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女频言情 水官秘录 全集
水官秘录 全集 连载
水官秘录 全集 蟋蟀与蝉鸣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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蟋蟀与蝉鸣

    男女主角分别是玉环李不沉的女频言情小说《水官秘录 全集》,由网络作家“蟋蟀与蝉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先前说到,我和胖子拿到那只玉环,想让张老板找个懂行的人帮着瞧一瞧,看看这宋代王妃手中拿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和胖子回到住处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外敲门,胖子应了一声走出去,见张老板正站在外面,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墨镜的老人。“哟呵,张老板,怎么着,是想请兄弟吃小龙虾了?”胖子知道张老板此时已是半破产的状态,开口调侃道。张老板一摆手:“哎呀,你这胖子,我现在是资金周转出现问题,离破产还远着呢。”三人说着,就往屋里走,我起身对张老板点点头,转而将目光放在这老人身上。“是谁,要看冥器啊。”这老头也不墨迹,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旁边的张老板赶忙介绍道:“这位,是马爷,早点在大柳树鬼市倒腾过古玩,也算是一号人物,据说从他手里走过的冥器,那都是个...

章节试读

先前说到,我和胖子拿到那只玉环,想让张老板找个懂行的人帮着瞧一瞧,看看这宋代王妃手中拿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和胖子回到住处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外敲门,胖子应了一声走出去,见张老板正站在外面,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墨镜的老人。
“哟呵,张老板,怎么着,是想请兄弟吃小龙虾了?”胖子知道张老板此时已是半破产的状态,开口调侃道。
张老板一摆手 :“哎呀,你这胖子,我现在是资金周转出现问题,离破产还远着呢。”
三人说着,就往屋里走,我起身对张老板点点头,转而将目光放在这老人身上。
“是谁,要看冥器啊。”
这老头也不墨迹,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旁边的张老板赶忙介绍道:“这位,是马爷,早点在大柳树鬼市倒腾过古玩,也算是一号人物,据说从他手里走过的冥器,那都是个顶个国宝,什么乾隆皇帝的佩剑,朱元璋要饭时候的金碗等等。”
一旁的胖子听了直乐:“在大柳树鬼市能做这么大买卖,怎么还穿了双假NIKE啊,我说张老板,靠不靠谱啊。”
见胖子说话如此没遮没拦,我开口说了他一句:“胖子说什么呢,不懂大道至简的道理,咱们这马爷,一看就是行家,来坐。”
说罢,我引得三人做在里屋,从兜里拿出了那枚,在宋代王妃墓中,取得的玉环。
马爷原本被胖子挤兑的有点不高兴,此时见到玉环,方才心中那股子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天地间眼中似乎只有这一样东西。
“宝贝啊,果真是宝贝。”
马爷把墨镜向下一拽,露出两只眼睛细细打量着玉环:“此物,应当是西汉时期的古物,从纹理上看,应该是祭祀所用,不过此物......”
一听马爷不在讲话,我连忙问道:“此物如何?”
马爷拿起玉环,对准了窗外映射进来的阳光仔细打量道:“此物有血沁,说明主人死前肯定将此物藏于极为要紧之处,否则血沁不会如此深入,从此物纹路来看,不会是在重大祭祀时所用。”
听马爷胡侃一通,我心里想着,这老家伙倒是有点墨水,不过也就言尽于此了,再让他多说,估计也就说不出什么了,其中对我等有用的信息并不多,除了确认玉环所属的朝代外,对后续的调查并无多大帮助。
马爷摇摇头, 随后将玉环递给我:“可惜了,这东西,若是成套出现,或许更有价值,可如今,只有一枚,难以成数,可惜,属实可惜。”
之后我又和马爷聊了几句,也都是关于玉环的事,从他口中得知,在西汉时期,只有王侯以上的人,才会在祭祀中用到此类玉器,或许可以从此处下手寻找。
我从兜里拿出几张钞票塞到马爷手里,马爷用手一捻,立刻笑道:“这位小哥, 以后若是有想要出手的冥器,记得来找我。”
送别马爷之后,我看着手中的玉环陷入沉思,马爷说的虽然准确,但对我而言,却并无多大用处,这玉环的关键,是能否帮助我找到《疍民历事》的线索。
如今看来,那“磷火升天”八成是我想错了,那虾塘之中的景象,恐怕也只是误打误撞,在机缘巧合之下形成的景观。
不过我这人向来爱钻牛角尖,自己找了许久,总算定位到的地方,怎么会出岔子呢?
