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什么笑话，满脸冷意。
“跟我离婚？你舍得吗？别忘了，你当初是用投资威胁我娶你的，沈家所有家产都在我公司里，你离婚容易，那沈家就只能破产了。”
他眼底隐隐有着希冀，笃定我和从前一样吃醋胡闹。
可我只是点了点头。
“破产就破产吧，只要离婚就好，属于我那半资产还给沈家，也足够了。”
顾砚尘表情明显有了怒意。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装模作样，我就看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滚，去伺候白薇洗漱！”
我弓着腰，转身离开。
已死的人，连眼泪都流不下了。
我们之间也曾有过爱意。
但那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灵魂穿越到这里，只为了攻略顾砚尘。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攻略数值涨得很快。
就在我以为攻略马上成功的时候，顾家资金流断裂，濒临破产。
想着他曾跟我说过求婚，答应过会娶我。
我拿出沈家的全部资产相助，只要一纸婚约。
可话传到顾砚尘耳朵里，却变了味。
顾叔叔为破产焦头烂额，丧身车祸。
顾阿姨选择殉情，随他而去。
顾砚尘将两条命都算在我头上。
认定是我的威胁逼迫害死了他父母。
从此深情不再，他对我，只有报复。
婚后八年，他带回家99个情人。
直到白薇出现，我的攻略彻底失败。
已经在三天前被系统抹杀。
如今的时光，是我跟系统求来的。
求他给我一个道别的机会，求他让我跟顾砚尘离婚，灵魂解脱。
顾砚尘带着白薇进浴室时，我已经替她放好了热水。
水里泡着沐浴露，空气中都是顾砚尘最喜欢的乌木香。
我温顺的样子没换来他的好脸。
只得到他的满腔怒火。
趁着白薇去洗漱，顾砚尘猛地将我拖拽到床上。
身体倾轧而下。
“沈冉，你就这么喜欢伺候我的情人？”
“只要你说一句爱我，求我赶走她，我可以如你所愿。”
“毕竟你是我从小喜欢的女人，你的身子，我最满意。”
说话间，他目光牢牢盯在我脸上。
想从我表情里看出隐忍和嫉妒。


顾砚尘气愤地摔碎了杯子。
“滚，滚出去！查不到病因你也别回来了！”
白薇赶忙凑上去，一下下抚摸着男人的心口。
“顾总您别着急，医生也说了，姐姐没病，说不定只是用什么办法骗过了仪器......”
“可能是姐姐在跟你赌气呢，昨晚是我太过分了，不该拉着你陪我胡闹一整夜的。”
顾砚尘终于找回理智，冷笑起来。
“好啊，沈冉，我就在这等着，看看你这出戏要演到什么时候！”
一包烟摔在我脸上，我缓缓睁眼，对上男人愤怒的视线。
“怎么，不装了？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我嗓子干涩沙哑，疼得说不出话。
顾砚尘扔下一句：
“既然醒了，就跟我去拍卖会，替薇薇好好挑挑礼物！”
就抱着白薇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没有犹豫，也强撑着跟了上去。
当初为了凑钱让顾家渡过难关，我卖掉了沈家的传家玉镯。
如今要离开，这镯子自然要物归原主。
这是我欠沈家的。
拍卖会现场，顾砚尘跟白薇坐在首排。
我站在两人身旁，替他们端着茶水。
周围老板议论纷纷。
鄙夷的目光不时投来，眼神戏谑。
笑话我妻不如妾。
但顾砚尘神色未变，只当着我的面对白薇嘘寒问暖。
“昨晚你累到了吧？今天随便买，喜欢的东西我都送你，就当是给你的补偿。”
“乖的女人才有糖吃，我就喜欢你这点。”
拍卖会上但凡出现过的珠宝都被顾砚尘点了天灯收入囊中。
已经没有心跳，但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紧张得浑身颤抖。
白薇从一开始的矫情羞涩，到最后的得意忘形。
看上什么就拍什么，是顾砚尘给她的偏爱和底气。
一个亿的资金花出去，顾砚尘眼都不眨。
只是目光时不时落在我脸上。
每看一次，表情就恼怒一分。
我不想看他，也不想理会他的情绪。
直到最后一件拍品出现，我沉寂的眼神终于有了光亮。
“压轴品，白玉翡翠手镯，起拍价五百万。”
我毫不犹豫地举牌：
“一千万！”
白薇眼底闪过嫉恨，撒娇地晃了晃顾砚尘的手臂。
“顾
总，我想要这个礼物，以后还能送给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听说玉器养人，我还从来没戴过玉镯呢。”
顾砚尘表情有些复杂。
显然认出了那个镯子。
但他不知道沈家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懒得细想，直接替白薇举牌。
“两千万。”
“三千万。”
我再次提价。
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湿。
这是沈家最后的东西了。
别跟我抢，求你.......
但顾砚尘没听见我的心声，只想报复我。
“点天灯。”
“沈冉，你身上的钱似乎不够吧？别自不量力了。”
我不由苦笑。
沈家的所有资产都给了他。
我出的三千万，已经算上了离婚自己能分到的财产。
周围吸气声阵阵。
夫妻反目的戏码立刻让众人八卦起来。
“这就是顾总第一百个情人？是漂亮啊，怪不得连老婆的面子都不给。”
“拉倒吧，什么老婆，比保姆还不如，我可没听说哪个老婆要给小三端茶倒水的，混到沈冉这个份上，女人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知道顾总讨厌她还要眼巴巴凑上来，强扭的瓜果然不甜啊，落到这步也是她活该，连沈家都被这恋爱脑害破产了，摊上这么个女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身体摇晃，险些站立不住。
拍卖会落锤，一切尘埃落定。
宾客散场，我拉着顾砚尘的衣袖。
“能不能把镯子还给我？求你......”
