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其他类型 替嫁冷面太子后,她靠读心术赢麻了全局
替嫁冷面太子后,她靠读心术赢麻了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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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石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云歌沈云嘉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冷面太子后,她靠读心术赢麻了全局》,由网络作家“匪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云嘉俯身行礼,软硬兼施,而后指了几匹布:“包起来,送到相府。”转身拉过万容双手:“母亲,我们到别处看看!”万容不语,只是笑着,被沈云嘉拉着离开。出了云裳阁,沈云嘉挽着万容走在前头,二人走了一段,万容才开口:“卿意,母亲怎么觉着,你同从前不太一样了?”沈云嘉一顿,不曾想万容这般细心,才几天便发觉沈云嘉的改变。沈云嘉摇晃万容手臂撒娇:“女儿浑浑噩噩两年,如今也算是得到重生,可不得换个活法,不能亏待了自己呀!”万容并不惊于沈云嘉方才在云裳阁说的话,只是从前沈云嘉不喜欢在人前表露心声,外界才有相府大小姐的各种言论。有说年幼身子差,病多了,神志不清;有的说天性胆小怕事,见不得大场面。想起沈云嘉两年来受的委屈,万容沉默了。“自然不能亏了自己,...

章节试读

沈云嘉俯身行礼,软硬兼施,而后指了几匹布:“包起来,送到相府。”
转身拉过万容双手:“母亲,我们到别处看看!”
万容不语,只是笑着,被沈云嘉拉着离开。
出了云裳阁,沈云嘉挽着万容走在前头,二人走了一段,万容才开口:“卿意,母亲怎么觉着,你同从前不太一样了?”
沈云嘉一顿,不曾想万容这般细心,才几天便发觉沈云嘉的改变。
沈云嘉摇晃万容手臂撒娇:“女儿浑浑噩噩两年,如今也算是得到重生,可不得换个活法,不能亏待了自己呀!”
万容并不惊于沈云嘉方才在云裳阁说的话,只是从前沈云嘉不喜欢在人前表露心声,外界才有相府大小姐的各种言论。
有说年幼身子差,病多了,神志不清;有的说天性胆小怕事,见不得大场面。
想起沈云嘉两年来受的委屈,万容沉默了。
“自然不能亏了自己,母亲带你去前面茶馆,你近两年不常出门,那儿来了为点茶大师,茶香浓厚,回味无穷,你也去尝尝。”
茶馆
包厢内,确实如同万容所言,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沈云嘉静静坐着,万容在另一侧端起茶叶观摩,中间是茶馆内的小姑娘点茶。
“这还没成呢,茶味便如此浓厚,真后悔没早点来!”
万容见小姑娘手法娴熟,不免多瞧了几眼。
小姑娘似乎知道万容在看她:“那夫人日后可要常来呀!”
一阵流程后,小姑娘退出包厢。
“母亲,您有话要问我?”
自从离开云裳阁,沈云嘉便隐隐觉得,万容有话挂在嘴边。
万容挥手,青崖与扶桑一同退下。
“卿意从前,识得方才二位?”
万容能这么问,定是有所察觉,沈云嘉眼光撇向别处,思索着如何回答。
“不识得,从前如意出府,回来后听她提起过。我也没什么要事,就记下了。”
这简单一番话,似乎仍旧没有打消万容的怀疑。
“是吗?我总觉得,你似乎很了解那两位小姐的样子。”
万容示意沈云嘉品茶。
“算不上了解,今日出门前特地让扶桑查了常在云裳阁的达官显贵,知道一些罢了。”
门外的扶桑不由得打哈欠,险些吓着青崖:“你这是病了?”
扶桑左右环视:“没有,我身子好着呢!定是有小人在背后议论我!”
青崖交代:“你可小心些,免得将病气过到小姐身上。”
沈云嘉分明坐在包厢内,竟隐隐约约听到了扶桑的声音。
听到扶桑觉得有人在背后议论她,沈云嘉没忍住笑出声。
“怎么了?”
沈云嘉回过神,笑着打马虎,又拉着万容提了许多有意思的话题,万容总算是不再刨根究底。
云裳阁门口
自从沈云嘉离开,颜佩兰便觉得失了颜面,在阁中点了好几匹艳丽布料,这才怒气冲冲离开。
苏明月小跑跟在身后,似乎还不曾将今日之事联系到沈云歌身上。
“佩兰姐姐,你别生气,那沈云嘉一看就是小家子气,来日再见,我们必能扳回一局。”
颜佩兰转身看着苏明月鼓起来的脸颊,责备的话刚到,又不忍说出口。
默默叹了口气,轻点苏明月额头:“傻明月,日后多读些书吧,被人骗了还沾沾自喜呢!”
