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如遭雷击，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寒窗苦读数十年，才从小镇走出来，即便上了大学，她也不敢懈怠，除了兼职就是泡在图书馆，只为了挣个好前途，给妈妈长脸，证明哪怕她只生了个女儿，也能把她接到城里来享福！
为了拿到这份offer，她更是花费了无数心血和时间。
如果就此被行业封杀，这些年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许清欢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坐在工位上，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却压抑着不敢露出半分脆弱。
这时，陆承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被开除了？我早说过你不行。”
他俯下身，假惺惺地放软语调。
“不如和我复合吧。你回老家给我生个孩子，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每个月给你打500块钱，养你和儿子。”
许清欢视线涣散，耳边嗡嗡作响，根本不想再和他纠葛。
脑中男声却误以为她动摇了，冷声讥讽：你这就认命了？就算你之后能留下，以后在这个行业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这话如同警铃一般，猛然将许清欢震醒！
他说得对，如果这点挫折就能将她打倒，那她前二十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她抬头，直视着陆承安。
“陆承安，我就算跟路边的野狗过一辈子，也绝不会嫁给你这种人渣。”
“你也最好祈祷你能一辈子卖屁股不翻船。”
陆承安猛然沉下脸：“不识好歹，你就等着后悔吧！”
扔下这句话，他怒气冲冲离开。
许清欢没有再关注他。
她翻阅手中的评估报告，却发现上面只盖着鲜红的‘不合格’印章，没有任何具体说明。
她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带着报告，重新回到了李雯办公室。
李雯不耐烦地看着她：“你又来干什么？”
“李经理，请问我究竟是哪项考核不合格？如果没有正当理由，我不会接受这个结果。”
李雯轻蔑一笑：“你的私密照闹得满城风雨，严重损害公司形象，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许清欢丝毫不惧，淡声反问：“那更应该被开除的，不是传播照片的陆承安吗？”
李雯脸色瞬间阴沉。
许清欢继续说：“更何况按照公司规定，实习生去留应该是后天才会公布。”
李雯眼神更加阴寒：“你非要等后天就等吧。”
“也不怕告诉你，转正文件要经过我的手，我不同意你转正，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没用。”
许清欢眸光微闪，也明白了，李雯就是陆承安身前的那位贵人。
可那又怎么样？
她在行业内能不能混，不是她一个广告部副经理能决定的。
“那就等后天吧，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不等回应，许清欢便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脑中男声也悠悠嗤笑：还好骨头是硬的，不然996都没你的份。
听到这话，许清欢轻笑一声：“也多谢你的讥讽，我才没轻易放弃。”
男声笑了笑，没再说话。
转眼就到了转正名单公布这天，会议室里坐满了忐忑不安的实习生。
许清欢攥紧了手，手心直冒汗。
身边的人以陆承安为首，都在挤兑她。
“许清欢，你那些艳照都传疯了，哪家公司敢要你这种不自爱的？”
“还赖着不走，是嫌不够丢人吗？”
许清欢对他们的嘲讽充耳不闻。
她专心致志地盯着台上正在宣读名单的高管，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高管每念一个名字，许清欢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转正名额只有十个，可前九个都不是她。
陆承安斜睨着她，看起来胜券在握：“最后一个肯定是我。”
果不其然，高管下一秒就宣布了。
“第十位，陆承安。”
许清欢的心终于坠入谷底，再不见天日。
突然下一秒，低沉有力，带着无法言说的矜贵和威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最后一个转正实习生，是许清欢。”
这个声音......
