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锋何丽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宗祖带我做满汉全席李锋何丽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陳拾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没带别的,就只有这么一块祖传玉佩,这是我们老陈家祖上流传下来的。据说是当时的皇上赏赐给曾祖爷爷的,叫白玉龙佩。”陈玉桥把玩着玉佩。那块玉佩真好看,造形简练有力,雕工精妙卓绝,上面雕刻的是一条龙的造型,线条流利优雅,浮雕纹饰隐约,白里透着温润的绿意。我们老陈家还有这稀罕物件?“对吧?我就说肯定有原因的。而且小树说你是在宫墙附近被带来的,凡是有古迹的地方,总会有一些无法解释的传说,说不定你当时就是进入了时空隧道的口子。”蒙星宇对自己脑洞大开的解释感到窃喜。“那要是这么说,我们就等到下雨天,去古迹附近,让桥哥带好这个白玉龙佩,就能回去了呗?”胖小问。“完全有可能啊!”蒙星宇回。“可是,最近的雨要什么时间才能下呢?”我问。“光下雨不行啊...
那块玉佩真好看,造形简练有力,雕工精妙卓绝,上面雕刻的是一条龙的造型,线条流利优雅,浮雕纹饰隐约,白里透着温润的绿意。
我们老陈家还有这稀罕物件?
“对吧?我就说肯定有原因的。而且小树说你是在宫墙附近被带来的,凡是有古迹的地方,总会有一些无法解释的传说,说不定你当时就是进入了时空隧道的口子。”蒙星宇对自己脑洞大开的解释感到窃喜。
“那要是这么说,我们就等到下雨天,去古迹附近,让桥哥带好这个白玉龙佩,就能回去了呗?”胖小问。
“完全有可能啊!”蒙星宇回。
“可是,最近的雨要什么时间才能下呢?”我问。
“光下雨不行啊,还得是雷雨啊!”胖小也补充。
“这好办,明白天去收发室找报纸看看天气预报就知道了。”蒙星宇说。
我一想,也只能这么办了,抬头看看陈玉桥,他还是很忧伤、很无奈的表情。
“桥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咱就再等两三天。你不要担心,我之前说过的,历史出了错误,得纠正以后,才能安排后续,你爹,应该还在等着你回去。”
蒙星宇这个莽夫,直接就跟了一句:“那可不是啊,历史可不管什么错误不错误,要是那会儿停留了,怎么会有我们仨在这说话!”
一句话给我气的想要爆炸,胖小用脚狠狠地踹了一下上铺的床板,蒙星宇“哎呦”一声,探头看向胖小,又看看我和陈玉桥,惊觉说错了话,捂住嘴不言语了。
这一晚,我们各怀心事,谁都没睡好。
第二天我们三个去上课,陈玉桥留在宿舍里等我们,我们答应他去找报纸看天气预报。
“小树,报纸上说,最近都没有雷雨,而且越往后我们北方的雨就越少,咋办?”胖小一筹莫展。
还没等我说话,蒙星宇就接茬了,“哥几个,我可跟你俩说实话,桥哥哥回去的可能性很低,那个时空穿越那些,我都是自己平时瞎看看到的,都没什么根据,再说这事儿肯定是百年难遇,哪可能说回去就回去了呀!”
我和胖小都无比仇视的盯着蒙星宇,大有你再说一句就撕烂你的嘴的趋势。
蒙星宇看看我们的样子,低着头回了座位。
上课铃声响了,老师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说:“昨天,我们班的比赛名单出炉了,一共有五名同学报名,咱们班30个人,才六分之一报名啊,其他同学怎么了?都不想试试吗?咱们是职业学校,不仅仅是学文化课,专业课也得过关才行啊,明年还得指望这个去实习找工作呢!”
下边稀稀拉拉的议论,没人说话,这里的学生都不是学习的料,没办法才来的这里学技术,总不能到了年纪,啥工作都找不到,为的就是那个毕业证书,所以没人愿意出头。
“好吧,既然都不愿意参赛,那就这五个人吧,我公布一下名单,王洪亮、韩东涛、陈小树、蒙星宇、李刚。下午我把比赛考题发过来,三天后比赛!”
