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女频言情 王禾吴守义结局免费阅读以牙还牙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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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佐斯焗饭

    男女主角分别是王禾吴守义的女频言情小说《王禾吴守义结局免费阅读以牙还牙番外》,由网络作家“恩佐斯焗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帅,你们不能一出人命就往我们虎象帮的地盘跑啊,每一回都对我们的人盘查一番,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你这般让我如何与手下人交代?我们可都是守法的良民。”虎象帮帮主宋部,此刻正坐在门口的凭几之上,身旁侍立着几名喽啰,各自端着餐盘,他从中拿过一块裹满肉沫的面饼,一边吃一边瞥着眼前之人。“少说废话,你若是守法良民,这世道便无恶人了。”王禾没有半点掩饰自己对于宋部的厌恶。宋部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他的身材颇为强壮高大,坐在矮小的凭几上显得格外怪异,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与凶狠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尤为狰狞。要知道,作为长安城如今的第一大帮派,手下遍布城中每一个坊市,控制了诸多生意和店铺,原本这种事情是不可容忍的,然而这宋部却总能找到门路给自己开脱,遇到事...

章节试读

“王帅,你们不能一出人命就往我们虎象帮的地盘跑啊,每一回都对我们的人盘查一番,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你这般让我如何与手下人交代?我们可都是守法的良民。”
虎象帮帮主宋部,此刻正坐在门口的凭几之上,身旁侍立着几名喽啰,各自端着餐盘,他从中拿过一块裹满肉沫的面饼,一边吃一边瞥着眼前之人。
“少说废话,你若是守法良民,这世道便无恶人了。”王禾没有半点掩饰自己对于宋部的厌恶。
宋部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他的身材颇为强壮高大,坐在矮小的凭几上显得格外怪异,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与凶狠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尤为狰狞。
要知道,作为长安城如今的第一大帮派,手下遍布城中每一个坊市,控制了诸多生意和店铺,原本这种事情是不可容忍的,然而这宋部却总能找到门路给自己开脱,遇到事情也常常不了了之。
显而易见,宋部背后定然是有靠山的,否则哪怕如今朝廷内忧外患,想要处理这种流氓泼皮还是轻而易举的,但他就是能在此地做大,谁都能看出其中猫腻,只不过没人敢点明罢了。
而王禾负责着长安的治安,平日里没少与宋部打交道,甚至羁押过宋部,然而这都没什么用,第二天便被放出来,放出来的宋部甚至狂妄地带人在县衙门口嘲笑王禾等一众不良人。
两人的仇怨不能说多深,但也绝不算浅,平日里路上遇见都要相互啐一口唾沫的程度。
“噢,那你们县衙就是这么查案的啊。”宋部指着屋前空地上有气无力站着的虎象帮帮众,他们正一个一个接受不良人的盘问。
每次出现凶案时,王禾第一个排查的就是虎象帮这群人,倒也不是公报私仇,而是这群人确实嫌疑最大,只不过不论是一个月前的第一起被杀的赵仁堂,还是前几日被杀的卖炭翁,都没能找出什么线索指望虎象帮与宋部,这不得不让人感到遗憾。
恶人作恶,这才符合人们心中的预期,尤其是那些平时为非作歹又让人无可奈何的恶人,巴不得他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案,才好将他们除去。
王禾知道自己身为不良帅,不应该存在此种心态,只是自从孙少府找到自己,勒令他立刻破案,他才有些着急,于是一大早坊门刚开便领着人来堵宋部。
“我如何查案与你无关,你给我安分一些。”王禾冷冷地看着宋部。
“行行行,不过王帅啊,我虎象帮这么多人,你就这么几人查得过来吗?当真是辛苦啊。”宋部悠然地伸起懒腰。
王禾冷笑一声:“觉得我们辛苦,那你承认你犯了案,我们便不用辛苦了。”
不想宋部大笑了一声,摊开手道:“无妨啊,只要王帅开口,我又怎敢驳了你的面子,你说吧,你要几个人,我虎象帮什么都缺,就不缺人,不仅这个案子我找人给你认了,往前有什么积案陈案,我都让人去领!”
王禾眉头紧蹙,宋部的这番言语颇为张狂,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让人来顶罪,倘若被宣扬出去,不论是否是真事,对于王禾与县衙都会有极差的影响。
“你还真敢说啊,光是你这句话我都可以治你一个蔑视律法之罪。”王禾瞪着宋部,“你也不怕让你的手下寒心。”
“寒心?”宋部咧嘴一笑,随后转头看向了侍立在旁的手下,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手下顿时被盯得浑身打颤,迅速躬身,而他的这般反应却让宋部颇为不满,宋部将手里的肉饼砸在了手下脑袋上,斥道:“你这个烂泥,我问你,第一个人是你杀的吗?”