许清欢心口重重一跳，仿佛活过来一般，跟着不可置信的所有人，睁大眼睛猛地朝着门口看去——


许清欢瞳孔一缩，震惊地站起身小跑出卧室。
她压低声音：“这怎么可能？”
男声懒散回应：你也可以不信我。
许清欢想起白天在相亲论坛看到的陆承安账号，心沉了半截。
如果真如男声所说陆承安得了病，那她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陆承安的声音传来：“清欢，水还没有倒好吗？”
许清欢回神，接了杯水端进卧室。
看着眼前的陆承安，她突然觉得有些膈应。
她随口扯了个借口：“我还有工作没做完，你先睡吧。”
“好。”
陆承安喝完水倒头就睡，连句关心都没有。
许清欢心中隐隐有些失望，最后她还是退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她拿出手机，向上司请了半天假。
第二天，许清欢做完检查刚回公司，钱大强就晃着肥胖的身子凑了过来。
许清欢眉头紧蹙。
这人平常最喜欢骚扰女生。
之前他对她动手动脚，她当场就打了回去。
事后，她气呼呼地向陆承安诉说时，换来的却是‘你太冲动了’的责备。
她为此和陆承安大吵了一架。
不知道钱大强这次又想干什么？
钱大强恶心、粘腻的眼神扫过许清欢。
“没想到你背地里玩得挺花啊，幸好你之前拒绝了我，不然我就和你一样了。”
许清欢不解：“什么意思？”
钱大强嗤笑着掏出手机：“装什么装，小群里都传遍了。”
小群里，赫然是她今早去医院性病科检查的照片。
手机突然震动，另一个实习生苏明微在群里艾特陆承安。
苏明微：要不是今天在医院撞见，我还不知道某人这么脏！你知道吗？你把公交车当宝，公交车只当你是个乘客！
陆承安：是我的错，没有给清欢足够的陪伴。
许清欢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条消息，她气得浑身发抖。
陆承安竟在暗示她真的得了病。
钱大强幸灾乐祸：“公司可容不下你这种人，你等着被辞退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
许清欢浑身发冷。
她不明白陆承安为什么要这样说？
脑中男声幽幽响起：少了你，他转正路上就少个对手。
许清欢陷入了沉默。
没多久，总监走到她工位前，敲了敲她的桌子。
“公司虽然不干涉私生活，但某些病......”她顿了顿，“还是要注意影响。”
许清欢耳根发烫，尴尬不已：“明白。”
总监走后，脑中男声讥诮地问：你这样都不分手？
许清欢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她不是舍不得陆承安，只是陆承安还欠着她14250元。
这笔钱是当初他母亲生病时借的，对她来说不是小数目。
他承诺过工作后会分期偿还。
结果到现在，他还一分钱都没有还！
一整天，许清欢胸口闷得发疼。
下班时，她攥着手机在电梯口等了二十分钟，却始终没等到陆承安。
许清欢只能先回到出租屋。
她推开门，就见一个中年妇女正躺在沙发上。
中年妇女挑剔地看了她几眼。
“你就是许清欢？后天是个好日子，你跟承安把婚事定下来吧，早点给我生个孙子。”
许清欢还没反应过来，妇人又皱眉道：“女人家整天在外抛头露面像什么样？结了婚你就去把工作辞了。”
“凭什么？”
许清欢话刚出口，就被突然出现的陆承安拽到一旁。
他压低声音：“今天你闹出那种丑事我都没计较，我妈难得来一趟，别惹她不高兴。”
许清欢气极反笑。
却听陆承安继续道：“主卧让我妈睡，你去书房将就两天。”
书房里没有床，只有一个小沙发。
许清欢冷笑一声：“我住酒店。”
“随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带着陆母进了主卧。
许清欢拿出手机看酒店。
却发现方圆三公里内的酒店全部满房，最近的空房要跨越大半个城市。
她今晚只能睡在狭窄的书房。
第二天清晨，许清欢揉着酸痛的脖颈走向浴室。
路过主卧时，她眼睛一瞬间瞪大了。
陆母抱着陆承安睡在一起。
而陆承安只穿着一条内裤。


毕业校招，许清欢和男友挤破头，双双拿下大厂实习名额。
为了转正，她熬了无数个大夜写报告。
男友却在一旁悠闲开口：“我可是男士，转正机会比你大。”
他说着，拿走了许清欢的述职报告：“你只要嫁给我，我转正不就代表着你也转正了。”
许清欢瞠目结舌，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时，她脑海里传出一道陌生的声音。
能通过性传播的只有病毒，不是offer
......
