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其他类型 恶女重生杀满门,侯府全族悔哭了姜时愿姜时后续+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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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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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姜时衾隐隐觉得不对,攥紧了手帕,咬唇道:“大师,会不会是搞错了。”
“非也,非也。”智能大师玄之又玄的掐指演算起来,“女施主与这府中气运有冲,贫僧话说至此,到底要如何去做还是主家自行做主。”
话落,智能大师一甩拂尘,踏步而去。
姜老夫人身边的孔嬷嬷连忙前去挽留,才过一道回廊的转角,人竟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孔嬷嬷惊出一身冷汗,转忙回来禀报,低低在姜老夫人的耳畔描述一遍。
姜老夫人满是皱纹的眼皮都撑开几分,连问几句:“当真?”
得到确切的回答后又喃喃自语:“真乃神人也,造化,造化啊。”
姜时愿乖巧的陪伴在侧,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祖母。”
姜老夫人恍觉,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她的身上,等着她来做主。
她十分享受这种目光,轻咳一声,看向姜时衾的眸光中带上几分不喜。
“既然是波若寺的大师所说,想来也不会有假,衾儿便先委屈一下,住在东南角的碧落园吧。”
姜时衾这次是真的要晕过去了,只觉得是天旋地转,双腿止不住的打颤,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似乎从姜时愿回来的那一刻,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娘......”姜时衾委屈。
可眼下无人能够护着她。
姜时愿适时上前,扬起灿烂笑容,这笑容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妹妹,莫要伤心,你可以随时来清逸园找姐姐玩的。”
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看的姜老夫人甚是欣慰,不住的赞叹:“阿愿真是好孩子。”
这话落在了姜时衾的心上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大手抓的她喘不过气。
“多谢姐姐好意。”姜时衾不自在抽出被姜时愿紧握的双手。
姜时愿毫不在意,转而朝着姜老夫人撒娇,“祖母,您定是累了。”
说话间,娇软白嫩的手已经将姜老夫人额角的汗珠拭去。
扶着老夫人回到院子,姜时愿借口身子弱回了厢房。
确定门窗关紧后,姜时愿才缓缓问道:“智能大师那边可都安排妥当了?”
青黛眉开眼笑,“小姐,您就放心吧。”
“好,你办事,我放心。”姜时愿抬手去刮青黛的鼻子。
次日一早,姜白氏的贴身侍女小周来亲自来请姜时愿去前厅用早膳。
青黛欢欣雀跃的替姜时愿梳妆,斟酌着合该戴哪只发簪。
姜时愿笑,按住青黛的手,“就要那支素色的簪子,不必换了。”
青黛不解:“难得夫人与您共处,必定是许久不见有些想念,小姐该打扮的漂亮一些。”
闻言,姜时愿苦笑,她这位好母亲空是支开老夫人替她的宝贝衾儿出气吧?
前世,也曾有过这样的机会,自己满心欢喜的打扮一番前去,却只得到一顿数落。
说她奢华无度,丢姜府的脸。
跟着小周来到前厅,偌大的红木桌上只有姜白氏一人,端坐在首座,瞧见姜时愿来了,柳眉微蹙。
“出门在外,代表的乃是你父亲的脸面,穿着更是要讲究,你这身装扮如此素净,莫不是要与人尽孝?”
姜时愿嘲讽勾唇,姜白氏,果然偏心呢。
这样她做起事来就不必顾及了。
甚好。
“母亲,咱们用膳吧。”姜时愿瞟一眼桌上的膳食,全部是姜时衾所爱之物,清淡至极。
“真是越发的没有教养了,不过是几年的时间,你怎的变得粗俗不堪,毫无礼数。”姜白氏喋喋不休。
姜时愿不理她,她更是有些恼羞成怒。
“母亲叫我来,莫不是就想说这些。”姜时愿气定神闲。
那双清澈的眸子看向姜白氏时,她反倒是没了话,想起今日的目的,强压下怒火。
“明日进宫,便让你妹妹陪着你去吧。你不在京城许多年,不懂这其中的规矩,免得在宫中丢人。”
姜时愿微微颔首,叫人瞧不出任何情绪,缓缓道出今日她来的目的:“母亲,现下现将清逸园的小库房钥匙交给青黛吧。”
“啪!”