手下立刻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宋部眉头一挑,拿齐盘子的又一块肉饼,再度砸到手下脑袋上:“我问你,第二个人是你杀的吗?”
第三块肉饼被甩出,肉沫飞溅,沾到了王禾的脸上。
“我问你,第三个人是你杀的吗?”
第四块肉饼继续砸出。
“第四个人是你杀的吗?!”
那名手下已然崩溃,一边痛哭一边发抖,空地上的帮众与不良人们都停下来看着眼前之事,神情皆为复杂。
“前几日那个人是你杀的吗!”
“够了!”王禾怒视着宋部,虽然宋部对待的是自己的帮众,但王禾明显能感觉到宋部其实是在羞辱他。
“不够!”宋部将餐盘倾倒,回瞪着王禾,神情狂妄,“王帅你那样查案太慢了,我这是在帮你呢,你看他,他马上就要招供了,就是这么简单!”
王禾嘴角抽动,虽然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宋部一拳,但还是压抑住了这股冲动,深呼吸数次,他才指着宋部道:“人能狂一时,不可能狂一世,你小心自己的脑袋也被挂到了门楣上。”
宋部顿时指着王禾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待他稍稍缓和,方才看向王禾道:“你知晓每一日有多少人这般咒骂我吗?王帅真是没什么狠话了,如此,待我脑袋被挂上去之后,你记得帮我抓凶手啊。”
勉强把话说完,宋部又一次狂笑起来。
王禾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自己的不良人下属喝道:“还傻愣着什么?盘查完了吗,盘查完就走!”
看着王禾等人灰溜溜离去,宋部当即收敛了笑容,直到看不了王禾的背影,方才低头看向还跪在地上发抖的手下,他上前将手下扶起来,好声安慰道:“方才让你受委屈了,我也不想这样的,你要体谅我,毕竟是一帮之主,总有许多事情不得已而为之的。”
那名手下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摇头,直呼无事。
“对了,你入帮多久了?”宋部转言问道。
“......一年多了。”
“一年多......”宋部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凑到手下耳边,“一年多了还不懂规矩,方才让你认罪,你为什么什么话都不说?”
手下闻言一愣,随后便觉得腹部传来剧痛,紧接着宋部已经打出第二拳,手下痛哭地跪倒在地,口中吐出了苦涩的胆汁。
“打个半死,逐出虎象帮。”宋部接过一名手下递来的擦手布,一边走一边随口道。
帮众们根本没有迟疑,一拥而上对着那名手下痛殴起来。
宋部头也不回,颇为无趣地伸起懒腰:“一大早就这么多事,当真麻烦,走,去揽月阁转转。”

“跑了?”王禾抓着一名虎象帮帮众,听到手下不良人的汇报,神情变得颇为难看。
两县与京兆府派了百十人支援到此,将昭行坊团团围住,虽然不敢说滴水不漏,但这已经是极大的阵势,再大就只能让十六卫的卫士来了。
如此阵仗居然还是让凶手翻墙逃跑,显得他们这些人特别无能与愚蠢。
甚至都不用长上翅膀!王禾心中骂起来。
本以为自己已经与凶手非常接近,没想到功亏一篑,但他又没法去怪责任何人,毕竟这凶手并没有现身,也不是从谁的手里逃脱,想追责都追不到。
就在王禾眉头紧蹙间,一名虎象帮帮众突然冲了过来,并对王禾手里那人高呼:“阿兄快跑,我来拦住他!”
啪!
王禾直接一巴掌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帮众拍倒在地,随后将手里抓着的那人丢给手下,神情颇为不耐。
“吴帅呢?他在哪?”王禾想着寻吴守义商议一下之后如何处理,如果凶手真的跑了,那他们还得立刻对外进行搜查。
“吴帅也在抓人呢,方才看到在那边。”手下指了指坊内某个方向。
“去找......算了我自己去。”说罢,王禾便迅速赶去寻找吴守义。
......