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立刻朝胖小瞪过去,我什么时候报的名?竟敢“假传圣旨”!
胖小不愿意迎视我的目光,整整一堂课都低着头。
下课铃刚响我就迫不及待的“飞”向他,他也是紧赶慢赶也没跑出我的手掌心。
“树、小树,服了、服了,别闹,我是为了你好,你试试呗!”胖小求饶。
“试你个蛋啊!我根本就不会,你不知道啊!我一拿菜刀都伤手,你是不是想看我出糗,你说!”我的拳头一个劲的照着胖小的肚子输出。
他那软绵绵的肚子手感是真好。
“小树,上呗,我都报名了,咱们寝室两个选手,多带感啊!”蒙星宇凑热闹。
“带什么感啊!滚!”我气的背起书包就往外走。
胖小和蒙星宇在后面跟着我,谁也不敢说话,他们知道我现在正郁闷,不想触霉头。
“小树,走吧,去食堂,我请你吃溜肉段。”蒙星宇想缓和气氛。
我本来想借机臭屁他一番,可是突然想到陈玉桥还饿着呢,于是借坡说:“打两份,给桥哥带一份。胖小,桥哥的米饭你出钱。”
胖小不敢言语,谁让他不告诉我一声就给我报名的!
我们三个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把给陈玉桥打包的饭菜带回了宿舍。
“桥哥,来,吃饭吧!今天食堂有肉段,晚上我给你打个鸡腿吃。”我笑眯眯的把打包盒放到陈玉桥面前。
陈玉桥憔悴的厉害,但也确实饿了,打开饭盒,准备吃饭。
刚一打开,就呆住了,还给我造愣了,什么情况?难道清朝不这么吃?
“桥哥,咋、咋的啦?你不吃肉?”我弱弱的问。
“树兄,这道菜叫什么?”陈玉桥问我。
“溜肉段啊。”
“溜肉段不是这么做的!我们那的溜肉段不需要这么复杂的烹饪工序,内里的五花肉肉质鲜嫩多汁,外皮酥脆,很好的保留了五花肉的香味。”
说完,陈玉桥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不过,用猪里脊肉和淀粉烹饪,外脆内嫩,倒也别有一番风味。这手法好像是将宫廷技法与关东地方特色结合的。”
我们三个都愣住了,这可真是吃茬啊,不仅仅是能吃出原料、还能讲出制作方法,最后还能说出怎么来的。
我心里想,好像他来的时候说了他是厨子,他爹是做御膳的,不愧是大师啊!
胖小用手一直拽我衣服,“有话说话,别捅咕!”我歪头说他。
“小树,你可以跟桥哥学习学习手法,然后参加比赛啊!”胖小小声嘟囔。
蒙星宇这时候眼睛都开始放光了,他俨然已经发现了先机。
“桥哥哥,不够吃我再去给你打一份噢,你吃饱为主。”蒙星宇捏起嗓子说话的样子让我想去揍他。
“不必了,这个东西是火夫做的,上不了台面。”陈玉桥下意识的说。
我和胖小面面相觑,大师真的不一样,确实就是食堂的火夫做的。
陈玉桥吃饭的样子也很优雅,不急不慢,一口饭一口菜,吃到最后,饭粒一粒不剩。
我不禁赞叹他对粮食的尊敬,现代人吃不了就剩饭,饭坏了就倒掉,这些行为很不可取。
“桥哥,你刚才说火夫,你对咱们厨师这一行特别懂是吧?除了火夫以外,厨师都是怎么排名的呀?”蒙星宇确实是个爱学习的,找到机会就问。
“其实就是按照不同的场所区分,最上层的当然就是御厨了,是给皇上和妃子做饭的。其他的比如说?衙厨,这是给官衙官府做饭的厨子,?肆厨,在酒馆、酒肆里做饭的厨子,还有什么家厨、寺厨、船厨这些。”陈玉桥把吃完的饭盒打包好,用纸巾擦擦嘴。
“树兄,感谢你的一餐。玉桥这次来没带银两,留到日后有了机会我一定奉还!”
“桥哥,你看你说哪去了,你救了我的命,又是我本家,几餐饭而已,还什么还啊!”