雕花精致的筷子被扔在地上,姜白氏拍案而起,咬牙切齿:“你这是在和我这个当娘的谈条件?!”
姜白氏越是发疯,姜时愿的内心越是平静。
似乎理解了前世旁人看自己的模样,哦,竟然如此的不堪。
“母亲,我一日是福安郡主,就要领一日的俸禄,难不成母亲要每月前去内务府帮我领取俸禄吗?
此等小事,怎敢劳烦母亲月月奔波,交给青黛就可。”
姜白氏身子一晃。
“母亲,我在一日,父亲在朝中就稳固一日,府中的荣光亦璀璨一日,对否?”
姜时愿将一口青菜咽下,视线落在小周的脸上,起身。
“青黛,随小周姐姐去取钥匙。”
姜白氏默认一般垂眸,小周这才领着青黛出门去。
等了片刻,青黛心满意足的回来。
姜时愿就势起身,轻声细语的嘱咐:“明日妹妹随我进宫,便打扮的华贵一些吧,就按母亲说的来,莫要丢了父亲的脸面。”
在皇家面前打扮的高贵,除非是脑袋不想要了。
姜白氏气节,半晌也只蹦出一句:“阿愿,你如此执拗,日后怕是要吃亏的。”
回应他的,只有姜时愿主仆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小姐。”青黛眨眨眼,“为何要带着二小姐进宫?”
姜时愿莞尔一笑,“傻丫头,你觉得我拒绝了母亲,母亲便无其他法子了吗?”
她不在京城许多年,但姜时衾的声望还是听说过的,第一才女。
便是没有她,姜时衾也会进宫,反倒是她落得一个苛待亲妹的名声。
不若领着姜时衾进宫,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看她有什么花招。
摸底。
青黛似懂非懂,“奴婢只觉得夫人偏心。”
她有些心疼的拉住姜时愿,“奴婢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的。”
“放心吧。”姜时愿心中暖流淌过,“你家小姐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
抬眸间,瞧见主院那边似乎有人。
姜时愿沉吟片刻,“过去瞧瞧。”

盛京之途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途中疾驰着。
姜时愿坐在马车之内捂紧了自己的心口,赤红的双眸之中满是滔天的恨意。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青黛忧心的搀扶着她。
姜时愿一把拍开她的手,猛烈的喘着粗气。
她居然......居然又活了一世!
前世,她乃上林苑监姜家嫡女。
在一次陛下前往皇家别苑避暑之时,遭遇刺客险些被刺,自己意外撞见冲上前就为陛下挡了一刀,自此姜家扶摇直上成为了正三品户部侍郎。
而她性命垂危,陛下请了江南神医为她医治,将她送往江南四年调养生息。
可没想到等她再次归京之时,一切都变了!
爹娘寻回了流落在外的胞妹,将她捧为掌上明珠,将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她!
就连祖母、兄长、幼弟也一个个的因为怜惜偏疼于她。
而陛下为自己赐婚的岐王也因这些年与姜时衾的相处,互相倾慕,殿前求着陛下成全她和姜时衾。
陛下愧疚之余,便想册封她为三等公主,可没想到!姜时衾竟惦记上了这个名号!为了替自己‘承’陛下之情,便在自己每日的吃食中下了慢性之毒。
等她发现之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苦苦哀求着父亲母亲救自己。
可他们却说什么?
‘阿愿,你如今已经药石无医了,不如将公主之位让给衾儿吧。’
‘阿愿,你这些年在家中享尽了荣华富贵,可你妹妹却在外头受尽了苦楚,这些本就是你欠她的。’
享尽了容华富贵?自己欠她的!