张九在狭窄的巷子里一路逃离,他不可能再回刚才的位置,钩爪一定已经被那些不良人发现,他再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回去便是自投罗网,可惜的是没了钩爪,他便不可能再翻墙逃出去。
为今之计,只有继续藏在坊内,躲避不良人的盘查,长安各坊市说大不大,但说小还真不小,加上住宅巷弄错落,想要一寸不少地搜查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小心躲避过几次不良人的搜找,如今时辰不早,临近酉时,待暮鼓一响,坊外宵禁,再流落在外容易惹人注意,既然已经错失逃离的良机,那留在坊内兴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张九打算找一间无人的屋舍先行躲藏,待明日再看情况,兴许到时候会有转机。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间破旧屋舍,谨慎地开始查看屋内是否有人,今日坊内一片混乱,谁也不能保证哪里会不会有什么可疑人物躲藏。
一番查看之后,确定无人他才敢放心入内。
夜幕降临,冬日的夜晚格外寒冷,但他不可能生火取暖,夜风呼呼作响,从门缝与墙壁缝里漏进来,吹得人浑身打颤,张九只能缩在角落里,听着外面的风声,精神紧绷。
他的脑海里开始回想今日种种,宋部比想象中难对付许多,他不得不怀疑赵仁堂是故意出卖宋部,好让张九前来送死,毕竟这人身手当真不俗,张九的大部分体力都是消耗在此。
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块粗糙的干饼,多年流亡,他早已习惯在这种极端环境生存,甚至此刻能有一处屋檐躲避已经极为不错,他曾不只一次躲藏野外,距离被冻死饿死渴死也不过一线之隔。
他能挺过来,都是靠着那份刻骨铭心的仇恨。
吃了些东西,他的身体恢复了一些体力,体温恢复,精神也终于是放松了不少,仅仅只是片刻间,疲惫感便涌上来,眼皮开始往下耷拉,意识开始恍惚。
模糊的视线里,张九看到了面目狰狞的宋部,他就那么直挺挺立在屋内,对着张九咬牙切齿,脖子上的伤口看上去格外显眼。
张九面带冷笑地看着宋部,自己的幻觉也好,当真有怨魂也罢,哪怕往后一辈子成为他的梦魇也无妨,他要的就是仇人死。
“四个!是四个!有四个!!”
疯疯癫癫的叫喊声冲进了张九的意识,十年来他无数次地回到那一天,他痛苦地跪倒在院内,自己孩子的脑袋被悬挂在门楣之下,随风飘摇。
那个头发散乱的疯子扒篱笆之外龇牙咧嘴,满是污泥的双手竖着四根手指。
“四个,有四个!阿姊跳井了!阿弟的头掉了!”
随后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飘荡在张九意识中的宋部仿佛听到了疯子的笑声一般,居然也咧嘴笑起来,鲜血不住地滴淌下来,他注视着张九,在张九痛苦之间一下子扑了过来。
张九猛然睁开双眼,一阵阴冷之意紧逼而至,他几乎是本能地向一旁倒去,随后耳边便传来了沉闷声响。
借着清冷的月光,他看到自己的短刀扎在了他方才倚靠的位置,而手持短刀的黑影呼吸急促,近在眼前。
黑影见没能刺中张九,而张九也已经苏醒,顿时怪叫一声,奋力拔出短刀,在对方再度发起进攻前,张九毫不犹豫地迎面扑过去,对方躲闪不及,不过一时间却没有被扑倒,反而是举起短刀扎向张九的后背。
张九咬牙切齿,脚下使力推着对方冲向大门口,以至于对方根本没有机会继续刺向他,借着地上的门槛,张九终于将对方扑倒。
这一下摔得不轻,一时间天旋地转,两人在门外的地上痛苦扭动着。
张九定了定神,气喘吁吁地支起身来,目光投向一旁袭击他的黑影,虽是黑夜,但清冷的月光足以让自己看清对方。
可以确定他并不认识此人,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袭击自己,也许是此间房屋的屋主,但更有可能是白日里趁势作乱,而后四处逃窜的歹人。
对方也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月色之下,他的神情看上去颇为慌乱,伸手去捡落在一旁的短刀。
这就是张九放在怀里的短刀,只是没想到方才陷入梦魇之中,连武器被人偷走了都没有注意。
张九抢先一步冲上去踢走短刀,对方见未得逞,只能整个人扑过来,失去了偷袭的先机,也没有兵器加持,他根本不是张九的对手,两三下便被打倒在地。
张九不想惹麻烦,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对方却再次起身扑过来,张九当即侧身躲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这一下不过虚张声势,冲过来也是为了去捡地上的短刀。
张九面无表情地看着持刀的男子,对峙间,他能够明显看到对方紧张的神情,似乎在犹豫到底该继续动手还是转身逃跑。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外面却传来了嘈杂的声响,火光燃起,分明是还留在坊内搜查的不良人,男子顿时惊慌失措,哪还管张九,转身便跑。
然而他却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拿着短刀,夜晚光线极差,他又举刀而动,那些追踪而来的不良人见状果断地扣动了手弩扳机,男子的胸膛接连中箭,踉跄走出几步后摔倒在地。
不良人们小心翼翼围上前来,火光照亮了这个破落小院,几人上前查看被射倒的男子,其余人则是迅速靠近张九,并毫不犹豫地将他按倒在地。
张九没有做出任何反抗,这种时候反抗,那么下场只会与一旁这名男子一样。
泥土的味道不断传进张九的鼻腔,他一言不发,看着火光里走过来的那名青年。
“别乱动,我们正在追查一件凶案,现在怀疑你与此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吧。”
火光照在青年的脸上,张九对这人有些印象,他是万年县的不良帅,吴守义。

昏暗的光线下,老兵转过头来,双目像是漆黑深邃的洞穴,死死盯着张九。
此刻,声音变得愈发粘稠,就像是将说话之人与听着的张九一道丢进了泥潭,污泥从他的口鼻耳孔涌入,让他几乎窒息,脑袋沉重无比,无数的画面开始跳动,最终停顿在了他曾经的家门口,门楣之下,他儿子的脑袋随风而动,就像是一只盛满了沙子的陶罐......