一旁的胖子见我眉头紧锁,也开口嘟囔道:“按理说,那地方应该没问题,我去的时候,用我们摸金校尉的寻金定穴术看了一番,那虾塘四面环龙,中有死水,乃是不折不扣的阴死之地,这种地方,若是葬人,必成大凶。”
一听胖子这话,我隐约觉得想起什么,好像在翻找一个被搅在一起的毛线团,突然,被我抓住了线尾一般!
摸金校尉的寻龙诀,出自战国时期,而后经多家演变,化作如今的寻金定穴之术。
在宋代早已接近成型,若是如此,那将王妃葬在此地的王侯,会不知此地乃大凶之地?
非要将爱妃埋在这么一个地方,除了两人有天大的仇恨,要么......就是想让她,替自己看管什么东西。
想到此,我也坐不住了,立刻起身往外走,胖子从后面喊道:“我说,你上哪啊?”
“大柳树鬼市。”
为了调查玉环的真相,我和胖子一路北上,直到首都,找到了,以古物交易著名的大柳树鬼市。
这大柳树鬼市向来号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鬼市里淘不到的,其中门类档次之多,可想而知。
由于我和胖子对古物一道皆不了解,故而此番来,也只是盘盘道,看看此地到底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般,随便从地上找个碗,都得是晚清的。
一进大柳树鬼市里,古朴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各色人种各种摊位映入眼帘,令人目不暇接。
好在我和胖子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有些关门货一眼便能看出来,不过也有些,是真东西,但价格也不便宜。
我和胖子走了几圈,也没打定主意找谁,帮忙看看这玉环到底如何。
俩人蹲在路边,一人买了瓶北冰洋,吨吨吨几大口下去,别提多解暑了。
就在此时,一个带着单边眼罩的中年男子朝我们走了过来:“我看二位,在这大柳树鬼市里走了几个来回,莫不是这大柳树鬼市货浅,入不了二位的眼?”
我摆摆手:“我们,是来这找人看东西的。”
中年男子一愣,随后哈哈大笑:“真是缘分,在这大柳树鬼市,论看东西,谁能有我一支眼强?二位兄弟,要是不嫌弃,咱找个僻静地方,您给我开开眼?”
我抬头看了看一只眼,此人生的消瘦,一头染了红毛的卷发,眼睛确实是只有一只,另外一只被罩了起来,此时对我一笑,颇有些猥琐。
不过既然对方话都说到这了,再提拒绝,也不太好开口。
索性点点头,跟胖子说道:“走,你之前不是说,首都这头涮羊肉一绝吗,带我尝尝去。”
胖子本就已经走累了,此刻一听说吃饭,马上蹦起来:“胖爷还能骗你不成,这顿要是不好吃,胖爷请客!”

我摇摇头,说道:“说不准,最常见的是磷火粘人。正常来说,磷火很轻,挥挥手的风都能推开它,但是墓里面的某些磷火相反。如果被粘上,会被活活烧死,跳进水里都没用。”
张老板的员工吓的脸色发白,不肯下河。张老板许下加工钱的承诺,员工才咬牙撑船,一边划船,一边撒虾头。
等员工把船划到虾塘的中心,平静的水面渐渐翻起水花,大大小小的龙虾在水面争抢处理过的虾头。
张老板喜的合不拢嘴,说道:“这效果太好了,虾都出来了,今年不用赔钱了啊。”
边说,边用手电筒在水面扫过来扫过去,越看越高兴。
“李兄弟,这虾好大啊!你快看,这个头怎么卖都不亏,还是噱头,以后就让龙虾钻墓里面,到卖的时候引出来。”
此时我正把白瓷盘里最后的一条虾尾塞进嘴里,听到张老板这话,立刻开口回道:“明年最好不要承包这块虾塘了。”
“为什么?”
