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女频言情 残渡忘川望幽河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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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男女主角分别是扶渊玄萤的女频言情小说《残渡忘川望幽河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11”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跪在寝殿外一整夜。殿内传来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剐着我的耳膜。玄萤的娇吟,叶晨怀的喘息,床榻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十次,整整十次。天光微亮时,殿门终于打开。我端着茶盏的手在发抖,却还是恭恭敬敬地跪在叶晨怀面前:“请用茶。”叶晨怀懒洋洋地伸手,指尖刚碰到杯沿就喊叫起来:“好烫!”茶盏朝我脸上翻来,滚烫的茶水眼看就要泼在我脸上……我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一道幽蓝结界凭空出现,将热茶尽数挡下。殿内霎时死寂。我睁开眼,正对上玄萤复杂的目光,她指尖还残留着未散的法力,见我望来,猛地收回手。“烫伤了没法好好伺候你。”她生硬地转身,拉过叶晨怀的手,“去用早膳。”叶晨怀脸色难看,却勉强笑了笑:“好。”膳桌上,叶晨怀挑剔地拨弄着玉碗里的甜羹:“太淡...

章节试读




我跪在寝殿外一整夜。

殿内传来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剐着我的耳膜。

玄萤的娇吟,叶晨怀的喘息,床榻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十次,整整十次。

天光微亮时,殿门终于打开。

我端着茶盏的手在发抖,却还是恭恭敬敬地跪在叶晨怀面前:“请用茶。”

叶晨怀懒洋洋地伸手,指尖刚碰到杯沿就喊叫起来:“好烫!”

茶盏朝我脸上翻来,滚烫的茶水眼看就要泼在我脸上……

我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一道幽蓝结界凭空出现,将热茶尽数挡下。

殿内霎时死寂。

我睁开眼,正对上玄萤复杂的目光,她指尖还残留着未散的法力,见我望来,猛地收回手。

“烫伤了没法好好伺候你。” 她生硬地转身,拉过叶晨怀的手,“去用早膳。”

叶晨怀脸色难看,却勉强笑了笑:“好。”

膳桌上,叶晨怀挑剔地拨弄着玉碗里的甜羹:“太淡了。”

“加些蜂蜜。” 玄萤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我们三人都愣住了。

蜂蜜……是我最爱的口味。

五百年来,每次用膳玄萤都会亲自为我添一勺瑶池蜂蜜,笑着说:“我的扶渊就爱这口甜。”

多可笑啊。

就算她从未爱过我,五百年的习惯也早已刻进骨血里。

叶晨怀放下玉箸,气道:“萤儿,你到底爱的是谁?”

“自然是你。” 玄萤一把抱住他的腰,当着我的面召来鬼使,“把偏殿里那些东西都拿来。”

那是五百年来她送我的所有礼物。

九霄云锦裁的外袍,北海鲛珠串的腰链,还有我们大婚时她亲手为我戴上的君冠。

玄萤指尖燃起幽冥鬼火,一件一件,当着我的面烧成灰烬。

“这样够清楚了吗?”

“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地府,我爱的,从来只有你。”

叶晨怀终于露出笑容。

直到鬼使来报有公务要处理,玄萤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临走前她冷冷扫我一眼:“照顾好晨怀,若有差池……”

她没说完,但我懂。

业火烧身的痛楚还刻在魂魄里。

玄萤一走,叶晨怀就拽着我的头发去了判官殿。

新任判官正在整理生死簿,见状大惊:“君上!此地不可擅入!”

“哦?” 叶晨怀轻笑,“上任判官是怎么进畜生道的,需要我提醒你吗?”

“谁不知道,我是阎王的心上人。我在地府翻了天都可以,你敢忤逆我?”

判官脸色煞白,仓皇退下。

殿门关闭的瞬间,叶晨怀反手给了我一耳光。

“很得意吧?” 他掐着我的下巴,“就算玄萤不爱你,可疼了你五百年,她的本能还是记得你。”

我嘴角渗血:“不敢……”

“不敢?” 他又给了我一拳“你霸占我的位置五百年,现在装什么可怜?”

他转身抽出案上的生死簿,朱红的封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知道撕毁生死簿,要受什么刑罚吗?” 他笑得甜美,“你说到时候,萤儿会不会让我受罚。”

我还没反应过来,刺啦一声,生死簿在他手中化作漫天碎片。

地府突然剧烈震动。

几乎是同时,殿外传来玄萤暴怒的厉喝:“谁动的生死簿?!”