张九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便从睡梦之中苏醒过来,他直起身来,喉咙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干燥疼痛,他看了一眼周围,其他床铺都空着,昨日一起干活的同伴说过,让他今日多休息休息,晚点去西市也无妨。
他起身靠近墙边的水桶,然而里面一滴水都没有,他只得绑好幞头,随后拿起木桶,离开这间破旧的屋舍,这里不是西市,而是位于长安城角落里的昭行坊,这里屡次被战火烧毁,到如今成了不少外来流民或是民夫临时居住的地方,有些长安本地的穷苦百姓也会在此。
张九提着水桶走向打水之处,不少贫民正在此处排队,几名面带不善的男子正在维持秩序,想要在此打水便必须要缴纳钱币,正常来说,水源都应当是由朝廷控制,不过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原本负责此处的小吏不再来此,反而变成了一些蛮横的地痞。
这些人给水吝啬不说,价格还高出数倍,谁人敢提出异议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报官府也没用,负责出面的小吏也只不过是敷衍了事,此时众人方才知晓,倘若不是朝廷授意,这些地痞又怎敢如此妄为?
活着便离不开水,百姓又不敢反抗,只得承受下来,不过近些年的价格是越来越贵,着实有些难以承受。
张九看着自己桶里不到一半的清水,明明给了一桶的钱币,结果只有这么一点,不过他并不想招惹是非,这些事情与血海深仇比起来,实在太过不值一提。
那名负责给水的地痞不耐烦地看了张九一眼,不过预想中的反抗并没有发生,这个看上去有些不善的中年人什么都没说便转身离去,以至于这地痞想着自己给这么点对方都能忍,那再少给些又如何?
于是下一桶水,便只灌了不到三成,地痞本来还有些得意,谁能想那名打水的汉子大骂一声“欺人太甚”,便直接冲着地痞扑了过来,周围几名地痞全都愣住,许久不曾发生这种事情,他们也有些意外,在汉子将那地痞连捶几拳后,众人方才一拥而上,其余正在打水的百姓急忙冲上去抢水,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
提着水离去的张九并不知道这一切因他而起,他甚至都没有回头去看一眼,自顾离去。
一路回来,他都在思考着下一步打算,虽然从赵仁堂口中得知了另一个仇人的下落,然而他也打听过,虎象帮经过这些年发展,几乎已经成了长安城内的第一大帮派,一边欺压百姓,一边又与朝廷官员保持着密切关联,俨然像是某些人豢养的爪牙喽啰。
而作为帮主的宋部,不仅本人拳脚了得,平日里也被帮众打手保护着,想要找他报仇远比寻赵仁堂要难得多,所以张九蛰伏了一个月,仍然没有找到任何机会,至于其他类似的凶案,他确实不愿去理会,昨日前往现场也只是想看看情况,以免影响到自己的复仇计划,结果险些被那个敏锐的不良帅抓到。
虽说十年都已经等了,再多等一些时日也无可厚非,但如今的长安城总给他一种不好的感受,他担心再拖下去,失去报仇的机会。
就在他思索之间,突然听到一处屋舍前传来哭喊之声,他一眼瞥过去,才发现是两名恶霸抢着些许财物从那屋舍中出来,一名民妇哭喊着求他们放过,然而那两名恶霸却没有半分留情的意思,直接将民妇推倒在地。
“你丈夫生前欠了我们那么多钱,别以为死了就不用还了!”一名恶霸轻蔑地看着民妇。
“要我说,不如将她与她女儿卖去揽月阁,快些把钱还上好了。”另一名恶霸拽着一名年幼的女童,或许是过度惊吓,那女童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
民妇想要去将女儿抢回来,一口咬在恶霸的手上,好歹是将女儿抢回来,奈何自己又岂是这两名恶霸的对手,被恼怒的恶霸拳打脚踢,而她也只能护着自己的女儿。
张九提着木桶从一旁走过,两名恶霸瞥了他一眼,恶狠狠道:“看什么看,滚!”