他们怎么能忘了!姜家有如今的这一切!全都是靠自己一条命搏回来的!
姜时愿永远忘不了姜家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去死的模样。
她好恨!好恨!
想到这,姜时愿抬手便拭去了眼尾的泪珠。
她阴戾着双眸,咬牙冷声,“青黛,转道去江陵庄。”
“江陵庄?小姐不可啊,老爷和夫人如今都在府内等着你归家呢,您这个时候去江陵庄的话......”
“去!”
还不等青黛将话给说完,姜时愿便厉声打断了她。
青黛被姜时愿这副模样给吓了一跳,连忙走出马车叫马车转首换道。
姜时愿靠在车壁之上,撩起车帘看着外头熟悉又陌生的景象,眸色渐冷。
她这一世!绝对不再做粘板之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她要成为自己的刀刃,弑尽天下欠她之人!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姜家?她要这些人通通死无葬身之地!
......
江陵庄外的小道上。
青黛跟着姜时愿从马车上走下,疑惑出声,“小姐怎么想着来此。”
姜时愿并未作答,而是扫了一眼周遭的景象,缓步就踏入了林间。
她记得上一世自己归京之时,六皇子允王偷跑出江陵庄外玩耍遇刺。
允王乃是陛下和太后的心头肉,是此间最受宠的皇子。
自己若是救下他的话,皇室之内便又欠下自己一条恩情。
“救......救命。”
就在姜时愿这么想着之时,林间忽然传来了一道虚弱的求救声。
听到这道声量,姜时愿便知晓自己赌对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提起裙摆便快速的朝声音的来处冲去。
等她到的时候,入眼的就是一个八岁的孩童倒在树下喘息的模样,他浑身上下染满了鲜血,一副马上要断了生息的模样。
“小姐,这!”青黛惊恐的瞪大了眼眸。
姜时愿二话不说便跨步上前,从腰间掏出了一颗保命的药丸塞入了允王的口中。
这是神医赠于她的,前世姜时衾知晓她得此药之后,苦苦哀求自己将这药送给她。
自己念她可怜,便真傻傻的送出。
没想到她转头就拿此药救了允王一命,得了太后的欢心。
“你......你是仙女吗?”允王迷蒙的望着眼前之人,吞下药之后便昏了过去。
姜时愿见此,咬牙便俯身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青黛连忙上手帮忙。
“小姐,要坐马车回京都城内吗?”
“不用。”姜时愿冷声说着,“去江陵庄内。”
她可记得,如今的江陵庄内正住着一位名震天下之人。
陛下的胞弟,太后的幼子,当朝摄政王——君别鹤。
君别鹤权倾天下,又深的陛下信重,太后疼爱。
自己此番救下允王,就是要君别鹤承自己的恩!
她要借君别鹤之手,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姜时愿与青黛将允王带上马车之后,立马就让马夫驾马前往了江陵庄。
马车一到达,江陵庄外的守卫当即便持剑上前。
“何人!”
“我,我在林中救了一个八岁孩童,来不及送回京都医救,便想请主家开府救人。”
姜时愿撩起车帘,神色‘惶恐的’望着眼前众人。
她身子一侧,府外的守卫立马就瞧见了马车内的允王。
他们瞳孔震颤动。
“快!快去叫王爷!”
“府医呢?府医呢!”
随着侍卫慌乱的声量,众人齐齐抬手将允王抬回了府内。
“小姐,如今该怎么办?我们要走吗?”青黛看着这么多守卫,心头一慌。
为首的守卫听到此话,连忙上前道:“这位小姐,您且先停停,您救的事我们主家公子,我们合该通禀告谢的。”
守卫说出这话之时,抬手就抚上了腰间的长剑。
姜时愿心中轻嗤。
这哪是要和自己告谢,明明是威胁自己留下,就怕是自己害了允王。
不过这样也好,她本就没想走,她要是这个时候走,今日谋划岂不功亏一篑了。
“出何事了?”