“我辛辛苦苦写的提案怎么就成你的了？”
许清欢愤怒的质问声在空荡的楼梯间回荡。
她手机的屏幕上，还显示着工作群里的最新消息，组长@了她的男友陆承安，祝贺他的广告提案被公司选中。
而这个提案，分明是她熬了三个通宵完成的。
陆承安连忙温声哄她：“清欢，你先别生气。昨天组长临时要广告提案，我正好想到你那有一份。是我太着急，忘了跟组长说清楚，那是你做的了。”
许清欢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却仍蹙着眉。
陆承安突然抓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深邃的眉眼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他刻意压低声音：“清欢，对不起，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许清欢望着这张朝夕相处三年的脸，终究心软没抽回手。
陆承安顿时露出拿捏的笑：“下次不会这样了，清欢，你在这再休息休息，我先回去工作了。”
许清欢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时，一道男声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
这种鬼话你要是也信，那可真是王八看绿豆，般配。
许清欢微微蹙眉。
一星期前，这道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脑海。
当时她只觉得这声音低沉优雅，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矜贵，听着还有些耳熟。
她猜测他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可他却什么也不肯告诉她。
许清欢毫不客气地回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她也离开了楼梯间回到了工位。
加班到深夜，许清欢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电脑屏幕还亮着未完成的广告方案。
她随手点开一个网页找灵感，却不小心滑进某相亲论坛。
正要关闭时，一个熟悉的ID猛地扎进视线——LCA。
和陆承安的社交账号一模一样。
许清欢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动，下一秒，她看到了一张照片。
陆承安咬着衣角露出腹肌。
照片配文直白得刺眼：男，身高186，五官端正，有腹肌，可验货，富婆优先考虑。
评论区里暧昧的留言不断刷新。
哥哥缺女朋友吗？
同城可约。
许清欢难以相信，这是那个在她面前连衬衫扣子都要系到最上面的陆承安。
男声在她脑海里嗤笑道：你好像只是你男友池塘里的一条鱼。
许清欢嘴硬道：“万一是别人盗用了他的照片呢？”
男声毫不留情地拆穿她：IP一样，网名一样，账号一样。
许清欢一时心乱如麻，她猛地灌下一大口水。
“清欢，该回家了。”
陆承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她手一抖，慌忙关闭了网页。
回家的路上，许清欢难得沉默。
她有很多话想问陆承安，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夜深人静，许清欢辗转难眠。
身旁的陆承安翻了个身，滚烫的体温透过睡衣传来。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清欢，我嗓子疼，能帮我倒杯水吗？”
许清欢点点头，她突然想起这段时间陆承安总是抱怨嗓子不舒服，后背也莫名发痒。
她脑袋里的男声好心提醒：这是尖锐湿疣前期特征。


许清欢的理智在那一刻彻底崩断。
她猛地撞开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陆母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上的水杯，将里面的水狠狠泼在陆承安脸上。
陆承安怒气冲冲的看着她：“许清欢，你疯了吗？！”
话音未落，在他惊怒的眼神里，许清欢抬手扇了他一巴掌：“陆承安，你还是人吗？连这种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
陆承安被打得偏过头去。
陆母尖叫一声：“贱人！你敢打我乖崽。”
说着，她像牛一样，卯足了劲朝许清欢撞了过来。
许清欢侧身一闪，陆母收势不及，重重摔在地板上。
陆承安脸色大变：“妈！妈您没事吧？”
他手忙脚乱地搀扶起陆母，对许清欢怒目而视。
“下药怎么了？许清欢，我跟你什么没做过？你都被我玩烂了，还装什么清高？”
许清欢气到失语，连呼吸都变得不畅。
她脑中的男声难得软声安慰：别为垃圾生气。
许清欢深深吸了一口气：“陆承安，我们分手吧。”
陆承安冷笑道：“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这个得病的破鞋？”
话落的一瞬间，许清欢对他彻底失望。
今天早上她其实就已经收到了医院的电子报告，各项指标都显示她完全健康。
她讥讽道：“为什么会得病，你难道不清楚吗？”
陆承安脸色一僵，又迅速恢复如常。
许清欢强忍着怒气：“租房合同是我签的，房租一直是我在付，既然分手了，明天你和你妈就搬出去。”
说完，她转身回到了卧室。
她没有收拾自己的衣物，而是将沾染陆家气息的东西统统扔了出去后，锁上了门。
门外，陆母的咒骂声刺耳。
“贱人，你凭什么让我们搬走？该滚的是你！”
许清欢没理她，陆母骂了两小时累了就被陆承安劝好，母子俩一起离开了。
安静中，许清欢躺在床上，眼泪无声掉落。