张九的目光扫过两人,扫过那名吓傻的女童以及民妇,民妇眼神绝望却还是带着一丝期盼,期盼着张九会出手相救,然而她也清楚知道,在这种地方,不会有人冒着危险来搭救她们的,恨只恨,这世道不公。
看着张九一言不发地离开,两名恶霸顿时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一个人去抢那女童,另一个人则是去抓民妇,女童的哭嚎声在此刻响起。
下一刻,两名得意的恶霸耳畔被各自一巴掌,被打得双耳嗡鸣,茫然倒地,待他们回过神来时,却看到先前那个中年人去而复返,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张九的确不想惹是生非,在他眼中,报仇最为重要,为此他可以忍耐任何事情,然而当他听到女童的哭喊声时,脑海中便想起了自己被害的妻儿,当时的她们是否也是如此绝望,是否也期盼着有人出手相救,是否期盼着张九能及时赶回来,哪怕全家一起赴死,也能有所安慰。
所以他还是出手了,将两名恶霸击倒在地,仿佛是对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的一种赎罪。
“你这该死的田舍郎,敢对我们动手?!”两名恶霸从地上爬起身来,怒不可遏道。
张九一句话都没有说,在两名恶霸企图出手前,再度冲上前去,一人一下,击倒在地,此时这两恶霸才明白对方身手了得,两人合力都不可能是他对手,于是急忙求饶起来:“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等也只不过是奉命办事,是她丈夫向我们借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
“我夫君只是问他们借了一百枚钱,他们却要我们还五百枚啊。”那民妇哭喊道。
利滚利,又无人管制,结果利息比本钱还高,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张九也没有去询问如今还了多少钱,而是直接向着两名恶霸摊开手,两名恶霸对视一眼,将先前抢出来的财物交还,然而张九却只是将那些不值钱的东西随手丢给民妇,手掌继续摊开。
两名恶霸呆滞片刻方才明白,原先还在犹豫,然而看到张九向前迈步之后,急忙从怀中取出了欠条交给了张九,哭丧着脸看着张九将那张欠条撕成碎片。
民妇连连向着张九磕头感谢,张九瞪了两名恶霸一眼,两人便惊恐地爬起身来,匆匆逃窜而去,待到足够远后,其中一人方才面露恶颜,他将张九放在角落的水桶踢倒,并大声叫嚣起来:“敢坏我们虎象帮的事,你等死吧你!”
虎象帮?
张九眉头一挑,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也是虎象帮的人。
他沉默片刻,俯身将民妇和她的女儿扶起来,道:“虽然撕了欠条,但我觉得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我看你们还是离开此地吧。”
民妇面露苦意:“离开还能离哪去?这几年来,我与亡夫的亲友都已经死了,如今只剩下我母女二人,离了这里,更是生不如死,而且我们又怎么逃得出虎象帮的手掌心呢?”