叶晨怀瞬间变脸,冲着进来的玄萤脸色苍白道:“萤儿,我只是好奇来看看……结果不小心撕毁了……我愿意受罚……”

玄萤脸色铁青,目光在我和叶晨怀之间游移。

最后,她看向我。

“来人!” 她声音冷得像九幽寒冰,“扶渊擅毁生死簿,押去孽镜台受刑!”




三界都知道,女阎王玄萤在找一个人,找了整整一千年。

后来我死了,魂魄飘到地府,判官一见到我,就激动得跪地高呼:“找到了!女君,您等的转世白月光,就是他!”

玄萤从王座上冲下来,一把抱住我。

自此,她爱我入骨,给我无上尊荣。

直到五百年后,地府来了另一个男子。

判官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女君,属下当年认错了人……这位叶公子,才是您要找的人……”

玄萤的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

她亲手剥了我的玄服,摘下我的竖冠,将我扔进冷宫。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原来这五百年的恩爱,

不过是一场认错了人的笑话。

……

“若要投胎,报上名来。”

我站在轮回道前,看着掌管名簿的小吏提笔蘸墨后,方轻声开口:“扶渊。”

笔尖在轮回簿上落下我的名字,墨迹未干,她合上册子:“半月后来往生门,此后世间便再无扶渊此人。”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这本就是我该走的路。

若不是五百年前初入地府那日,判官跪在玄萤面前说我是她寻了千年的白月光,我早该投胎转世了。

那时的玄萤,一身红衣立于奈何桥头,听闻判官的话,眸中骤然掀起惊涛骇浪。

她几步上前扑进我怀中,力道大得我骨头生疼。

“终于找到你了。”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那之后的五百年,玄萤爱我爱的天地皆知。

她为我建了一座琉璃宫,四季花开不败;我畏寒,她便去东海取来鲛绡纱做帐;我喜甜,她便命人日日从凡间带回最新鲜的蜜饯。

有一回我随口说想看红莲,第二日,忘川两岸便开满了血色红莲。

她与我站在岸边,浅笑着问我:“喜欢吗?”

我那时以为,这便是爱了。

直到一月前,地府又来了一名男子。

判官跪在殿中瑟瑟发抖,说当年弄错了,叶晨怀才是玄萤要找的人。

玄萤震怒,判官被打入畜生道。

而我这个冒牌货,则被扔进了冷宫。

此后,我亲眼看着玄萤——

将她送我的定情玉佩,亲手系在那男子腰间;

为我栽的九幽莲,被她连根拔起送给他;

就连我睡惯的床榻,她都嫌脏似的命人烧了重做。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该离开了。

回冷宫的路上,我遇见了叶晨怀。

他一身华服,侍者成群,发间那支九龙衔珠我认得……那是玄萤从前送我的生辰礼。

我转身欲走,他却叫住了我。

“你就是那个代替我陪了玄萤五百年宠爱的男子?” 他上下打量我,嘴角微勾,“如今我已是君上,你见了本殿,为何不跪?”

我正要行礼,他忽然捂住胸口摔倒在地:“啊!”

我还未反应过来,一道红影已至眼前。

玄萤一掌击在我胸口,我重重撞在石柱上,喉间涌上腥甜。

“女君!” 叶晨怀倒在玄萤怀中,“他……他嫉恨我抢走了你,所以才……”

玄萤心疼揉了揉他胸口并不存在的伤口,转而看向我时,眸中只剩冰冷:“荒唐!你莫不是忘了,你之前所拥有的,本就是属于晨怀的!白白享受五百年,居然还敢对他动手?”

“我没有……”

“算了女君。” 叶晨怀打断我,“他也挺可怜的。”

玄萤抚着他的发:“你就是太宽厚了。”

她抬眼,声音骤冷,“来人!把他绑起来受业火之刑,让所有人看看,这就是伤害君上的下场!”

我被绑在诛仙柱上,业火从脚底燃起。

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我疼得眼前发黑,却看见玄萤轻声问着叶晨怀:“疼不疼?”

