉的要命的地方出去。
这个世界对于苏瞳来说太过陌生,但是对于拓跋落雪来说却是极其的悲惨,除了在玉夏国的父王和母后,就再也没什么人对她真心实意的好了。
即便是那个她最爱的凌司炀。
莫名的眼前闪过昨夜,自己硬是把那个面如润玉却心有千千结的小白兔皇帝给那啥那啥的事,苏瞳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走回冷宫附近时,只见那些被酒中搀进去的花粉迷到的侍卫已经醒了,正里里外外的跑着说皇后娘娘失踪了,要派人去禀报陛下。
真是麻烦,就不能晚一点再醒。
苏瞳叹息着握紧了手中的食篮的木柄,转眼又向四周看了看。
凭借着拓跋落雪的记忆,冷宫附近只有一处竹林,还是一个禁地,除了皇帝之外,外人不得入内,那里处于皇宫中最为偏僻的地方,虽然没有重兵把守,但是曾有人传言禁地里闹鬼,进去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虽然苏瞳有些不相信,但还是打消了去那里的念头,只能提着篮子,继续装扮着小太监,快速的向着其他地方走去。
穿过了御花园,又匆匆的走到几座不知名的宫殿附近,直到走回刚刚予膳殿的那个假山后边,可能是她下的药太多了,那小太监到现在还光着身子睡在那儿。
本来是打算在这里吃,看着那丑不垃唧的太监一时间让人倒足了胃口,苏瞳只好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清了清嗓子,跑到前边不远处的御花园的那个较大的假山后边,见天色已经稍微黑了下来,这里算是僻静的地方了,一般没有人过来,便匆匆的打开食盒的盖子,拿出两碟菜和一碗清汤再加上那几个宫里边特制的山楂饼。
刚吃一口山楂饼时,苏瞳忽然一顿,眼皮跳了一下。
这饼当然没有毒,可是她忽然想起,这宫里的有一个叫什么惠妃的,那女人不是怀孕了吗?她记得刚刚拿着食盒时,予膳殿的掌事就告诉过她,这是要拿去送到惠妃的宁心殿里的。
苏瞳手中的饼顿时啪哒一声,掉了下去。
孕妇是不能吃山楂的,山楂是一种轻易不会被人发现,又不会被人去刻意避免去吃的,却绝对可以让身体不好的孕妇自然流产的东西。
苏瞳双眼顿时又看向地上那碗汤,双眼顿时又一紧,是用极珍贵的那种螃蟹炖的汤,螃蟹味道鲜美,但其性寒凉,有活血祛瘀之功,但是对孕妇不利,尤其是蟹爪,有明显的堕胎作用。
苏瞳不禁又咽了一口唾沫,早就听说皇宫里边不简单,后宫之间互相害得妃子流产的事情常有,她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的遇到了。这些东西,在古代里一般很少有人会知道其做用,除非是对医术绝对精湛,也相当懂得揣摩人心的人,才能用的手段。
这完全是想表面上让惠妃觉得是对她好,但实际又能脱离被人怀疑的关系,因为这些东西根本就一点毒都没有。
她记得刚才在予膳殿里,另一个稍微老一点的太监一边帮着忙活着一边说:“今天这些补汤啊,可都是皇上特意交代给惠妃娘娘做的,可见皇上实际还是最宠惠妃,咱们现在就应该见风使舵,找机会好好去孝敬一下惠妃娘娘......是啊,这么多年宫里的皇妃们的肚子都没有什么消息,两年前白常在好不容易怀了龙种,却莫名奇妙的忽然流产,还有那个淑妃娘娘,进宫这么多年了,不也是半年前怀了龙种,但也是不小心流产了吗?也不知道惠妃娘娘怀里的孩子能不能......呸呸呸!别胡说,以前那都是巧合!快,快把这些吃的送到宁心殿去!少说话多做事!”听罢这些话时,她就趁机跑上前拿起食盒溜了。
凉薄的嘴唇轻轻划过她的嘴角,停留在她的脸侧,目光看着她耳后的一颗只有拓跋落雪才有的红痣,眼中的笑意更浓:“朕,忽然对你很感兴趣,我的皇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扫过苏瞳的耳边,殷红的小痣就藏在耳后,那是无人可以伪装得出来的。
“是吗?臣妾还以为皇上对我再也提不起兴趣,放臣妾在冷宫里自生自灭呢!”苏瞳清醒,回想起曾经拓跋落雪的一切,冷笑。
凌司炀好看的眉宇微微跳动,转而正视向她的双眼,见她眼里带着浓浓的戒备和仿佛是一道不容摧垮的城墙,凌司炀陡然嘴边的笑容扩大。
她不喜欢看他笑。
虽然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但是他每次一笑,都让她觉得不舒服,他的笑容弧度越大,就代表他心头此时的城府越深。
“今日先在朕这里养伤,明日,便回你的坤雪殿继续做你的皇后罢。”他看着她的眼神一瞬间转为寡淡,又染着丝丝的温柔。