“没有不透风的墙。”
张老板一脸不甘心的样子,但是很快被虾塘里夺食的龙虾吸引。
水花翻的越来越厉害,虾塘的水就像煮沸的开水,现在已经看不到小龙虾,全都是个头比平常大两倍的龙虾,相互之间争抢喜欢的食物。
“怎么这么多?”
我眉头一皱,看着大个头龙虾感到不对劲,于是扫视整个虾塘,问张老板今年撒了多少虾种。
张老板正要回答,虾塘西南角的水面冲出幽绿的磷火,像烟火一样升空,直到熄灭,映照得水面绿幽幽的,看上去妖异的很。
我面色一沉,扭头对划船撒虾头的员工大喊道:“快他妈用力划,上岸!上岸!”
可谁成想那个员工依旧不紧不慢的划船、撒虾头,根本就没听见我的话,似乎也没注意到升空的磷火。
“他耳聋了吗?”张老板也意识到出问题了,看见员工没反应,即担心出人命又恼火,“眼睛也瞎啊,那么亮的磷火。”
“闭嘴吧,跪下!”
我低吼一句,转身从自己的包里抽出三根香,用打火机点燃,插在正对虾塘的西南角方位,说道:“张老板,磕头!”
张老板犹豫了一瞬,我见他生死关头,竟还如此犹犹豫豫,上前一脚踢在他的腿弯,让他跪倒。
“不想出人命,不想赔钱就磕头!”我单手死死摁住张老板的后颈脖子说道,“我不说停不要停,磕实了,不要来虚的。”
磕三个头后,我手中力道稍缓,放开张老板,眼睛死死地盯着依旧划船的员工,时不时扫视虾塘的水。
水花越翻越大,有些龙虾的个头已经接近正常的三倍,异常的凶猛,进攻其他龙虾。
“李兄弟,还要磕吗?”
“磕!”
张老板不敢停,因为西南角的磷火再次升空,比上次还要密集。
一见这磷火升起,我心中暗骂一声,真他娘的背,不用别人说我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怕是比吃了老鼠屎还难看,随即利落的转身、跪在地上,嘭嘭嘭磕了三个头,说道:“疍民后人李不沉惊扰阁下,在此谢罪,只此一次,请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说完,我望向虾塘里划船的员工,只见员工倒在船上,船晃晃悠悠的自行划到岸边。
“不用磕了。”
见此情形,我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发现,浑身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张老板额头碰的满是鲜血,也同我一样,躺在地上缓了老半天才开口:“李兄弟,刚才啥情况?是不是墓里面有东西,我这些龙虾还能捞吗?”
“能,但是要遵守三个规矩。”
“第一个规矩,过了晚上九点,一定不能捞龙虾,不然捞虾的人活不过当晚。”
“第二个规矩,三倍大的龙虾不能捞,不能卖,捞起来了也得放回去,否则谁吃谁倒霉。”
“第三个规矩,你的龙虾不能卖给同姓的人,卖了就会断子绝孙。”
张老板听得胆颤心惊,连连点头应好。
我交代完,与张老板结清尾款后回到家中,急忙从床底下的一只旧密码箱里翻出本破旧的书,首页写着《蜑民历事》。
这本《疍民历事》是我爷爷临终前传给我,老爷子替人看了一辈子水,临了,还是火化的。
老爷子曾经跟我讲过,李家祖上不是蜑民,只是沿海地区一户贫穷的人家,直到明朝的时候蜑民纷纷上岸,融合进当地的村镇,李家祖上娶了一个蜑民的女子,在女子这里得到并学习了《蜑民历事》的本领。
掌握了看水的本事,李家就此发家,一跃成为当地的首富,但是好景不长。
只要李家人学习了看水本事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手脚会长成蹼掌,耳朵后面裂开变得和鱼鳃一样,必须每天泡在水里,半年后身体开始流出大量的水分,等水分排尽成了一具似人非人的怪物干尸。
李家每代人都在寻找破除诅咒的办法,始终没有头绪,直到我爷爷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李家的诅咒来自《蜑民历事》,只有学全了才能解开诅咒。
不过,还未等他寻找,身上便产生了那诡异的变化,没过多久便驾鹤西去。
我爹亦是如此,当年离家前去寻找解决之法,便再未回来,想必也是凶多吉少。
我手中的这本《疍民历事》并非全本,而是我爷爷从南海的一个大墓中取来的,因为在水中浸泡的时间太长,其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故而能看之处并不多。
不过从那些能够辨认的字迹上可以知晓,这疍民看水的本事,共有八种。
分别是,观水、听水、闻水、逆水、顺水、算水、邪水、正水。
先前在张老板虾塘里出现的,正是邪水中所记的,磷火升天!