我看着吃饱了以后,脸上有了光泽的陈玉桥,心里舒坦了不少。
“桥哥,你能不能帮陈小树一个忙?”胖小说话了,“不用你还饭钱也不用你还床钱!”
我真的想上去给他一下,这家伙的话说的真给我丢脸!
“胖兄但说无妨,如果我能行一定在所不辞。”陈玉桥很干脆。
胖小在我的一再瞪视下,还是说出了让陈玉桥教我厨艺的请求。
“桥哥,小树他家里穷,从小就没有爸妈,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就不一一和你细说了。没有爹妈的孩子,跟你们古代一样,都是没人关心没人疼。这次比赛如果成功了,他拿到奖学金,明年就可以安心上学拿到毕业证书,到时候他找到工作,赚了钱,就可以彻底告别苦日子了。”胖小说。
“这没问题,我愿意教你。不过,我学的是满汉席,有一套自己的规矩和手法,倒不是一年两年可以掌握精髓的。”陈玉桥说。
实话说我是很心动的。当初报这个厨师学校,就是因为我经常吃不饱饭,自己又做不出什么,如果我学会了自己做,而且还可以用这个赚钱,那我的生活就可以彻底改变了。
“桥哥,你看我是学这个的料吗?不瞒你说,在这里学厨艺一年多了,我拿刀都拿不稳,还经常伤手。”我如实坦白。
“你当然可以是这块料啊,我12岁跟我爹学厨艺,到现在快二十年了,一开始的时候也是从伤手、拿不住锅铲开始的。”陈玉桥给我鼓励。
“你们的比赛是什么题目?什么时候比赛?”陈玉桥问。
“比赛是三天以后,我从老师那得知,班级赛的两道菜是素炒土豆丝和鱼香肉丝。”蒙星宇说。
“比赛要求在60分钟内完成对2斤土豆和2斤猪里脊肉的加工,包括切配、调汁、入味和热加工,最后由评委评定刀工及烹饪水平。”胖小补充。
“这很简单,树兄没有把握吗?”陈玉桥问我。
“是的,我的刀工和烹饪技巧都不过关,更别提在一个小时内完成俩菜、质量还得高了。要不是因为奖学金,我才不去比。这个名都不是我自己报的,”说完我又瞪了胖小一眼。
“交给我吧,三天的时间,我用最快速的方法教你做好这两道菜。”陈玉桥说。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天、最快的方法?
还有点摩拳擦掌,我这可是要跟满汉席的御厨学习,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啊!
蒙星宇在旁边明显有些嫉妒,还有不甘心,“桥哥哥,咱都一个房间住着,你就教他不教我啊,我也能带你回到过去。”
胖小直接就给了蒙星宇一脚,“你拆台是不?窝里反了!你说你家庭和睦、家底殷实,啥也不差的,你跟陈小树较什么劲?”
蒙星宇一听胖小的这番说辞,反倒不好意思了,“罢了、罢了,我不参合,行了吧?”
胖小瞪了他好几眼说:“算你识相,这还有个寝室好兄弟的样子。”
蒙星宇慢悠悠的挪回了自己的床铺,嘴上不说话,脸上明显很失望。
我想去劝劝,却被胖小拉住了。
其实送陈玉桥回去的事情我也很心急,我心里还有一个小秘密,如果陈玉桥是我曾祖爷爷,那即将问斩的人就是我曾曾祖爷爷,这是我老陈家的大事啊,我怎么能不管!