多熟悉的话啊。

五百年前我为给她庆贺生辰偷偷练舞剑伤到手,她毁了所有剑刃,一边为我上药一边皱眉:“疼不疼?以后不许再碰这些。”

我因此气了她一晚。

她无奈,第二日便送了我一柄软剑,堂堂地府之主,低三下四地撒娇:“好了好了,本君错了好不好,既然喜欢,就练吧。有我在,伤不着你。”

业火烧到心口时,我终于撑不住,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玄萤脚边,抓住她的裙摆:“这五百年……你可曾有一刻,是对我这个人动过心?”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珠唇轻启:“从未。”

“我此生挚爱,唯有晨怀。”

我笑了,眼泪混着血水滴在地上。

无妨,我扶渊也没那么贱。

你骗我爱上你,如今又不要我。

既如此,我也不要你了。

叶晨怀说身边缺个侍从,向玄萤讨了我。

“你就跟着晨怀。” 玄萤冷冷道,“仔细照顾,若再有今日,你知道下场。”

我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拖到了寝殿。

“今夜由你贴身伺候。” 侍从丢给我一套纱衣。

我起初不懂 “贴身伺候” 的意思,直到入夜,叶晨怀抱着玄萤进来。

纱帐落下,她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晨怀,本君会永远爱你……”

“萤儿。” 叶晨怀的呻吟突然拔高,“那个冒牌货……也听过……哼……你这样的情话吗……”

“提他作甚。” 床榻剧烈摇晃的声音中,她的情话裹着黏腻水声传来,“只有晨怀……能让本君……失控至此……”

喘息声渐重,我站在殿外,仰头看着那轮血月。

这句话是如此熟悉。

尤记得去年中元节我贪杯醉倒,她一件件替我解下外袍,结果自己反倒气息紊乱:“别动……让我缓缓……”

那时我羞得不敢看她,她便笑着来求稳:“羞什么?唯有你,能让我失控至此。”

夜风拂过,我抬手擦去不知何时流下的泪。

扶渊,从今往后,不会再爱玄萤了。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是我……”

“你的家人,” 玄萤轻声说,“还想不想在人间过好日子了?”

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是了,当年她爱屋及乌,为我凡间的家人改了命格。

如今,这竟成了威胁我的筹码。

叶晨怀还在装模作样地说:“萤儿,明明是我的错,你怎么推到他身上,他何其无辜,天罚之刑残忍无比啊……”

“他算什么?” 玄萤拉住他的手,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受半点伤。”

我被鬼差拖出殿外。

整个地府的鬼差都聚集在孽镜台前,玄萤的声音响彻三界:“扶渊私毁生死簿,罪无可赦!今日本座亲自监刑,以儆效尤!”

孽镜台前,我被按着跪倒在地。

所谓的天罚,便是要剜去膝盖骨,在那些血肉模糊之处钉上销魂钉,然后,再跪满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高喊我有罪。

鬼差举着寒光闪闪的骨刀走来时,她站在高台上,旁边站着叶晨怀,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呃啊……!”

膝盖骨被生生剜出时,我疼得仰天惨叫,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换上了烧红的铁钉,每一根钉子,刺入骨髓,疼得我浑身发颤。

玄萤冷声道,“继续,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一步一步,跪上去!”

我拖着血肉模糊的双腿,开始一级一级往上爬。

铁钉在骨肉间摩擦,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我有罪……”

第一级台阶,我想起她第一次带我逛地府,怕我被鬼气所伤,全程用灵力护我。

“我有罪……”

第一百级台阶,我想起我生辰那日,她放下所有公务,陪我在忘川河边放了整夜的莲灯。

“我有罪……”

第一千级台阶,我想起我们大婚那晚,我掀开盖头时她眼里的星光,说:“阿渊,我终于找到你了。”

爬到一半时,我再也撑不住,呕出一大口血。

恍惚间,我看见高台上的玄萤猛地站起身,又被叶晨怀拉了回去。

最后一级台阶,我已经看不清眼前的路。

鲜血从七窍流出,我拼尽最后力气喊出:“我有罪……罪在……爱上了你……”

说完这句,我像破布一样从台阶顶端滚落。

在彻底堕入黑暗前,我亲手捏碎了自己的心。

玄萤,我不要爱你了。

我只休息了一天,就又被拖去伺候叶晨怀。

他折磨人的手段,比地府的酷刑还要精细。

晨起梳头,他嫌我手重,扯断他一根发丝,便罚我跪在碎瓷片上,直到膝盖渗血。

用膳时,他故意打翻滚烫的汤,泼在我手背上,烫出狰狞的水泡。

夜里沐浴,他让我跪在浴池边,一遍遍给他擦背,直到指尖泡得发白溃烂。

可只要玄萤一出现,他立刻变脸,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

我不明白。

难道这就是她找了千年的白月光吗?