“这里如此多虎象帮的人吗?”张九询问道。
民妇当即点点头:“是啊,包括水井那边那些人,都是虎象帮的,即便是报官都无用,他们都是无法无天之人。”
张九却没有再听民妇的哭诉,因为他此刻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能够杀死虎象帮宋部的计划。

“安西啊,我记得你说过,你阿爷就是当年追随郭郡王前往安西的将士吧?”王禾若有所思道。
“嗯,那时我甚至还未断奶。”吴守义鼻中轻哼一声,“我连我阿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两人闲谈间,步出这间破落屋舍,其余不良人则是配合着将里面的尸体运走,同时将屋舍封锁,周围仍有不少居民围观,毕竟命案发生在身边,不论是出于好奇亦或者担忧,他们都想一探究竟。
“你小心些!”王禾看到一名不良人脚下打滑,差点连人带尸体一起栽倒,所幸一旁人扶住,否则脑袋滚出来被围观者看见,又要传出不少谣言来,王禾立刻怒视着自己的部下,“你能不能干啊?不能干就滚。”
“好了好了。”一旁的吴守义急忙拉住王禾,“这地方确实有些滑,他也是不小心,你莫要生气了。”
王禾瞪了那不良人一眼,随后无奈地看着吴守义道:“现在不教好他们,以后犯大错就晚了,别装得你是好人,我是恶人一般。”
“我是恶人,我是恶人行了?”吴守义笑着拍了拍王禾的肩膀。
两人按惯例打算寻几名邻居问询一番,以免有什么线索被遗漏,然而就在王禾刚走出两步时,他的背脊莫名感到一阵寒凉,这是一种本能,就像是对某种危险或者危险人物的感应,也许来自某个人的呼吸,也许来自某个人的眼神,他立刻开始四下张望,企图从围观的人群之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老一辈的不良人总会念叨,一些凶手习惯于返回凶案现场,观察官府与周围人的反应,这既是满足他们的一些独特欲望,也是为了侦查情况,以方便逃脱或者进行下一步的筹划,而不良人也借此抓到过不少人。
王禾反复在人群里寻找,然而却并没有他感受到的寒意源头,就好像方才那一瞬是自己太过敏感,然而就在他松懈下来的时候,他察觉到在所有人在探头往里时,却有一人挤着人群向外而去,他眉头紧蹙,当即迈步上前。
这一边的吴守义刚回过头,便见王禾急匆匆地挤向人群,急忙呼喊:“你上哪去啊?!”
......
坊市之中的行人丝毫不减数量,那离去的男子仿佛是故意往人多的地方去挤,若非王禾身手不错,恐怕一开始就会被对方给甩掉,男子的脚步非常快,哪怕是在人群当中,也有种来去自如的感觉。
王禾只能勉强跟紧,对方一步不停,而越是如此,王禾的疑心便越重,他做不良人也有十多年了,除了办事果断之外,对于危险的警惕性也非常重要,尤其是这些年世道一直都不太平,莫要看着城内坊市还算热闹,长安城之外,可以说是流民遍地、匪徒四起,这都是天宝之乱后遗留下来的创伤,而长安城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那些行凶的歹人是一年比一年多,如今这种恶性案件不能说有多频发,但绝不少见。
上任县令就是看中王禾那股闷声做事不抢功,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这才跳开一群老资历的不良人,破格将他提拔起来,而这些年王禾也没少破案,算是报答了上任县令的提拔之恩。
王禾终于挤开了人群最密集的一片区域,眼看坊市大门就在眼前,即便是他想呼喊坊市门口的门吏关门也来不及,那人已经快步出了坊,王禾也只能继续跟上。
本想着借着坊市之间的大路一举追上那名男子,谁能想他又突然转道进了西市,王禾无可奈何,都到了这地步了,还是得进,快步赶进去,却差点与从大门经过的一只单峰骆驼撞个正着,那个牵骆驼的棕发胡人本欲发飙,却在看到王禾腰间的制式横刀后,当即尴尬地拉开骆驼。
胡人只想在此经商赚钱,可不愿意没事去得罪衙署之人,尤其是这种一线办事的小吏,最是容易刁难他们这些商贩,听老一辈人讲,当年开元天宝年间,一些胡人的鼻子都是朝天的,甚至连官吏都不敢太过得罪他们,反倒是如今他们一个一个都变得收敛了许多,兴许他们也知道在这个人心不稳的世道,谁知道会不会因为一句话的矛盾,就成了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不过王禾这会儿哪有工夫去理会这胡人,急忙绕开那头巨大的骆驼,目光不断在人群当中扫过,临近午时,虽然已经是初冬,但阳光当头照射下来仍是暖意十足,加上方才一路追踪,已经让王禾有些疲惫,硕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滴落下来,尤其是被这骆驼一挡,先前所追赶之人,便立刻失去了踪迹。
王禾眉头紧蹙,反复观察着四周,西市作为长安城的两大贸易坊市之一,人流量远比其他坊市更多,一旦丢失目标,那便是大海捞针。
王禾揉着自己的额头,还是不死心地走进西市之内,一番搜找之下,也没有半点收获,他顿时感到颇为无奈,风风火火冲了出来,结果什么都找到,回去恐怕又要被吴守义嘲笑一二。
就在王禾准备折道离去之时,突然有人呼喊着让路,随后便见到几人抬着一根横木走过,王禾急忙让开,那几人应当是负责建造的木匠民夫,虽是初冬,却都光着上身,露出黝黑的皮肤,王禾顺着他们行进方向,看到一处正在建造屋舍的工地,准备离开的他,目光却突然被一名杂工所吸引,那身旧布衣袍与背影,似乎与先前追踪之人极为相像。
本着宁愿认错也不可放过的想法,王禾缓步上前,目光紧盯着正在忙碌的男子,待他靠近,男子也恰好扶着一根横梁转过身来。