但是现在天时不对,只能等,所以为了我的奖学金,还有心急如焚想去救爹却回不去的陈玉桥,我也得把比赛拿下来。
打定主意,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开始跟陈玉桥练习起来。
“做这两道菜,这么短的时日内,你重点要练习的就是刀工,其次火候和调味,我会在最后的时日里告诉你技巧。拿不稳刀不行,这是基础,你要做到控制刀,而不是与刀有嫌隙。”
陈玉桥说的话我能听懂,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陈玉桥先告诉我练习站姿、操刀、运刀。像站姿这一种,之前确实没有这么细致的琢磨过。
“重心要稳、身体放松,才会便于操作,手握刀的位置决定了手腕是否灵活而有力量。运刀的时候主要用臂力和腕力,两手紧密而有节奏地配合,才能展示出刀工刀法的神韵。”
虽然我有点畏难,心里有浓浓的不自信,三天时间对一个白丁来说,取得胜利无异于登天。
但是我也有很强烈的期盼,有兴趣,很想了解里面的门道,很想看看大师是怎么练成的。
比赛的前一天,宿舍没有别人的时候,陈玉桥跟我做了最后的传授:
“上场前最后的秘笈就是忘记一切,急于成功的功利心还有畏首畏尾的不自信,会让你在比赛场上将学过的东西忘干净。只有忘记这一切,注意力集中在食材上,想象着食材经过你手变迁出的味道,才有可能发挥到极致。”
陈玉桥说话的时候,不疾不徐,眼里有光,我仿佛看到了他身后有满汉席大师的光环。
我认真的点头,这时陈玉桥靠近我,在我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完以后,我如梦初醒,心里对赢得比赛多了很多自信,哦,原来可以这样!
相比之下,胖小在我比赛前给我的鼓励就接地气多了。
“小树,别紧张,你就当这是你通往大师之路的一小步。”胖小开始戴高帽。
“大师之路?胖儿,咱好不好现实一点,你看我哪里像大师?”
“咋不像呢?大师都是从无名之辈演变来的,再说,你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胖小说。
“什么得天独厚了?”我很好奇。
“你说,这桥哥万一是你的爷爷、哦不,祖爷爷,那你这不就是祖传技艺吗?”
这话倒是有可能,可是,怎么就那么肯定自己祖先是什么、自己就可以成为什么呢?
“你明天就放心大胆的上场,你肯定行!”胖小又鼓励我。
“你咋这么肯定?”我问。
“我当然肯定,你今天下午一刀手都没切到!”
“我......”
比赛当天回到宿舍,陈玉桥笑眯眯的看着我,意味深长,我知道我给他争气了。
“小树,你最后往里面扔了一把什么东西?”蒙星宇还是不依不饶的关注这个。
“扔啥?没有啊,你看错了吧。再说,这道菜你跟我一起学的,怎么做,什么时候放什么,你都知道啊,咋还问我这样的问题?”我反驳他。
蒙星宇狐疑的搔搔头皮,还是放不下这件事,但是明显的什么也问不出来。
“小树,下周一我们就放假自由活动了,你是不是要去打零工了?”胖小问我。
“对,早去一天,就早赚一天钱。这个奖学金如果能给到我手里,不是变成学费该多好!”我不无遗憾的说。
“你可省省吧,明年念完了才有毕业证书,你拿着钱胡花可不成。”胖小说。
我瞪了他一眼,“谁跟你说我要胡花了!你就把我想成那样是吧?”
“那你说说你要拿到这钱干嘛?”胖小刨根问底。
我想了想,还是不准备告诉他,“行,你就当我想胡花吧,我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陈小树,你如果把打零工的钱乱花了,我肯定告诉我姐!”胖小使出杀手锏。
“哎哎哎,别啊!告诉你姐干嘛?再说我也没乱花打零工的钱啊!”我赶紧安抚。
“胖,我们也是下周一去,你也准备准备噢!”蒙星宇打断我们的谈话。
“你们也是下周一啊,那宿舍岂不是只剩下师父自己了?”我说。
“没关系,你们尽管去做,我把手里的东西写完,也去陪你。”陈玉桥说。
“师父,你写什么呢?早就想问你,看你总是写写画画的。”我问。
“为师暂时保密,你忙你的零工。”陈玉桥不说。
他不说我也不能揪着问,养精蓄锐,赚钱给爷爷买玉佩。
去招我那家饭店报道那天,我才知道,这里是我们这片区域有名的餐厅聚丰园饭店,主要做的是北方菜,有几道菜还挺好吃的,远近闻名。
“你叫陈小树吧?”是那天招我的师傅。
“对,我是陈小树。”
“我叫侯鹏,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给我打下手。我的风格是凡事求快,就怕墨迹。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侯哥!”说完以后我差不点笑出来,侯哥,我岂不是成了八戒!
“什么侯哥,叫鹏哥!”显然,侯鹏也听过这个梗。
“是,鹏哥!”