就在姜时愿这么想着之时,一道沉凉的声量忽的传入的她的耳中。
她抬眸望去,只瞧见了一个风光霁月的男子缓步而来。
他一头青丝半挽而起,披散的发丝垂在玄袍之上,那张面容一眼望去便让人呼吸一窒。
好似他出现之时,天地之间所有景物都黯然失色了般。
居然是他......他就是摄政王君别鹤?
看到他的那一刻,姜时愿的脑海中不觉的就浮现出了自己前世濒死的一幕。
那时她已经病入膏肓,连话都道不出口。
姜家对外宣称自己是因旧疾而故,陛下便让人过来一探。
那时来的就是此人。
姜时愿永远忘不了君别鹤瞧见自己之事道出的话语。
他说:“不识人心,蠢到送命。”

皇帝越是平易近人,姜时愿心中越是清楚,自己决不能越界。
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时衾抬头,“臣女早就听家父说起您是处事仁慈,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她的声音中透出阵阵小女儿家的崇拜。
“哈哈!”皇帝陛下爽朗大笑,故作打趣,“朕也听闻过姜府二小姐的才名。”
姜时衾还以为皇帝是在夸她,脸色微红。
蠢。
姜时愿收回目光,她前世就知皇帝的手段,杀人于无形。
姜时衾此番便是递上话柄,大臣在私下妄议陛下为人处世,此乃大忌。
皇帝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心怀大度。
皇帝的视线落在姜时衾的发簪上,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
稍坐一会,姜时愿主动请辞。
纵使姜时衾还没坐够,不得不跟着姜时愿踏出养心殿。
“姐姐,为何不与陛下多多叙旧?”姜时衾眼中迸发出异样的热情。
等下午回府,她定要在祖母面前狠狠告状一番。
这几日,姜时衾明显能够感觉到老夫人对待自己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亲昵了。
“我嘴笨,妹妹能够在陛下面前出风头便够了。”姜时愿欣慰一笑。
姜时衾自己会作死,她喜闻乐见。
姜时衾轻哼一声,想着再去太后宫中坐坐,姜时愿看看天,和青黛说起悄悄话。
到永寿宫的朱红色大门前,派人前去禀报的人很快便退了回来。
“二位姑娘,来的不巧,太后娘娘刚刚睡下。”
听罢,姜时愿并未过多纠缠,转身便朝着宫门走去。
意图明显,出宫。
身后的姜时衾实在是没有看懂。
这......这就出宫了?
普通官家的女子想要进宫并不容易,好不容易有这种机会,姜时衾准备了几百种出彩的方法。
“姐姐......”
话未曾说完,姜时愿已经一阵风似的走远。
出宫时,永安公公本想送,姜时愿回绝了。
“今日不巧,扰了太后午休,烦请公公等太后醒后将此物呈上,以表谢罪。”姜时愿递上去一枚精致的锦盒,巴掌大小。
永安公公应声。
“姐姐,还不上车吗?”姜时衾生怕姜时愿与永安的关系拉的太近,适时打断道。
听闻永安不送她们出宫,既高兴又有些失落。
高兴永安与姜时愿的关系并没有好到一定地步,失落则是想要风光的场面。
马车晃晃悠悠的朝着姜府的方向驶去。
青黛得了姜时愿的吩咐,坐在马车外面和车夫闲聊。
不知不觉间引导着车夫走另一条道路。
姜时衾并未掀开窗帘看外面的景色,毫不知情。
“王将军,好巧啊。”姜时愿“恰巧”掀开窗帘,笑嘻嘻的打招呼。
王将军抬头,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面熟。
余光一扫,看到马车内的姜时衾,了然,这是前几日回京的姜家大姑娘。
“不知哥哥在军中一切可好?”姜时愿关心道。
不提还好,一提起,气不打一处来,“这臭小子跑了好几天了,你且回去和侯爷说说,莫要再回来!”