男子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只是模样太过平凡,是那种走进人群里便再也找不出来的寻常百姓,皮肤黝黑且粗糙,虽然包着头巾,但也因为忙碌而掉下来不少发丝,杂乱的鬓角有着明显的花白之色,粗麻的衣袍满是泥灰、木屑,双手更是粗糙得像是老树桩,不论从哪里看,这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杂工。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让王禾在意的,那就是男子的那对眼睛,沧桑却尤为有神,王禾这些年见识过许多人,作为基层的朝廷小吏,接触最多的就是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的平头百姓,多数人的眼神都是颇为麻木且无神的,没有文人墨客口中的纯粹,亦没有佛门道众所谓的愚昧,只有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知明朝去留的麻木,尤其是经历过天宝之乱的那些人,见到官吏士卒都会忍不住蜷缩起来。
所以像中年男子这种眼神,特别容易让人在意。
“你叫什么名字?”王禾不动声色地扶着横刀刀柄,语气平静地询问道。
中年男子面不改色,用同样平静的语气答道:“张九。”

“都小心些,莫要放过任何可疑之人。”王禾看着周围因为参与群殴而被押在此地的嫌犯,高声呼喊,京兆府与县衙的援兵已经赶到,将整个昭行坊的出入口与四周街道包围,同时也在王禾与吴守义的指挥下,投入到了坊内搜查。
虽然一点一点搜查的工作量极大,但他不相信宋部等人会凭空消失,抓住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就在王禾思考着之后如何处理此件事宜之时,被派出去搜索的钱甲面色慌张地跑过来,气喘吁吁,王禾眉头紧蹙,心中莫名升起不妙的预感,当即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钱甲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转头看了一眼四周人,随后凑到王禾耳边,王禾听到钱甲所言,顿时瞳孔一缩,在停顿片刻之后,突然对着不远处的吴守义呼喊:“吴帅!快,随我过去,出大事了!”
吴守义听到呼喊声,顿时面带疑惑地望过去,但见王禾神情复杂,匆忙而去,便也没有多问,立刻带人跟上王禾的脚步,他们便在钱甲的引路下,拐进坊内巷弄,弯弯绕绕,直到在某个巷口立着一名把守的不良人,见王禾等人前来,他当即行过叉手礼。
王禾向他点了点头,随后跟随进入巷内,刚进巷子他就愣在了原地,脸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在他身后走进来的吴守义见状也是眉头紧蹙。
巷弄之内,破落屋舍之前,一颗人头被悬挂在了破屋的门楣之下,随风飘动,从面目颇为明显伤疤来看,正是他们想要抓捕的宋部。
王禾忍不住揉着自己的脸颊,眼神显得五味杂陈,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上午还在与自己作对叫嚣的宋部,再次见到他时,却是以这种方式。
当时他还随口说宋部小心自己的脑袋也被挂在门楣之下,结果一语成谶,才半天时间,宋部的脑袋真就被挂了上去。
并且也正如当时离开宋部的挑衅之语,如今当真要王禾来替他捉拿真凶了。
“这宋部张狂一世,作恶多端,最后落得个尸首分离,或许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吴守义叹了一口气。
不论宋部以往如何狂妄,如何给他们添麻烦,此刻也已经成了凶案的死者之一,多少仇多少怨,似乎都在这随风而动的脑袋前,烟消云散了。
王禾无奈地摇摇头,如果说有什么改变,那就是这起连环凶杀案又多出了第八名死者。
在沉默片刻之后,王吴二人对视一眼,当即带着不良人开始查看现场,不多时两人便回到巷子口。
“这里明显发生过非常剧烈的打斗,宋部身上有多处刀伤,主要夺他性命的应该是腹部这一刀,流血不止,待死了之后才被割掉脑袋。”吴守义看着还在固定证据线索的不良人们,若有所思道。
“宋部这人我和他交过手,虽是野路子,但可不是什么随便杀的弱者,我想即便是你我,也没把握能在短时间内杀了他。”王禾摇摇头道。
“这种生死搏杀其实都是一瞬间的事,而且看上去宋部没有兵器,确实处于劣势。”吴守义顿了顿,“凶手下刀非常果断与狠辣,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宋部的性命去的,再看这个巷弄环境,死路一条,宋部除了应战没有其他选择。”
“刻意截杀,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坊内贫民随机遭遇后杀人的情况。”王禾点点头,“凶手特意选的此地动手,方才抓到的几个虎象帮喽啰也说宋部领着他们追人,期间分头去堵了,最近的一人甚至离此只有两个巷弄的距离。”
“这味道可真熟悉啊,不论是诱敌还是动手,都很符合我们最早猜测的,凶手有过军伍经历,而且更像是经验丰富的边军而不是养尊处优的长安十六卫。”
虽然吴守义也只是推测,但颇有道理,只不过仅仅这些信息并不能有效帮助他们捉拿真凶。
“从引走宋部,到生死搏杀,再到割下头颅......时间如此紧张,他应该没有逃多远。”
王禾深吸一口气,以往七起案件都是至少隔了一晚上,才被人发现并报案,而今日却相隔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几乎是与凶手擦肩而过,距离凶手如此接近,压抑许久的王禾顿时感到尤为兴奋,只要能抓住凶手,什么顶罪什么安西,一切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尤其是现在整个昭行坊都已经被围住,县衙与京兆府的支援也已经到了,凶手必然还在坊内。
“除非他长上翅膀飞出去。”王禾眉头舒展,“找,这回绝对不能放他离去!”