侯鹏带着我来到后厨,“以后,这就是你的战场,有点眼力见,知不知道?”侯鹏说。
“知道了!”我点头,我的厨师生涯就在那一天开始被全面打开。
聚丰园饭店的后厨一共有两个炉头,侯鹏是我们的行政总厨,他的下边还有两个主厨,若干厨子。
我的工作就是打杂,处理最基础的工作,包括打扫卫生。
第一天去的时候,我要把那些不要的配料和剩余的垃圾清理到后院的垃圾站。
我以为那些东西没多少重量呢,贪多,结果在出门的时候脚下一滑,桶翻了、垃圾散落一地,弄的身上到处都是菜汁油渍,一股浓重的腥不腥、臭不臭的味道。
侯鹏看见我搞成这样,给我一顿臭骂,还喝令我赶快清理干净。
我赶忙手脚并用的清理,处理那些残羹剩饭的时候差不点给我早饭吐出来。
好不容易清理完了,刚站在角落歇一会儿,一个小厨子走过来,那长相真的,身高也就一米六五,干巴瘦,走路还一歪一拐的,脸上都是青春痘,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还未成年。
“喂,弄撒泔水桶那个谁,把土豆削了,这四筐全要!”那个嗓音就跟好好的锣被敲坏了一样。
我看了一下,这哪是四筐,这明明就是四大筐!没办法,干吧。
“我说你啊,叫什么树是吧?总厨说了,土豆削皮不能马虎,下午两点前要用。”破锣嗓说完要求,一拐一拐的走了,我听见旁边的人喊他“沙皮”。
好好一个人,非要和狗叫一样的名,我感慨。
顶着身上散发的腥臭,我开始削土豆皮,虽然是坐在矮凳子上,但是也是要哈着腰,削皮刀时不时的不听话。
搞完一筐的时候,眼睛发花,肚子咕噜噜叫着在抗议,我看看墙上的钟,12点多了。
饿着太难受了,我得扒拉一口饭,然后再干,刚起身想去吃饭,身后传来沙皮的破锣嗓:“陈小树,你偷懒是不?主厨两点要,我没告诉你吗?”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激灵,回头看到刚吃饭回来打着饱嗝的沙皮正眯缝着眼睛瞪我,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震的我灰溜溜的坐回椅子上,继续削皮。
饿的头昏眼发花,腰酸的直不起来的时候,时间接近两点了,四筐土豆完成了三筐半。
“陈小树,你没完成任务,扣你10分。”沙皮走过来说。
“扣分?什么分?扣分会怎样?”我紧张的问。
“扣分就是扣钱,1分是一毛钱,10分就是一块钱,月底从工资里一起结算,分数就是对你的考核。”
“什么?我辛辛苦苦干了将近三个小时,还是扣了我一块钱工资?那有没有加分的项目?”我想着什么是加分的,我搞一搞,把这一块钱给加回来。
“没有加分项,给你发工资就不错了,还给你加分,想得美!”沙皮撇着嘴走了。
腿的!这算是什么考核呀,合着就是变相扣钱呗!我在心里暗骂。
“陈小树,过来!”侯鹏喊我。
“来了!”我赶紧跑过去,“鹏哥,啥事?”
“去,给我把这套衣服熨出来,一会晚市了我要穿。”侯鹏递给我一套厨师制服。
“熨衣服?”我愣愣的看着侯鹏。
“对,熨衣服,没熨过就去学,别跟我说理由,快滚!”侯鹏不耐烦的关上办公室门。
天啊!这是什么总厨啊?说话就骂人,做事还不允许不会!
瞅瞅手里的制服,只能去想办法了,我不敢跟钱过不去。
出了饭店的门,我顺着街边找裁缝店,走出了好远,好不容易看到一家店,一进门老板就捏着鼻子撵我。
“我们这不收垃圾,你快走吧!”