所谓磷火升天,是指水中的磷火达到某种密度,上升至水面,犹如整个水面都在燃烧的壮观景象。
老爷子曾说过,李家身上背负着的诡异诅咒,唯有剩下的半本《疍民历事》才可解除,而这半本书,最有可能出现在,磷火升天之地!

话已至此,我也心知若想再找到这玉环的其他信息,恐怕只有找到那沉底在茫茫大海中的轮船才可。
至于一只眼口中的人鱼,又称鲛人,鱼人等,它们除了肚腹处,全身都是黑色鳞片。有两排戟张开的锋利牙齿,半人半鱼,上半身似女子。鲛人的油膏,不仅燃点很低,而且只要一滴便可以燃烧数月不灭。
自战国时期就有记载,传闻一统天下的秦始皇,其陵墓中的长明灯,便是用人鱼油所制,此后便引得后世无数帝王将相效仿。
当然,这些只是在史书和寻常人眼中的人鱼。
不过在疍民眼中,更愿意称呼他们为南武氏,或者,南武国。
南武国的国王,原本是闽越国的南武候,后因在战事中颇有功勋,被汉高祖刘邦爷,册封为南武王,令赐封地。
其封地,主要在如今的福建省沿海一代,而后,南武候于海上见到天宫楼阁,妄图求仙长生,发动国民铸船出海寻得仙踪。
只可惜,长生不老,终是黄粱一梦,许是南武候的举动触犯天威,整个南武国一夜之间被海水吞噬,而其中的国民,则化成了半人半鱼的模样,只得终生活于水中。
据我们家老爷子说,疍民祖上,便是南武国的一个分支,而我李家所学的看水之术,亦是传于南武国。
不过这些, 都不过是疍民口口相传的往事罢了,历经千年,其中真假便不得而知了。
一只眼听到我是福建人,颇有些惊讶,二人开口盘道,赫然发现祖上竟然都是同道,我祖上是疍民,胖子是摸金校尉,一只眼祖上,则是湘西赶尸人。
在如今这个时代,我们的出身,难以搬上台面来说,因此此时三人一盘道,更是多了几分亲切感。
我和胖子与一只眼一直喝到深夜,直到窗外月色淋漓,方才散场,临走时一只眼抓着我的手醉醺醺的说道:“我说,沉哥,以后再有什么好东西,记得找兄弟我,咱们买卖不成,仁义还在。”
回到住处,胖子倒是心宽,一回来就躺在床上,不多时便打起呼噜。
我躺在床上心中思绪万千,虽说此番未能在虾塘中找到《疍民历事》的下半本,但好在有了线索。
虽说自己还年轻,短期内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有这么个诅咒背在身上,着实不太舒服。
南海,是一定要去,就算找不到那半本《疍民历事》,能找到些线索也是好的,不过,下海采疍,与在陆地上截然不同,稍有不慎便会葬身鱼腹。
先前在虾塘里的险境,跟在海中相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在前去调查之前,必须要准备充分才行。
想到此处,我不免有些担忧,我和胖子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毕竟父辈是过命的交情,且经过宋代王妃墓那一遭,我和他也建立了些许的友谊。
可两人入海,却还是远远不够,更别说到深海中打捞沉船,凭二人之力,纯属痴心妄想,因此扩充我们的部队,成了当前的首要目标。
不过一时间,我能去哪找既有胆识魄力,又十分可靠的同伴呢。
如这般胡乱思索着,我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
“不沉!快起来,甩幔子了!”