前世,大哥姜毅三番五次逃出军营,王将军气急败坏之下,放出豪言再不收他。
是姜毅拉下脸皮,登门拜访,求了一月才让王将军松口。
此后,姜城在王将军的带领下几次出征,立下不少战功,成功混上个副将。
一时间,姜府的风头无人能比。
今时今日,她当然要好好满足她大哥的心愿了。
“将军费心,大哥只是贪玩。”姜时愿柳眉微蹙。
句句踩在王将军的雷点上,他最讨厌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前世,姜毅可是苦苦包装姜城思念祖母的孝心呢。
姜时衾觉得不对,正想出声,姜时愿已经与王将军告辞。
不久,马车便回到了姜府。
听到风声的姜白氏早就出来迎接了。
姜时愿下了马车。
姜白氏上前一步,“你妹妹呢?”
姜时衾紧随其后,“娘。”
“衾儿。”
姜时衾与姜白氏紧紧相拥。
一旁的姜时愿倒像是一个外人,静静伫,观看这场母女情深的戏码。
青黛心疼,拉住姜时愿冰凉的手腕,“小姐,外面风大,咱们快些回府吧。”
风大二字同样落在姜白氏的耳中,连连应声:“风大,快进府。”
姜白氏边走边说道:“衾儿,你猜谁回来了。”
姜时愿的目光向远处望去,一抹银白色的身影渐渐走近。
姜城归家了,不,确切的说是逃回家。
“大哥!”姜时衾巴巴的凑上去。
姜时愿记得,此次归家,姜城撒谎是将军嘉奖他的假期。
“青黛。”姜时愿勾唇,低声吩咐几句让青黛去办。
“你这妮子,兄长已经移至跟前,怎的不知行礼问安?”姜城在姜时愿没有归家时,便已经从白氏那里听到种种“恶行”,这会只怕憋着气要为白氏出头呢。
“兄长安好。”姜时愿装作听不出姜城语气中的恶意,乖乖行礼。
自小姜城就被白氏教导不与她亲近。
多年来,有与无这个哥哥,区别不大。
“母亲,就是您平时太过娇惯她,这才叫她如此的无法无天。”
姜城脸色难看,阴鸷的目光紧紧锁住姜时愿。
“今日,为兄便代父教训一下你这不孝的妮子。”
话音落下的同时,扬手就要落下一巴掌。
姜时愿掐准了角度,顺势倒地,因着顺力的缘故,巴掌打在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
一切都在姜时愿的掌控之中。
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传来,姜时愿咬紧下唇,这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点苦比起在江南四年的苦楚不算什么。
姜时愿娇滴滴的抬头,她皮肤本就白皙是,此刻脸颊上印着红彤彤的印子,实在是惹人怜惜。
“小妹不知哪里做错,惹得兄长这么生气。”她的眼神像是一颗倔强的小草。
姜时衾小心隐藏去嘴角的得意:“兄长,莫不是误会了什么,姐姐在宫中虽然未替父母说话,但已经很努力表现,没有在殿前失仪了。”说罢,帕子掩唇,“唯一遗憾便是在太后娘娘那里吃了闭门羹,想来是姐姐初次入宫太过紧张的缘故吧。”
此番话说的极妙,三言两语就将没见到太后的问题归到她身上。
姜白氏夹枪带棒:“早前就嘱咐过你,性子太过执拗是会吃亏的,就怕你在宫里出事,这才让你妹妹陪同,没想到千防万防......”

是啊,自己就是那个不识人心的蠢货,才会被人戕害到魂断黄泉的下场。
“属下见过摄政王,允王殿下受伤了,是这两人带回来的。”
为首的侍卫朝着君别鹤一拜,躬身便快速的道出了发生只是。
“受伤了?”
君别鹤眉宇微蹙,沉凉的目光在姜时愿的面上一扫,正想道些什么之时,一个人影快步走到他的身侧,俯身就在他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君别鹤拧紧的眉尖以松。
姜时愿见他骤变的面色,便知晓允王无事了。
有自己那颗丹药在,就算允王九死一生,也能将他从鬼门关上拉回。
“将她带进来。”
君别鹤漠然的收回目光,跨步就朝庄内行去。
听到此话,守卫立马朝着一侧踏去,“这位小姐,请吧。”
“多谢。”姜时愿深吸了一口气,缓步就跟上了君别鹤的步伐。
......