“我不是收垃圾的。”知道自己身上很难闻,底气不足的说。
“老板,熨一套衣服多少钱?”我举起装衣服的袋子问。
我听着渐渐转小的雷声,已经很晚的天色,罢了,先带他回我家。
“你穿成这样,就别在外面走啦,先跟我回家,咱们慢慢说。”
说完我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没听见后面有人跟上来,回头一看大辫子还站在原地。
我努努嘴,示意他跟我走,他一副落入五里云雾一样的表情,木木的跟着我回了家。
“小树,你可回来了,我还担心你跑不出来。”胖小在我家等我,给我开了门。
“大军和张成安了么?”我问出最担心的。
“安了安了,他们早就到家了。”胖小欠身将我让到屋里。
刚要关门,忽然惊叫一声:“你是谁?”
我知道他的惊讶程度一定跟我一样,不紧不慢的说:“剧组拍戏的,刚才多亏他救了我,让人家进来,别整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哦,原来如此,快进来,进来换身衣服。您这......您这拍的是哪部戏啊?告诉我,我给您捧捧场,这妆造简直太逼真了。”胖小不无赞叹。
大辫子疑惑的进了门,一副懊恼的表情,我凑近他,身上还有一丝酒气。
室内光线充足,也不再有雨声和潮湿,我们三个相对而坐,狐疑满面的互相打量。
“小哥,您能不能告诉我您叫什么名字?您是做什么的?以后如果你有需要我陈小树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从小就知道江湖义气,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鄙人贱姓陈,名玉桥,字展弘,我是厨子。”大辫子声音浑厚,措辞文质彬彬。
紧跟着他又说:“敢问兄台贵姓大名?”
天啊!现在拍戏都这么入戏吗?跟陌生人说个话都要这样说。
“小哥,你现在也不是在剧组了,咱们放松,平常习惯说话就行,你这样的我听着有点别扭啊。”胖小先说话了。
大辫子无所适从,我直接就说:“我叫陈小树,今年17,还在上学。”
“你也姓陈?”大辫子问我。
“对,我爸陈正安、我爷爷陈建彰,祖上都是陈姓。”
“小、正、建......这是陈家家谱,你再往前说说。”大辫子明显很激动。
于是我干脆背了一遍我家的家谱,第六个字不就是玉吗?他刚才说他叫陈玉桥!
不可能啊,现在是1995年,第六代,那应该是17几几年啊,清朝啊!难道是?
我上下看着他的着装,心里发毛。
“树兄,敢问现在是什么朝代?”陈玉桥又发问了。
“朝代?小哥,你是被雨浇出毛病了吗?现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了,1995年了!”胖小嚷开了。
我知道,他应该和我一样,心里很发毛。
“1995年?难道不是大清乾隆五十年?”
陈玉桥说完这句话,我们三个都不言语了,我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无法解释的现象怎么会发生的?而且,他定不是传说中的鬼,因为他看得见、摸得着,刚才还帮我制服了李锋。
虽说他在我们老陈家的家谱中,但是他到底是不是我曾祖爷爷,却无法印证。
老陈家家族庞大,同一辈的用同样的字,大有人在,我和他是不是直系还不好说。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陈玉桥也开始焦躁起来,他不停的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嘴里一直在嘟囔“不行,我得赶回去,我要去救我爹!”
“小、陈、陈哥,你坐下、坐下慢慢说,你如果真是不属于这里,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回去。”
胖小歪头看看我,用嘴型比划,“你有啥本事送人家回去?”
我无语了,我被问住了。
“小树兄,我本来是要去天牢救我爹,可是走到宫墙那边,突然一个炸雷击打在我身上,失去了知觉。醒过来以后,就看见你被人、被取性命。”陈玉桥努力的回忆着说。
“你说你来自什么时候?乾隆是吗?是那个清朝的皇帝乾隆不?”胖小问。
陈玉桥点头说:“我在大清乾隆五十年,你刚才说的1995年,这是什么年?”
“我......”我搜刮着自己一肚子的没几滴墨水,我该如何给他解释什么是1995年、1995年跟大清乾隆五十年是什么差别呢?