有何可让她心动之处?

可很快,我又自嘲地笑了。

关我什么事呢?

我很快就要投胎了。

这些前尘往事,都会烟消云散。




我是被一盆刺骨的冷水泼醒的。

侍女的声音尖锐刺耳:“还睡什么睡?君上等着你伺候!”

冷水渗进伤口,刺骨的寒意让我浑身发抖。

我慢慢爬起来,脑海里全是鬼差灰飞烟灭的画面。

心脏像是被生生掏空,却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我沉默地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叶晨怀的寝殿。

大概是因为玄萤又将我带了回来,叶晨怀的折磨愈发变本加厉。

他命我跪着擦地,甚至让我在烈日下举着滚烫的炭盆。

如此折磨下,我的身体日渐消瘦,脸色苍白如纸,连走路都有些摇晃。

而玄萤对叶晨怀的宠爱,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昨日,她亲自去九幽深渊取来万年寒玉,只为给他做一张凉榻;前日,她命十万阴兵列阵,只为博他一笑;更早些时候,她甚至……

“发什么呆?还不快过来给我梳头!” 叶晨怀的呵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机械地走上前,拿起玉梳。

镜中的他丰神俊朗,正得意地欣赏着自己新得的南海明珠发冠——

那是玄萤昨夜亲手为他戴上的。

“你知道吗?” 他突然开口,“萤儿说,只有我才配得上这等宝物。”

我沉默地梳着他的长发,没有回应。

“怎么?不高兴了?嫉妒了?” 他猛地转身,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我平静地看着他:“奴才不敢。”

“呵,” 他冷笑一声,“装得倒是乖巧,可惜啊,玄萤永远不会多看你一眼了。”

奇怪的是,听到这话,我的心竟毫无波澜。

或许,我是真的放下她了。

这样……真好。

某夜,玄萤从叶晨怀榻上离开时,披衣而出。

而我亦如往常一般跪在门外等候差遣。

她走到门口,不知为何突然停下脚步。

我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许久未动。

我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她怔了一下。

她大概终于发现,我变了。

曾经被她捧在手心的眉眼,如今枯槁如死灰。

可最终,她只冷冷丢下一句:“好好伺候晨怀,别再动那些心思,之前只是认错人才给你那些宠爱,如今,我不可能喜欢你。”

我垂眸,恭敬道:“诺。”

她皱了皱眉,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

第二日清晨,我为叶晨怀端来早膳。

他慵懒地靠在榻上,只尝了一口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我愣住了。

整个宫殿瞬间乱作一团。

玄萤几乎是瞬移而至,看到叶晨怀奄奄一息的模样,瞬间暴怒!

“扶渊!” 她一掌将我击飞,我重重撞在柱子上,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敢害他?!” 她掐着我的脖子,眼底猩红,“本君让你生不如死!”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女君息怒!” 鬼医匆匆赶来,跪地禀报,“此事与扶渊公子无关!君上是……阴寿已尽啊!”

“阴寿已尽?” 玄萤脸色骤变,“可有解法?”

鬼医战战兢兢:“唯有……以半颗阎王心续命。但此乃逆天而行,施术者需受九百九十九道天雷……”

“那就取我的心。” 玄萤毫不犹豫。

“不可啊女君!” 鬼医惊恐道,“五百年前您已为扶渊公子剜过半颗心,若再……”

五百年前?

我和玄萤同时一震,那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当年我阴寿将尽,玄萤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我强留地府。

原来,是为我剜了半颗心。

“那就让他把原本属于晨怀的还回来。” 玄萤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如刀般刺向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胸口骤然一凉——

她的手,穿透了我的胸膛。

“啊——!!!”

撕心裂肺的剧痛让我惨叫出声,鲜血喷涌而出,我疼得眼前发黑,却清晰地感觉到——

她在掏我的心。

一寸一寸,残忍至极。

“我……” 我死死抓着她的手腕,眼泪混着血水滚落,“好疼……”

她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恍惚,但很快,又恢复冰冷:“这半颗心本就属于晨怀,再疼也给我受着!”

我瘫软在地,胸口空荡荡的,血像泉水一样往外涌。

玄萤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将心放入叶晨怀体内。

他很快苏醒,茫然地问:“我怎么了?”