朦胧中我睁开眼睛,见胖子正脸色苍白的看着我,浑身湿透,从头到脚向下滴着水。
我有些奇怪,抬头一看,见自己竟躺在一船舱当中,此时舱内满是海水,船身剧烈摇晃的同时,只觉阵阵雷声入耳,准是遇到了暴风。
我一下扑在地上,呛了几大口水,胖子将我扶了起来:“别他妈愣神了,快走,弃船!”
在猛烈的狂风中,我所处的这条船,如同树叶一般被吹的原地打转,根本分不清方向,船底此时也已经被礁石撞出一个大洞,沉船是早晚的事儿。
我和胖子互相扶持着来到甲板,见到眼前这一幕,我只觉浑身一震,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只见方圆数百米的海面上,竟燃起了阵阵惨白色的火焰,海水与火焰交织,整个海面也随之沸腾起来。
空中惊雷闪烁,每一道闪电劈落,都在海中炸起一大片的火光,透过磷火的缝隙,我隐约见到, 在那海水之下,似乎有一个半人半鱼的存在,双手捧着数枚玉环沉入了不知名的黑暗当中。
“磷火升天......”
就在此时,我只觉身体摇晃的更加厉害,眼看是站不稳,一下倒在地上。
“醒醒,沉哥?”
我缓缓睁开眼,见胖子站在一旁,撇着嘴似乎是在忍住笑意,我揉了揉眼睛,脑子里想的,全是刚刚做的那场梦。
磷火升天,这个在《疍民历事》中频繁出现的名词,如同梦魇一般笼罩着我,如今出海在即,难不成......这是疍民的祖先在警告我,不要到海上?
“我说,你睡觉怎么还不老实,两只手胡乱划拉什么,莫不是见到什么大姑娘了,想把人家抢回家?”
胖子看我还是迷迷瞪瞪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调侃道。
我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起身怼道:“你才梦到大姑娘呢,我方才在梦里,都在为咱们的前途担忧,你以为都像你那样,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经过这么几天的相处,我也多少也知道了胖子的脾气,这家伙吃软不吃硬,尤其是那张嘴,向来是不肯吃一丁点亏。
此刻见我如此回答,也嘿嘿一笑,转身就往外走:“那你还是慢慢想吧,我可是去找大姑娘了。”
大姑娘?什么大姑娘?我一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胖子和我一样,也是孤身一人到盱眙县来的,哪有什么大姑娘同行。
“我说,你上哪?”
“刚刚有人来电话,找你的,说是要约咱们去吃个饭,我听是个女的,就答应了。”
胖子此话一出,我顿感不对,我和他在此地无名无位,怎会有人突然请我们俩吃饭呢,莫不是......前几日在那宋代古墓中的作为,被人看破了!

“咣”
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胡胖子扭头一看,乖乖,那棺椁的棺盖竟硬生生嵌进墙中一半之多,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扔过来的,若不是我刚刚将自己扑到在地,这一下要是拍实了,自己这一身膘就算是被榨了酱了。
“你没事吧。”
我凝着双眸紧盯着棺椁,那原本好端端躺在棺椁里的人,此时竟然直勾勾的站了起来!
胖子揉了揉屁股,也起身与我沉并肩而站:“卧槽,这么大个的粽子,我说,要不咱撤吧。”
“这不是粽子,是水鬼,也是你们摸金行当里说的水尸。”
我一边说话,一边从腰间口袋里拿出鹰嘴刀握在手中。
未等我二人再有动作,只见那那水尸“腾”的一下从棺椁里弹了出来,直奔二人跳了过来,这一下,足有三五米远。
我见水尸袭来,也顾不得想那许多,抬脚踹在胖子腰间,将他踢到一旁,自己则接着力道向后一滚,算是躲开了水尸这一下。
此时,我才看到这水尸的样貌,除了人形之外,哪有一丝人模样。
体表遍是黑毛,两只手五指的指甲足有半尺来长,此时站在地上,从头到脚滴着腥臭无比的黑色液体,不知道有没有毒。
“我说,这他妈不是水猴子吗!你这绝气散是不是过期了!”