望鹤亭内。
君别鹤与姜时愿对坐而立,他抬手就为姜时愿斟了杯茶。
“姜小姐识得本王?”
听到君别鹤道出自己的姓氏,姜时愿不觉得奇怪。
君别鹤手眼通天,想要在片刻之间查出自己的身份简直易如反掌。
再加之她的马车之上还挂着姜家族徽,不难猜出。
“摄政王名震九州,江陵庄之名天下皆知,臣女想不知道都难。”
姜时愿道出此话之时,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在了一起。
君别鹤向来喜欢聪慧之人,自己必定不能引他生厌。
“姜小姐很怕本王?”君别鹤在她微动的衣袖上扫了一眼,淡笑道:“你可知你今晚所救之人是谁?”
“起初是不知的,可是将那位殿下送回江陵庄之时,便猜出一二了,能得江陵庄守卫如此忧心,年岁又只在八九,想必便是当朝的允王殿下。”
姜时愿徐徐道来,她抬眸一望,浑身上下忽的一凉。
君别鹤那双如高山寒雪一般的眼眸,好似能将她的身躯穿透一般。
“倒是聪慧。”
君别鹤忽的一笑,肃而眉尖一挑,语调幽沉,“姜小姐今日应当是从官道回姜家吧?官道距离江陵庄可是两个方向,你怎么能到江陵庄之外呢?”
果然。
世人皆道君别鹤生性多疑,他果真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好糊弄。
还好她一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思及于此,姜时愿的面上忽然垂泪,通透的泪珠顺着面颊滚落而下。
君别鹤见此,微挑的凤眸顿时微眯了起来。
“臣,臣女,多年未回京,想到家中事宜,有些近乡情怯,所以临经盛都时,想来京郊走走。”
姜时愿说到此的时候,面上故作一副紧张又委屈的模样。
见她如此,君别鹤忽的想起了姜家府内传出的那些破事,装似不解的模样拿起茶盏便轻抿了一口。
“哦?姜家出了何事?看在姜小姐救了允王的份上,不妨和本王说说,看看能否有本王能帮的上忙之处。”
“家中......”
姜时愿一顿,好似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君别鹤太过聪慧,到如今他定然猜出自己心中所想,他不戳破,说明是有意帮自己一吧。
她可没有那么不识趣,乘着东风不上,还硬要吞下苦楚。
既然他有意拉自己一把,自己就偏要攀扶着他的手向上爬!
“臣女在回京之前收到一封家书,道是家中寻回了流失在外多年的胞妹,臣女怕......”
“怕姜家忘了你这个嫡女?怕自己回到姜家不受待见?”
君别鹤打断姜时愿的呢喃。
姜时愿猛然抬首看向他,两人相视之际,君别鹤眉宇微挑。
这么爱哭?是水做的不成。
“你放心。”
君别鹤从石椅上站起身来,缓步行至姜时愿的跟前。
他伸出手就擒住姜时愿的下颚,俯身用眼眸细细的描绘这姜时愿这张绝色出尘的面容。
“你很聪慧,当年你因意外救了陛下,今朝你又救了允王,凭借此恩,今后天下之内除了皇家便无人敢欺你辱你。
可本王也希望你能一直如此聪慧,明白吗?”