......
几名手持横刀的不良人迅速从巷口奔过,他们一路搜寻,恨不得掘地三尺,其中一人呼喊了一声,随后返回巷子口,目光扫过,里面并没有什么通路,只有些许杂物,他走进来反复观察,此间巷弄弥漫着难闻的味道,潮湿阴暗,似乎有不少人会跑过来解手,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排泄物,他确认此地没法应该藏人之后方才远去。
直到许久之后,角落里的破水缸里才有了些许动静。
湿漉漉的张九从中爬出,身上衣物还粘着不少血迹与骚臭的烂泥,他小心翼翼走到巷子口,探头看了一眼,确定并无外人,这才迅速逃离。
虽然知晓此地乱起来之后,县衙绝不会放任不管,他原本计划杀死宋部之后便趁乱逃离,而昭行坊内居住的贫民诸多,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是否少了一两个人。
然而这群不良人的速度远远超乎了张九的预料,他才刚杀完宋部,昭行坊便已经被围住,当然也有宋部颇为难对付,耗费了不少时间的原因。
无可奈何的张九只能迅速从杀人现场逃离,不断在巷弄之中游走,以躲避搜查的不良人。
他并非没有留下后手,这些年养成的谨慎习惯,让他每次都会给最坏情况做好准备,为了预防出现如今的局面,他已经给自己留好了逃生的工具,现在要做的就是前往自己存放工具和衣物的地方。
身上那些粪便他倒并不太在意,主要是杀死宋部后溅在身上的血迹,即便成功脱逃,他也不可能穿着染血的衣袍招摇过市。
有惊无险地找到了存放工具之处,他迅速换下泛着恶臭的衣物与幞头巾,头发肯定没时间去清理,只能先裹起来,待逃出去之后再去处理。
随后他从包裹里拿出了准备好的逃离工具,一把系着绳索的钩爪。
这是一种常见的工具,在安西时,吐蕃细作几乎人人配备,只不过边郡城池的城墙更厚更高,导致这种工具效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效,但用在坊市围墙上却刚刚好。
长安坊市围墙大概在一丈左右,普通人徒手翻越是绝不可能的,必须要依靠工具才能做到,他也想过是否可以通过地道的方式逃离,而且他觉得各处坊市必然也有这类地道,但他短时间内无法找到,而若是自己动工,不说这工事量,造成的动静也不可能被人忽视,还是应该将行动简化。
他迅速离开这处旧屋舍,并找到提前侦查过的位置,长安城修建坊市围墙原先是非常精细严格的,只不过天宝之乱后,各处坊市被破坏了许多,待朝廷重新回到长安城后,虽然有做修缮,但质量却差了许多。
如张九选择的位置,就比其他地方矮些,墙面也薄,位置也处于角落里,想必当初修缮的工匠也是特意选了这类角落来偷工减料。
张九退去几步,甩动钩爪,娴熟地勾住了围墙之后,确认牢固后,他便开始攀爬。
然而,就在他爬出不到半人高,忽然听到了有人接近的声音。
由于这里巷弄错落,那声音听上去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人拐出来,张九看着自己与围墙的距离,迟疑片刻后,迅速放手落地,未做停歇转身便跑。
在他拐进一旁巷子的刹那,另一头便出现了两名持刀的不良人,他们疑惑地看了眼此处,并发现了未来得及撤去的钩爪。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当即道:“快,通知王帅与吴帅,凶手可能已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