胖子见这水尸如此凶悍,心中稍怯,但嘴上却损的很。
我只觉得喉咙一阵阵发干,自己以前跟爷爷学本事的时候,都是老爷子在身边指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
如今这水尸,别说自己,就算老爷子爬起来,恐怕也得费些周折。
这次,可真是是轻敌了。
想到此处,我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就准备充分些再下来了,原本以为这小小的虾塘,出不了什么大风浪,现在看来,还是考虑不周,尚缺经验。
思绪虽长,可现实里却只是短短一眨眼的功法,我见水尸如此凶狠,心道:“妈的,反正找不到《疍民历事》也是死,跟这狗娘养的拼了。”
既已决定,我便不再坐以待毙,主动朝水尸冲了过去:“水无根则不活,这水尸一定有弱点!”
胖子此时也缓过劲来,他本就是摸金校尉的后代,早在小时,就跟着老爹下过不少墓,也算是开过眼的人。
先前被水尸所摄,这才有些心慌,眼下也已经定下心来,见我动手,也是不含糊,抄起工兵铲朝水尸身后蹦了过去。
那水尸见我冲过来,两只如利刃般的手向下这么一插,我急停之下已是退无可退,只得用鹰嘴刀在空中一拦,火化闪烁间,腰间在空中一扭,正好躲开了水尸的攻击,随后鹰嘴刀向上一撩,想将这水尸开膛破肚。
可未成想这水尸体表虽是黑毛,但皮肤却坚硬无比,鹰嘴刀划上去好像刺到了一块钢板,半寸都没扎进去,只带下来几缕黑色的毛发。
此时胖子也从身后袭来,两只手握紧工兵铲,抡圆了膀子砸在水尸头上。
只听“啪”的一声,工兵铲应声飞出,胖子两只手被震得虎口碎裂,血流不止,疼得他哇哇大叫。
二人谁也没想到,这水尸常年泡于水中,身体竟还如钢铁般坚硬。
胖子手持的是德式工兵铲,这一下砸下去,别说人了,就算是钢板也得砸出个坑来,可这水尸不仅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震伤了胖子。
方才这么一下,我和胖子顺势站到一起,二人气喘吁吁的看着水尸,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说,这水底下不是你们疍民说了算的,你跟他商量商量,就说咱俩是路过的,这就走。”
“我爷爷说过,水尸周围定有活水,否则水无根不活,想办法找到这水尸的源头,或许就能整死他。”
我听了胖子的话心中一阵无语,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贫。
胖子点点头:“行,胖爷我去招呼它,这水里的家伙,本就不是我们摸金校尉的强项,你可得麻溜点,我爹说了,摸金校尉到我这,就算最后一代了,我可还没娶媳妇。”
“把它往虾塘引。”
眼看水尸又动身窜过来,我心中已有计较,当即拽着胖子就旁墓道跑,这水尸动作太快,一蹦就是三五米远,在宽阔的墓室里难以与其周旋,只有在墓道中,这水尸无法跳跃,才可能以人力跑过这力大无比的水尸。
胖子不知我心中所想,但也知道,生死攸关的时刻,我绝不会害他,此时只管也跟着闷头向前跑,身后水尸大吼一声夹杂着一股腥风跟了上来,离胖子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
我和一路向前,前方的水潭中的水早已回流,将墓道的前半段淹没。
眼见水潭在前,我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回身接住随之入水的胖子将他顺势一甩,正好躲开那水尸的利爪。
此时,先前那群在虾塘里吃红了眼的小龙虾早已涌了进来,我一入水中就见到水底密密麻麻,不知爬了多少龙虾,看得人头皮发麻。
说来也怪,水尸一落入水中,就好似失去了在陆地上的那股力道,虽然也能窜动,但却十分僵硬,远不如刚刚迅速。
我在水中做了个向上的手势,胖子点点头,二人一路向上游。
可就在此时,水底的龙虾好像感觉到有活物入了水,纷纷沸腾起来,那沉在水中的水尸,顷刻间便被无数小龙虾咬住身上的黑毛,任凭它怎么挣扎也甩不开。
看到这般情景,我心底一惊,不要命的向水面游去,这要是被小龙虾缠上,那还能有命在!