他这是在提点自己,也是在警告自己。
姜时愿眸中的笑意转瞬即逝,因为她知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她伸出手,轻轻的拉下君别鹤擒住自己下颚的指尖。
滚烫的触感在自己微凉的肌肤上传递。
君别鹤眸色一沉,快速的就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后。
姜时愿站起身来朝着君别鹤便是一拜,“臣女能得皇家垂爱,已然是此生之幸,今日摄政王之言臣女定然谨记于心,不敢做出半分僭越之举,生出半分逾越之心。”
有趣,他许久没在这死气沉沉的京都见到这般有趣之人了。
君别鹤唇瓣为微扬,眼中流露出一股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兴味。
“来人。”君别鹤扬声冲着亭外道:“将姜小姐送回姜侍郎的府中,要风风光光的送回。”
这话一出,姜时愿微垂的眼眸迸发出一丝光亮。
“多谢摄政王。”
话落,姜时愿抬起头来,已然不见君别鹤的身影。
她转首环顾了一眼四周景象,就瞧见两只白鹤立于假山之上啼鸣。
“与君长别鹤。”她喃喃自语。
......
盛京之内。
姜时愿和青黛坐上了江陵庄的马车。
马车华贵非凡,便是连车壁都是绸缎金丝缝制的。
“小姐,这摄政王也太大方了吧?不止将他御用的马车送小姐回府,还命了一队守卫相送,今日之后怕是满京都都要知晓小姐的名讳了!”青黛欣喜的说道。
姜时愿靠在车壁上阖眸,听到青黛这话她缓缓睁开了蕴着阴翳的双眼。
“满京都?我要的是满天下都知晓。”
她要步步登高,一点一点摧毁姜家因自己而立起的脊骨。
她要前世所欠自己的人,跪在自己的身前摇尾乞怜。
父母兄弟亲眷?这些算什么?
从她死的那一刻起,她姜时愿的生养之恩早就还尽了,今生她姜时愿便是无父无母无亲无眷之人。
“小姐,姜家到了,请您下马。”
守卫的声量在马车外骤响。

上一世,她刚回姜家之时。
姜白氏就同她说,家中让姜时衾搬入她的院中,只为等她回京的时候,她们两姐妹可以好生相处。
可没想到,等了这么多年她才归家,如今两人也已大了,不好再同住一个院落,说是姜时衾也已在那个院中住习惯了,搬来搬去也十分麻烦。
姜时衾流落在外受了多般苦楚,她这个当姐姐的自然是要体谅的,因此便做主给她另外寻了一个更僻静的院子,也好养她的身子。
而姜白氏口中所说的更寂静的院子,无非就是姜家小门旁荒废的院落罢了。
而今她没有让人将她送回那个小院,而是送来了姜老夫人这,怕是顾及着陛下的旨意,只等着宫中的人走后再对自己加以“劝慰”呢。
思及于此,姜时愿故作一副身子不适的模样,就倚靠在了身后的床头之上。
“你去将父亲他们唤进来吧。”
“是。”青黛点了点头,快步就走了出去。
半晌过后,青黛带着一众人就踏入了屋内。
姜时愿抬眸望去,只见御前总管永安行至到了她的床榻旁,轻声说着:“奴才见过姜大小姐。”
“您是?永安公公?”
“姜大小姐还记得奴才?”永安有些诧异的说道。
姜时愿柔着面色点了点头,“当年我出京之时还是永安公公先送的,那时春寒料峭,永安公公还特意命人将我的马车放上了不少暖物,这才让我少受了些寒风之苦,时愿怎么会不记得您呢?”
她这话一出,永安的心中也不禁的酸涩了起来。
当年他奉陛下的指令送姜时愿出京,瞧见她的马车之上就放着一块小小的被褥。
那时他还以为是姜家囊中羞涩,只能给姜时愿如此的待遇,因此心生怜惜才命人家那些身外之物给添好了。
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姜时愿竟然还记得自己那时顺手一举。
永安越想越对姜家心生不满。
以姜家如今对姜大小姐的态度来看,这哪是囊中羞涩?明明就是没有把这个嫡女放在眼中!