苏瞳深呼吸一口气:“我现在就想回。”凌司炀却只是转过眼笑看着她:“怎么回?皇上,你先把我身上这些解开好不好?我这......我这......”苏瞳有些为难的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纱布:“这样很难受......”凌司炀看了她许久,忽然笑了,复又走回到她面前,故意暧昧的轻轻环抱住她的身子,在苏瞳僵硬的想要躲避却躲避不开的时候,只觉得凌司炀将她身后的一个死结给打了开。
随即,身上的纱布一环一环的自己坠落。
凌司炀便不再管她,转过身要走。
当纱布全都掉落,苏瞳惊愕的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忍住忍住再忍住,终于还是没叫出声来,却只是握紧了双拳,恶狠狠的抬起眼瞪向凌司炀的背影。
他那么堵定的要她今晚留在乾司殿里,竟然除了第一招还有第二招,该死的,这个腹黑至极的臭男人!在她凶狠的目光投来之际,凌司炀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唇边弯起邪肆的笑意,头也不回的走了。
“凌司炀!”苏瞳默念着这三个字,狠狠的咬牙,手指骨结交错的声响盘旋在喏大的乾司殿内室。
此仇不报!非苏瞳!第二天一早,便有人匆匆的跑来送衣服,备凤撵,拉着苏瞳走了。
苏瞳整夜未睡,因为在小白兔的寝宫里,何况是经过了之前睡觉醒来被包成了木乃伊的事,她根本睡不踏实。生怕那个看起来正人君子温柔似水的腹黑男会不会半夜趴上她的床对她上下其手。
她对贞操观念说不上保守,但是好歹也有自己的原则,上一次和他那啥那啥那是情非得己,何况谁叫他好巧不巧的要路过,但是有第一次,绝对不能有第二次,在她清醒的没到非控制的情况下,她绝对要保护好自己。
一大清早,苏瞳顶着黑眼圈坐在凤撵里昏昏欲睡,昨夜凌司炀不知去哪里睡了,听说是在偏殿的书房里彻夜看奏折,听说玉夏国似乎是终于听说了拓跋落雪被囚禁在冷宫无人问津的事而正暗中及其兵力。
守在四周的太监宫女着实想不通,皇上怎么就把龙榻让给皇后去睡,自己却跑来偏殿委屈。既然玉夏国已经暗中及其兵力也就是说两国可能要马上发动战争了,这种时候凌司炀不是应该让拓跋落雪做为一国之质的继续关在冷宫,或者干脆关到天牢,再或者去哪里做奴隶么?怎么偏偏在双方蓄势待发之际,让她回自己的正宫?事情不妙啊!苏瞳抬起手指,啃了啃指甲,当凤撵停在坤雪殿门前时,一排宫女太监齐齐的跪在那里,一看到她,仿佛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一般的皆为满脸欣喜的磕了数个头:“恭迎皇后娘娘回宫!”苏瞳唤了声起身吧,便被一群人迎着扶了进去。
对于坤雪殿里的一切苏瞳并不陌生,她庆幸自己有着拓跋落雪的记忆也不用傻呵呵的去问别人太多的事情,而现在就可以把持得好知道要怎样去做才是最好的。
不过,想要出宫的希望还是没有破灭,那天被那个银面人搅乱了,她最终也还是要找机会离开。
现在有一个韧机,既然玉夏国那边有事,她堂堂玉夏国的公主,又是耀都皇朝的皇后,自然应该主动请求亲自回玉夏国和解,以来解除误会。
只是不知道,那位小白兔会不会同意让她出宫。或者,她应该先把小白兔对她的防备之心打消,这样也才好说话。
不久后,苏瞳接到了由凌司炀派人送过来的金牌,说是皇宫里任何地方随她可去,除了出宫之外。
小白兔这一忽然间让人无法理解的做法终也还是让苏瞳不解,却已是欣然接受。
不管他凌司炀究竟是什么目的,总归她既来之则安之,给自己在这皇宫内竖敌也好,想要掳获她的心也罢,还是有其他什么目的。总归早晚有一天什么都会找上门来的,不如乖乖的接受他所给的一切,好歹做个听话的皇后,让小白兔满意,免得没事又跑来针对她,对她散播妖术迷惑于她。
苏瞳利用那块金牌,在皇宫内畅通无阻,她专门跑向太医院,今天索要点药材,明天索要点资料,今天要点连太医都不知道药性的干草,明天又强抢药引子。
平平静静的半个月,苏瞳拿到了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每日藏身在皇宫里,不管有哪个妃子前来假意拜访亲近,她一律推说在冷宫内染了怪病,暂不能见人。
她讨厌宫廷斗争,讨厌一群三八女人之间的战争,真的,很讨厌。
平静的日子并不长久,也就是一个月。
她没有再见过小白兔,听说他最近很忙,忙着处理军机要事,还忙于后宫间的尔虞我诈。
听说上次刺杀小白兔的白常在竟然没被赐死,而是被送回了她所住的平安宫里,从此不问事世。
听说惠妃最终还是流产了,听说淑妃因为拓跋落雪从冷宫出来而气的病了一场,听说小白兔被国家大事和一群女人给烦的连日未再上朝,貌似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