我郁闷的看向胖小,胖小也郁闷的看着我,那一刻我们懊悔的是同一件事,我们为什么不好好念书。
“陈哥,你为什么要救你爹?你爹怎么了?你再多说一些,我们才可以想出办法怎么送你回去啊!”我说。
陈玉桥看了看我们,稍微平静了一点,然后开始了讲述。
陈玉桥是乾隆年间的厨子,厨艺得自家族真传,他们家祖上是以淮扬菜闻名,到了康熙年间,厨艺被御膳房赏识,开始到皇宫给皇帝做御膳。
尤其到了陈玉桥父亲这一代,做满汉席的手法更是出神入化。
陈玉桥跟在他爹身边除了学艺之外,也会在皇宫举办大宴的时候一起出菜。
就在他来到1995年的前几天,正逢乾隆皇帝办天叟宴,陈玉桥他爹是本次宴席的主力,忙的不可开交。
陈玉桥担心他爹太累了身体吃不消,主动请缨帮他爹做那道八宝葫芦鸭。
“爹,八宝葫芦鸭我来做吧。”
“玉桥,这道菜对刀工的要求很高,你有把握吗?”老爷子有点不放心,毕竟是万岁爷的大宴。
“爹,你放心,我平日里已经练习过多次,都没有失手。”陈玉桥胸有成竹。
老爷子想了想,目前人手不够,时间又已经接近了开宴的时辰,“好,那你上吧。”
陈玉桥轻车熟路的在鸭脖子上开了小口,捋出食管、气管,剪断颈骨、剔掉鸭锁骨、再剔掉胸腔骨,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信手拈来。
在最后剔掉鸭翅膀时,肚子突然一阵绞痛,疼的陈玉桥无法忍受。
糟糕!难道是昨夜吃坏了东西?因为吃疼,陈玉桥手里的刀微微一滑,鸭翅膀破了。
这道菜讲求整鸭脱骨,在把骨头取出时,要保持鸭皮不破,而且还能够装水不漏,如果弄破的话就前功尽弃,这只鸭子就不能用了。
“这、这只鸭子用不了了,玉桥,你怎么了呀?”陈玉桥的爹慌张的问。
“爹,我肚子很疼,得赶紧去净房!”他扔下手里的刀,直接跑向净房。
这蛋炒饭做的,之前不但没吃过,而且也没见过。
每一粒米饭都是分开的,粒粒分明,不粘连;鸡蛋和米饭色泽金黄,看着就有食欲。里面放了葱、香肠等食材,绿色、粉红色点缀,虽然是简易打包盒装着,陈玉桥也把里面的饭凹了造型,四四方方,不多不少,香味四溢,让人一看就喜爱的不行。
我忍不住用勺子盛了一大口吃进嘴里,咸淡适中,既有鸡蛋的鲜香,又有米饭的香甜,口感好极了。
我一边吃、一边不停的跟陈玉桥点头,含糊的说:“师父,您这手艺,这也太好吃了!”
陈玉桥微笑着看着我,就像、有点像我爸看着我。
不知道是炒饭引发了我对家的想念,还是陈玉桥给与的温暖让我忘了形,我完全不受控制的哭开了。
哭自己从12岁就没了爹妈,一个人冷了暖了饿了渴了,都是自己关心自己;
哭自己逢年过节也是一个人,看着窗外面万家灯火、鞭炮齐鸣;
我也好羡慕他们都有家,就算是淘气惹祸挨了打,也有那么一个可以害怕的家长在管着自己。
“小树,是味道哪里不对么?怎么哭了?”陈玉桥紧张的看着我问。
“师父,你这炒饭有家的味道,我已经好几年没吃过带着家里味道的饭了......”
于是我把自己的身世讲给陈玉桥听,告诉他我们家族人丁稀少,父亲也没有兄弟姐妹,到了我这辈更是只有我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陈玉桥若有所思,“我们家,爹有八个弟兄,都在Y州,还有姐妹三个。但是都属于平常百姓,没有富贵人家。我和我爹娘、一姐一妹在京城,跟他们也很少见面,罕有走动。”
“师父,这么说咱们祖上还属于大家庭,为什么越到后来越凋落呢?”我已经全然开始以陈玉桥的曾孙自居了。
“大清乾隆五十年,我刚到而立之年,不曾研究过你说的问题。不过我也已经娶妻,走的时候,妻已身怀六甲......”陈玉桥说到最后停下来,眼睛里折射的是浓浓的愁绪。
“师父,我一定找到玉佩,将您送回过去!”我的心情早已被陈玉桥的经历牵动。
“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蒙星宇和胖小开门走进来,打断了陈玉桥和我的对话。
“是啊,什么好东西,这么香!”胖小也问我。
我捧着空空如也的饭盒,看着他们偷偷的笑,“师父做的炒饭,味道无法形容的好吃!”