“姜大小姐如今能平安归京,陛下与太后心中都十分欢喜,陛下特令奴才来宣策册封旨意,册封您为当朝的福安郡主,愿郡主您世世福寿无边安康永泰。”
“多谢陛下和太后娘娘垂爱。”
姜时愿面上故作惊诧的模样,撑起双手就想从床榻上站起来接旨。
永安见此,连忙出声说道:“福安郡主无需跪地领旨,来前陛下道了您身子不好,切勿操劳。”
“是。”姜时愿点了点头,可还是弓起了身子,做出了一副行礼的姿态。
永安见之,眼中的满意更甚了。
他拿过身后小内监上的圣旨,扬声便宣读了出来。
他身后的姜家众人见此纷纷跪地而下。
姜时愿含着淡笑的眼眸朝那些人的脸上一扫而去,果真就瞧见了姜时衾那张怨毒又不甘的面色。
姜时衾,这不过是我送你的一份见面礼罢了,今后的大礼,你可要一一接好啊。
宣读完旨意,永安便领着人回宫去了,走之前还同姜时愿说陛下和太后想见她一面,让姜时愿身子好些之时再入宫去。
姜时愿笑答着,就目送着永安离去了。
在他走后,姜家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一个个的围了上来。
姜时愿看着他们,虚虚的拜了一礼,“女儿见过祖母,父亲母亲,是女儿不孝,女儿让你们忧心了。”
“阿愿啊,你这个傻孩子,受了这么多苦怎么也不说呢?”
姜老夫人一脸心疼的在床沿边坐下,伸出手就抚摸着姜时愿的面颊。
感受着自己脸上粗砺的指腹,姜时愿的心中一阵恶心。
姜家从前不过是个小官出身,在京都这满权贵之地,根本不受人待见。
而姜老夫人曾经也不过是个乡野间的寻常妇人,直到姜毅成为五品小官之后,才开始端着老妇人的姿态作威作福。
这样的人,向来重利,也是最好对付的。
想到这儿,姜时愿的双眼之中瞬间含上了几分水光,满眼孺慕的望着姜老夫人。
“祖母,孙女不觉得苦,反倒是祖母这些年为府中操劳,都老了不少,是孙女无能,这些年不能在祖母的膝下尽孝,孙女对不起祖母。”
姜时愿说完这话,眼中顿时就落下了一滴泪来,让人闻者伤心,见者心痛。
姜时愿这张脸本就极具迷惑性,见之一眼就容易允人心生好感,再加之她道出口中的这番话,姜老夫人这下是真真的生了几分怜惜。
“你啊,你难道不知祖母最疼的就是你吗?”
姜老夫人一把搂住姜时愿,心疼的哄着。
就连姜毅瞧见这一幕,眼眸也不觉得软了下来。
站在后头的姜时衾见此,细长的丹蔻用力的插入了自己掌心的软肉之中。
她吸了一口气,面上摆出一副担忧又心疼的模样说道:“姐姐,你今日救了允王殿下为何不同我们说呢?
你如此不言不语,才让父亲以为你做错了事罚了你,陛下和太后知晓后不知有多心疼你呢。”
姜时衾这话一落,屋内的温情瞬间消散了几分。
姜时愿朝她撇了一眼,心底淡嗤,可面上却做出了谨慎又忧心的神态,对着姜毅等人摇了摇头。
“不能说的,允王乃是皇子,又是陛下和太后娘娘最疼爱的一位,天下之间敢刺杀允王的人又有几人?
陛下未允之前若是道出,这便不是恩而是过了,若我孤身一人便也罢了,可我的身后还有姜家,父亲如今又值最紧要的时刻,我绝对不能让父亲和姜家因我受过。
我受这点苦算不得什么,只要家中安泰,父亲仕途顺遂,今后兄长胞弟能步步登高,让我受再多的苦楚我也是甘愿的。”
姜时愿这一字一句为姜家细细着想的话语一出,姜毅因姜时衾方才那话而心生不满的念头瞬间消失无踪。
他看着姜时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出的言语满是夸赞,“不愧是我姜家嫡女,最是聪慧了,衾儿你今后可要好好疼你阿姐学学,莫要只盯着眼前那点浅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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