“没事,” 玄萤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只是体质太弱晕倒了。”

叶晨怀刚要说话,玄萤便打断他,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已经安排人照顾你了。好好休息,我过几日来看你。”

说完,她不顾叶晨怀的挽留,匆匆离去。

所有人都知道——

她是去受天雷了。




叶晨怀发了好大一通火,将所有人都赶出了大殿。

我拖着残破的身体,鬼使神差地游荡到了天雷台。

远远地,我看到玄萤独自承受着天雷的轰击。

每一道闪电劈下,她的身体都会剧烈颤抖,却始终一声不吭。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后,她满身是血,遍体鳞伤,却仍踉跄着站起身,对身旁的鬼差冷声道:“今日之事,不准告诉君上。”

我忽然想起——

当年,我也是这样晕倒,她借口公务离开,后来才低三下气回来找我。

原来,她也是去受天雷了。

她的爱,真的很拿得出手。

只是,本就不属于我。

我也,不会再要。

三日后,玄萤又来哄叶晨怀。

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玄萤却纵容至极,甚至答应了他所有荒唐的要求——

“我要看红莲开遍忘川!”

“好。”

“我要看漫天花灯!”

“好。”

最后,他道:“萤儿,我还听说滚油锅之刑很可怖,想看看。”

玄萤宠溺地笑:“想看谁滚?”

叶晨怀歪头,天真无邪地指向我:“就他吧。”

他笑得甜美:“我可怜他从君上变成奴仆,多次照顾他,他却怠慢我,总得惩罚一下。”

最终,玄萤妥协了,声音里满是宠溺:“好,都依你。只要你别生气。”

我被拖下油锅时,滚烫的沸油瞬间侵蚀皮肉,我疼得惨叫,却看见——

玄萤正喂叶晨怀吃葡萄。

“不甜。”

她又剥了一颗,他还是摇头,然后突然吻上她的唇:“这才甜。”

玄萤眸色一动,加深这个吻,极尽缠绵。

叶晨怀喘息着问:“女君是不是很爱我?”

玄萤温柔抚过他的脸:“是,很爱,很爱,爱到……连命都能给你。”

油锅里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滚烫的沸油侵蚀着每一寸皮肤,我疼得几乎失去意识,可偏偏死不了。

玄萤早在我身上下了禁制,让我连自我了断都做不到。

直到叶晨怀娇声说腻了,玄萤才漫不经心地挥手:“拖出来。”

我被铁钩从油锅里拽出,浑身皮肉溃烂,像块被炸透的腐肉。

“今日准你休养。” 玄萤抱着叶晨怀,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明日准时来伺候晨怀。”

我趴在地上,溃烂的嘴唇动了动。

“你说什么?” 玄萤皱眉。

我刚要开口,叶晨怀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女君,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玄萤忙拉着人大步离去,再没看我一眼。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用尽最后的力气轻声道:

“没有……明天了……”

因为,今天,就是我去轮回的日子。

从此三界之中,再无扶渊此人。

鬼差拖着我残破的身躯,像扔垃圾一样把我丢在偏殿的角落。

等他们走远后,我才艰难地支起身子,拖着长长的血痕,一步一步向前挪动。

这条路,我走了五百年。

经过奈何桥时,我恍惚看见当年玄萤与我在桥栏上亲吻的模样。

那时她说:“阿渊,这桥见证我们的爱情,我要让三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夫君。”

路过三生石前,我想起她曾握着我的手,用武器在那上面一笔一划刻下 “玄萤与扶渊永世不离”,还在末尾画了一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可如今,已经被新的名字覆盖。

忘川河畔的桃树已经枯萎,那是玄萤特意为我从人间移栽的,她说地府太冷清,要给我一片春色,每到花期,她都会摘下一枝别在我发间。

我走过阎王殿的回廊,这里每一根柱子都记得我们缠绵的身影。

那时她总爱把我抵在柱子上亲吻,说我的味道比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还要香甜。

最后,我停在了轮回井前。

井水幽深,映出我残破不堪的倒影。

五百年前,我就是从这里被玄萤带走的。

那时她说要给我永生永世的爱,如今却把我逼回这里。

我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地府。

玄萤此刻应该在和叶晨怀翻云覆雨吧?

她会不会在某一个瞬间,突然想起曾经也有一个人,让她这般疯狂过?

井水开始泛起涟漪,轮回的力量在召唤我。

我缓缓抬起血肉模糊的脚——

“玄萤,永别了。”

轻声说完,我微笑着向后一仰,任由身体坠入轮回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