“小树,你不够意思,没给我们留一点呢!这可是清朝御厨的手艺,你这个家伙!”蒙星宇抱怨。
“小树,你吃独食啊!”胖小也埋怨我。
“喂,你们两个可以了啊!我可是病号!病号!玉佩找没找到?说正事儿!”我严肃的问。
一问玉佩,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低着头,像犯了很大的错误。
我一看这造型,完了!丢了没跑了。
“师父,怪我,是我疏忽了,弄丢了您的玉佩......要打要骂,都随您!”蒙星宇的认错态度不错,可是,认错于事无补。
“胖小、老蒙,你们仔细跟我说说经过,到底是什么回事?怎么丢的?”我问。
“我们三个到了宫墙那边,附近没什么游客,老蒙想试试我们的想法是不是正确,就让桥哥拿出玉佩过来试,在那附近的空间里,如果哪里只出现绳、看不到玉佩,哪里就是缺口,不用打雷下雨也能回去。可是试来试去都不得要领。后来我们累了,靠墙根儿坐着歇歇,再起来的时候就找不到玉佩了。”胖小说。
“那你们回去找的时候,墙根找了吗?”我问。
“一顿好找,我估计可能让游客给捡走了。”蒙星宇说。
“老蒙,这可是我们陈家的家传玉佩,价值不菲!你这回摊事儿了。”我有点生气。
“我......”蒙星宇知道我说的对,低下头不言语。
“小树,别争了。可能这玉与我的缘分尽了,罢了、罢了!”陈玉桥明明很心疼,但是又不能发作,毕竟蒙星宇是为了帮他回去。
“师父,您这块玉佩如果找不回来,我一定去古玩市场再给您淘一个一样的,淘一个有故事的,说不定也一样可以打开时空的缺口送您回去。”我信心十足的看着陈玉桥说。
胖小和蒙星宇也跟着附和:“对!淘个一样的!”
从那以后,我只要是休息就去古玩市场转悠,但是却从未发现一样的。
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陈玉桥和我回到学校,那段时间天气出奇的好,每天都是晴天。
陈玉桥每天都会在纸上写写画画,具体是什么我也没看到。
“哥儿几个,咱们今天晚上带师父去夜市逛逛吧,他每天闷在宿舍都要闷坏了。”我提议。
“好啊!那还等什么,走吧!”老蒙和胖小都响应。
陈玉桥也很兴奋,一边走一边问我:“小树,夜市是不就是肩担摆摊贩卖干鲜糖豆零物的地方?”
我想了想,说:“差不多,据说清朝已经有夜市了,还挺普遍。但是您肯定没见过我们这里的夜市,有各种小吃、喝的,有啤酒!”
“老蒙,师父那个年代有啤酒了吗?”我问蒙星宇。
“应该还没有呢,啤酒是1860年才开始传进来的。”这老蒙,懂得就是多。
“啤酒?是一种酒?”陈玉桥的好奇心被彻底挑起来。
“走吧,师父,到了你就知道了,不但可以知道,你还可以尝尝。”我拉着陈玉桥加快了脚步。
我们去的夜市其实是学校后巷的一条小街,照比正宗的夜市小了很多,但是吃喝却不少。
有大签子串的大羊肉串、电烤鱿鱼、油炸臭豆腐、炒焖子,还有什么炸鸡腿、麻辣小海鲜、小龙虾......应有尽有。
陈玉桥看的很仔细,一边看一边提问,他能看懂食材,但是不知道这个做法出来的是什么名字,我解释了以后,他不停的说:“现代真好啊、真好!”
比如鱿鱼,他说他们那个时候叫做“海味八样”,也被列入了御膳,但是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做法。
我们几个找了一个避风的位置,买了肉串、麻辣烫、鱿鱼,还有好多陈玉桥想要尝尝的食物,还点了啤酒。
“师父,这个就是啤酒,你尝尝,这个东西可以解忧。”我给陈玉桥倒了一杯酒让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