眼看要重回墓道,只听身后“咕咚”一声闷响,急忙回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得我散了气!
先前那虾塘通往墓穴的口子,竟被一只足有数米大的龙虾豁开,此时正舞着两只钳子想要钻进来!
巨大的龙虾挥舞着双螯,搅得水底泥沙涌动,饶是李不沉水性上佳,此时也难以在水中自如行事,更别提那浑身僵硬无比的黑尸。

“猪腿?”胡胖子一怔,好似没反应过来,我也等不得他在反应,一个箭步走上前,夺过猪腿转身扔向虾塘。
未等猪腿落水,那水中的龙虾好似疯了一般,争抢着蹦出水面,撕咬着猪腿上的血肉,一旁的胖子都看傻了,瞪着眼睛说道:“乖乖,这龙虾怕是要吃人呐!”
我见此心中也有些骇然,不过事已至此,容不得退却,索性把外套一脱,几步走到塘边回头看着胖子说道:“十五分钟我要是没上来,你就走吧。”
说完,也不等胡胖子回答,纵身一跃,宛如游鱼般钻进水中。
养虾的池塘,一般都不太干净,我一进水就知道自己这次是莽撞了,这水里本就浑浊,再让难以计数的龙虾这么一闹,水中更是乌烟瘴气浑浊不堪,睁眼看去,最多,也就是半米的距离。
可事已至此,也不能退缩,就算拿不到那半本《疍民记事》,也得看看这塘下的古墓,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好在先前在岸上的时候,自己已在心中推演过数次,现在入水,虽说水中环境恶劣,但也能克服。
我李家祖上,从疍民手中习得看水之术,这看水,可分为三类;
水行、入水、水势。
其中入水一类,几乎是每个族中会看水之人必会的门类,因为疍民,正是因为此类,才可在水中如游鱼般自若,此时水中情势随乱,但我也并未慌张,体表更是隐隐散发出一股淡棕色的透明状黏液,正是这些黏液,稀释了水中阻力,让我游的更是迅速,眨眼间便潜到了塘底。
这水底的情形,让我原本就悬着的心更加胆颤,只见那古墓所在的封土层,竟被龙虾活活豁开一个大口子,此时乌压压的黑水从古墓内渗出,好似在流血一般,看着人心里直起鸡皮疙瘩。
不过我从小生活在水上,对水势也十分了解,此时并未迎着黑水游去,而是到封土层上游,掏出手中的鹰嘴刀,将那裂口越凿越大。
可就在此时,我直觉水流骤然汹涌,身后一股巨力传来,下意识的的将鹰嘴刀向后挥去。
这一转身不要紧,我差点被吓得叫出声来,这要是在水底泄了气,就算我有入水只能,也绝难全身而退。
方才那打算从背后偷袭我的,竟是一条数米长的大鲶鱼,这鲶鱼不知潜藏在古墓中多少岁月,两只须子好似活物一般,足有一尺来长,通身暗红。
见此我心中暗道,这大鲶鱼怕不是吃小龙虾吃的染了色吧。
鲶鱼十分凶猛,肥硕的身躯一扭,卷起阵阵黑水又朝我撞过来。
我见此也不慌张,大江大河都过来了,区区一个虾塘能乃我何,当即后腰一摆,躲过鲶鱼的同时单手将鹰嘴刀插进鲶鱼腮中,吃痛的大鲶鱼在水中一阵翻滚,血色的水波四溢,引得周围的龙虾更为亢奋,竟放弃了猪腿,转头朝着鲶鱼游来。
我见此当机立断,一脚踩在鲶鱼身上,接着反弹的力道钻进古墓的裂缝当中。
此时的大鲶鱼,早已被无数龙虾咬住,身上血肉四溅,疼得坠在封土层上打滚,近米厚的封土层眨眼间就被它拱开,黑水瞬间涌出,将整个虾塘染得如墨色一般,漆黑无比。
而我这头,因为由于黑水被释放,眼前的整个古墓也随之清晰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噗通”一声,好似有什么重物坠入水中,心中暗惊,难不成这墓中还有一只大鱼不成!