顾砚尘嗤笑一声，挑起我的下巴。
“想要镯子？可这是薇薇喜欢的东西，我已经答应送她了。”
见我表情落寞，顾砚尘再次开口：
“给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当众跪下，给白薇磕头，她同意，我没意见。”
话音刚落，我膝盖已经砸在地上。
红肿的额头彻底划破，伤口浸出鲜血。
“白小姐，求你高抬贵手，把这个镯子让给我。”
顾砚尘气急，攥紧了拳头。
“一个镯子都能让你开口求人，你的脸就这么不值钱吗？”
可人已经死了，还要脸面做什么？
白薇赶忙上前，亲昵地将我扶起。
“姐姐说笑了，你想要的东西我当然要给你。”
她将
你脱，我看你怎么走出酒店的大门！”
我背过身，忍着寒风刮骨，抽出了礼裙下的内衣，给白薇递去。
“尺码不一定合适，你凑合用，一会顾总会让人给你送新的衣服，今晚睡觉穿给他看。”
“套房在十二楼，右拐第一间，我先上去等你。”
说完，我看向顾砚尘。
“替她清洗过就能离开了，你答应过我的签字别忘记。”
顾砚尘压抑着情绪，笑得讥讽。
“你倒是会演，有本事以后别来求我！”
“装可怜这套对我没用！”
话落，白薇穿上内衣，忽然痛呼起来。
转身看去，她背后鲜血淋漓，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
我刚走出两步，后脖颈猛地被人掐住，拖着我拽了回去。
“沈冉，道歉。”
下一秒，膝盖被人踹了一脚。
我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白薇面前。
“亏我还以为你真有这么好心，原来又是诡计，你在内衣上做了什么手脚？薇薇被你害成这样，还不跟她道歉？”
鲜血已经染红了礼裙，白薇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我麻木地挪动位置，额头对准白薇，重重磕了下去。
“对不起。”
道歉的话已经说过无数遍。
没及时给顾砚尘的情人送内衣要道歉。
没及时给他送套要道歉。
没给情人用他喜欢的沐浴露要道歉。
曾经引以为傲的尊严早就在八年的相处里被打散。
周围人见状都嘲笑起来。
“不愧是顾总啊，沈家千金被你调的跟狗一样。”
“沈冉这样子，放在古代也够当个正妻了，真是大度啊。”
我缓缓起身，余光扫过顾砚尘紧攥的双手。
“可以了吗？那我去给白小姐放洗澡水了。”
我转手想走，顾砚尘冲上前，掐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头。
“沈冉，我告诉过你，装可怜这招对我没用！这里没有你的观众，没人会心疼你，收起你的招数，滚回去！”
“跪五天再起身，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喝水，不准吃东西！”
我绝望地闭眼，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顾砚尘，从前跪，是因为我不想离婚，但这次，是我想离婚了。”
“放我走吧，也放过你自己。”
他像听

可他失望了。
留给他的只有我心如死灰的眼神。
“沈冉，你别太过分！我已经给你机会了，只让你低个头，就这么难吗？”
“你害死我爸妈，我没有跟你离婚，你还要我怎么样！”
原来只要我一句话就能结束一切。
可已经太晚了。
我绝望地闭眼，缓缓开口：
“要你跟我离婚，你能答应吗？”
男人眼底翻涌的情欲骤然消退，他用力一推。
我被重重摔在地上。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和你离婚，我怕你跪死在外面求我！”
“既然你这么喜欢看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让你好好看个够！”
我没回应他的话，只熟练地翻身起来，打开抽屉。
“今天想用哪个牌子？还是冈本吗？三个够不够？”
话落，抽屉猛地被人踹翻。
里面的盒子散落一地。
“今晚不用，一个都不用！”
见我脸上依旧平静。
顾砚尘暗骂一声，转身锁上房门，大步进了浴室里。
我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这样的场景，八年里已经发生过无数次。
摔门声响起。
顾砚尘很快又转头出来。
用准备好的手铐将我拴在浴室门口。
这次再没回头。
浴室里很快响起激荡的水声。
白薇羞愤又惊诧。
“顾总，冉冉姐还在外面，不可以——”
话没说完，余下的情绪已经被男人吞吃入腹。
浴袍被摔在门口。
顾砚尘故意敞开浴室房门。
雾蒙蒙的玻璃上映出两人倒影。
我从起初的屈辱，悲痛，到最后平静，漠然。
窗外的雷声轰隆作响。
暴雨一下下冲击着落地窗。
恍惚间，我想起热恋的时候。
不管顾砚尘身在何处，都会第一时间赶回家，抱着我入睡。
他知道我最怕打雷。
抱着我保持一个姿势，一睡就是整夜。
拍打后背的手从来没停过。
爱过是真的。
恨也是真的。
直到我膝盖跪到麻木，双腿一片青紫。
顾砚尘终于抱着白薇推门出来。
替我解开手铐。
“给白薇换衣服，不许闭眼。”
床上，白薇赤身躺着，脸颊绯红。
“不好意思呀冉冉姐，要麻烦你了。”
顾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