她怎么也想不通，曾经温柔的陆承安为何变得如此陌生？
脑中男声冷冷道：他不过是本性暴露。
男声顿了顿，又道：与其为他浪费眼泪，不如想想怎么拿下转正名额，三天后，就是转正名额公布的时间了。
许清欢只觉得自己心口仿佛中了一箭。
只剩下三天了，她一定要拿下转正名额！
明天还有一场重要的提案会议等着她，她擦干眼泪，闭眼睡觉。
第二天中午，许清欢公司食堂吃饭。
“啪”的一声，一叠皱巴巴的账单甩在她面前。
她抬头，就和陆承安对上了视线。
陆承安双手环胸：“这是我们恋爱期间，我给你花的钱，你还给我，我们就两清。”
许清欢疑惑地拿起账单，瞳孔骤然收缩。
“你妈妈包的饺子一块五一个？”
陆承安理直气壮：“人工费不算钱吗？”
许清欢脑中男声讥讽道：遇到这种人渣，我建议报警，公司不会要有案底的人。
她快速翻看账单，双手微微发抖。
陆承安将他们恋爱四年的每一笔开销都记得清清楚楚，还全部安在了她身上。
就连用他几张卫生纸，也要算的清清楚楚，五毛一张！
直到目光落在账单最后一行，那里写着账单的总金额：20250元。
许清欢气笑了：“这钱我不会给，你要是有意见就报警吧。”
她端起餐盘起身要走，刚走出两步，突然停下，扭头看向陆承安：“对了，你还欠我14250元，不还的话，我不介意让警察来评评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陆承安在原地脸色铁青。
下班后，许清欢疲惫的回到家中。
可打开家门，她却傻了眼。
整个房子被洗劫一空。
不仅被褥和被单不见了，就连厕所的沐浴露和只剩半截的牙膏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家里空荡荡的只剩毛坯！


许清欢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她只交过陆承安一个男朋友，所以这些隐私的照片只会是他拍的！
她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抖：“陆承安在哪？”
“好像去楼梯间了......”
许清欢刚冲到楼梯间，就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
许清欢胃里突然翻涌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感。
因为这男声，她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她的前男友——陆承安！
至于另一个女人是谁，许清欢不在乎，也不想知道。
许清欢毫不犹豫拨通报警电话，说清楚私照的事情后，转身就走，多待一秒她都觉得恶心。
警察赶到时，陆承安正好整理着衣服从楼梯间走出来。
许清欢强忍愤怒，简明扼要地向警察说明情况。
警察严肃地看向陆承安：“你这是违法行为，知道吗？”
谁知，陆承安不慌不忙：“警察同志，您误会了。照片是她自己卖的。”
许清欢呼吸发滞，攥紧手指：“你说谎也要有个度，我怎么可能会卖自己的照片！？”
陆承安轻笑一声，不急不慢地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聊天界面。
许清欢看清楚，那是她的小号！
聊天记录里赫然显示着‘许清欢’主动发来的私密照和收款码。
陆承安扬了扬手机：“各位都看清楚了吧？这可是她自己卖的照片。”
周围瞬间投来无数道异样的目光，像刀子般扎在许清欢身上。
她浑身发冷，突然明白了一切。
陆承安知道她所有账号密码，是他自导自演了这出戏！
她眼眶发红，几乎要把牙咬碎：“陆承安，你还是人吗？！”
这时，脑中男声突然开口：每次登录都会显示不同的手机型号。
许清欢冷静了下来。
她拿出手机，调出昨天小号的登录记录。
那个熟悉的设备型号赫然在目。
她将证据举到警察面前：“这是陆承安的手机型号！”
警察拿过陆承安的手机查证，许清欢没有撒谎。
铁证如山。
警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陆先生，你这是涉嫌侵犯他人隐私，现对你进行口头警告，并处罚款，还有下次就准备去牢里过日子吧！”
警察刚走，陆承安的脸色瞬间阴沉。
他一把拽住许清欢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他咬牙切齿：“许清欢，你还真跟蟑螂一样，怎么都踩不死。”
他原本计划借此彻底毁掉她的名声，逼她离开公司，却没想到又一次功亏一篑。
许清欢用力甩开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是啊，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哪怕我在一天，我也不会让你转正！”
说完，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下午，许清欢正专注地修改着策划案。
突然，广告部副经理李雯站在她面前。
“许清欢，来我办公室一趟。”
许清欢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但还是合上电脑跟了上去。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李雯直言道：“许清欢，经过综合评估，你的试用期表现不合格。”
许清欢脑中飞快闪过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明明每一次，她都超额完成了任务！
她不服，也不甘：“为什么？”
李雯推轻蔑睨她一眼，推给她一份文件。
“这是评估报告，你收拾收拾回家去吧，明天就不用来了。”
“从今天起，你不仅与本公司再无瓜葛，以后整个行业也不会再有你的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