当即赶忙向墓外看去,却见到胖子竟然也跟了过来,见我已进入墓中,扑腾着向我游来。
不过此时已经顾不得询问,我对胖子打了个跟上的收拾,转身钻进墓室,只见水底尽是白骨,不知是殉葬之人,还是不慎被鲶鱼拖进此处的倒霉鬼。
我和胖子在墓穴里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像样的陪葬品,更别说那本《疍民历事》了,不过想来也是正常,这虾塘下情况复杂,纵然那书材质特殊,可在水中泡了千年之久,能否保存完好,仍是未知。
倒是胖子这边,先找了通往主墓的甬道,可这甬道被一堵墙封住,在水下难以打开,他用力撞了几次都未有成效。
我见状快速游到胖子身旁,、正想帮忙,却看他对我摆摆手,撸起袖子,铆足了劲靠向封土层。
我见此心道,要不怎么说人傻力气大,胖子这一身横肉是真没白长,他这一撞,封土层顿时裂开一道半尺长的缝隙。
我刚要竖起大拇指夸夸他,就见到墓穴之外,那如白蚁般密密麻麻的龙虾竟然钻了进来,想来是龙虾见了血以后,凶性大发,想要吃人!
好在此地水流湍急,龙虾难以疾行,否则自己二人只得落得跟大鲶鱼一样的下场。
胖子一看就急了,娘的,自己长这一身横肉可不是为了帮张老板喂虾,当即发了狠,使出吃奶的尽头连连撞向封土层,我也顾不得在旁边看乐子,与胖子一同撞去。
二人接连撞了十几次,撞的我一阵眼黑,终于,封土层“扑哧”一下倒了下来,此时龙虾群已然追上,胡胖子的屁股,被好几只龙虾狠狠钳住,疼得他龇牙咧嘴,纵然如此,也不敢怠慢,万一被龙虾群缠住,外面那头只剩白骨的大鲶鱼,就是自己的下场。
我和胖子玩了命的,沿着甬道向前拼命游去,我见胖子脸色青紫,口鼻间有气泡不停窜出,知道这是散气的征兆,若是再找不到出水之处,胖子只怕会活活憋死在水下!
疍民入水,和旁人不同,在水中潜浮的时间足有十几分钟,远非常人可比,胖子,虽说也是游泳好手,可入水后遭遇太多险情,大量运动之下,氧气急速消耗,此时,也只剩半口气在肺中。
好在这宋朝墓穴,主墓所在之地势,往往比殉葬坑高上不少,我和胖子沿着甬道向前游了足有几十米,终于看见前方水波停滞,似有出路。
我急忙对胖子招了招手,先一步游了过去,二人浮出水面的瞬间,纷纷大口喘息起来,颇有劫后余生的味道。
胖子更是破口大骂:“娘的,这些小龙虾,等胖爷出去,非得,非得给你们红烧了不可。”
我抬头看了一圈,心道这古墓修得够高的,从规格上来看,八成是个哪个王爷的爱妃死了以后葬在此地,否则甬道绝不会这么长,不过现在二人所处的方位,应当早已脱离了虾塘的范围,此地偶有腥风吹过,短时间内,应当不用担心会缺氧。
胡胖子喘着粗气爬上岸,刚要起身,不料突然有个东西从天而降,正好落在胖子怀里。
“啊!”
听到胖子一声惨叫,我急忙跑了过去,竟见到胖子怀里,竟抱着一具白骨。
这白骨也不知在此地多少年月,那骷髅空洞的眼窝里,还散发着幽幽的白光。
胖子吓得脸色惨白,支棱一下将白骨扔在地上:“娘,娘的,这天上咋还掉死人呢。”
“不是天上,是这墓顶。”
胖子闻言一怔,随我一同看向墓地,只见这墓顶上,竟然齐刷刷的挂着几十具白骨,正随风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