苏明月呆愣:“什么被人骗了?”
颜佩兰失笑:“下个月皇后娘娘千秋,你只来找我便好,别去寻那沈云歌了。最近时日也是,好好在家呆着,少同沈云歌来往!”
苏明月听着半蒙半懂,但自己与颜佩兰是一同长大的,颜佩兰总不会无缘无故害自己。
定是沈云嘉不好相与,佩兰姐姐才叫我不与沈云歌来往!
苏明月一番自我洗脑后,跟着沈云嘉坐上马车离开。
傍晚
沈云嘉与万容步行回府,万容回到主院打理事务,只叫沈云嘉先回去修整,晚些再来。
沈云嘉由扶桑扶着,脚步轻快。
“小姐很高兴?”
沈云嘉嘴角的弧度若隐若现:“自然高兴。今日云裳阁这一出,想来有关我的流言蜚语,也会少一些。既少了对我清誉的污蔑,又在敌人内部钻了个洞,为何不高兴?”
“敌人?您是说二小姐吗?”
扶桑话才问完,不等沈云嘉回答,前方迎面而来一个带着彩绳的球。
扶桑反应的快,拉过沈云嘉网一旁躲开,球便击到了一旁的墙壁。
沈云唤从前头跑来,见来人是沈云嘉,原先洋溢着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极为敷衍的唤了句:“大姐姐。”
甚至不带正眼瞧沈云嘉,捡起地上的球,上下打量沈云嘉。
沈云嘉本也不指望沈云唤能给自己多好的脸色,礼尚往来,只是浅浅应了声。
沈云唤打量沈云嘉一周后,没忍住笑道:“大姐姐,你这不会是出门了吧?”
真不知道自己名声成什么样了?还敢出门招摇过市?
沈云唤在心中已将沈云嘉嫌弃了千万遍,面上却还停留在挖苦嘲笑阶段。
沈云嘉冷漠的看着,半天嘴都没张,只有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嗯。”
“你疯了?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出门,你让二姐姐日后怎么议亲啊!你怎么这么自私啊?”
沈云唤怒了,扔下了手里的球。
“我怎么了?”
这是沈云嘉重生以来,第一次正面对上沈云唤。
沈云嘉抬起头,直视沈云唤,又向前靠近了一步。
“你个不能讨夫君欢心的无用之人,原先平平稳稳的事,一涉及到你便无疾而终。害得沈陈两家婚事作废,爹爹与陈伯父的交情也止步于此。姐姐更是挨了责罚,满心欢喜的婚事也毁了,你怎的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沈云唤越说越上头,将所有的问题都推给沈云嘉一人。
对于沈云歌与陈征私相授受全然不提,也不在乎陈征在与沈云嘉有婚约的时候,仍旧与未来小姨子眉来眼去,暗地传情。
这样一个心智不坚之人,若娶了沈云歌,当真会一心一意对待?
沈云嘉冷呵:“怎么?弟弟失忆了不成?如意妹妹同陈征做的那些蠢事,你是觉得没有瞒下来的必要吗?我如今名声尽毁,是替谁背了黑锅,弟弟当真忘记了?你闹这么一通,是怪我没有将事实传扬出去,成全如意妹妹与陈征的私情?”
沈云嘉也是有些厌倦了,一个两个,都拿相似的招数对付自己。
无非是品行不端导致婚前悔婚,身子孱弱又行事莽撞,不堪一门主母之责,最少不了的,无论对错与否,女子退婚就该好好待在家里避避风头,待再觅良缘,出门才不会有人议论。
沈云唤手指沈云嘉:“你少给我来这套吓唬我,二姐姐因为你受了委屈,这就是事实!你就该待在家中,早早定下婚事,若实在不愿,也该住到庄子里去,别耽误了二姐姐的婚事才是!”
“云唤!”
沈云嘉身后传来一女子呼声。
有些似曾相识,待沈云嘉转头,厉宛便急急忙忙跑来。
拉着沈云唤一阵说教,无非是告诫沈云唤要尊重长姐,不可无礼。
看着厉宛身上的粉嫩衣裳,沈云嘉也暗自算起了日子。
若按照前世,过不了多久,厉宛就要进府了,那如今就是勾搭沈峰的好机会。
“云唤,快些同卿意妹妹道歉,不能这么无礼!”
沈云唤看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小姨,纵是再多不愿,也不敢忤逆长辈。
沈云嘉对于沈云唤是否知错毫不在意,转而问起厉宛:“厉小姐又来了?”
沈云唤听着脾气又上来了:“什么又来了?小姨心疼我和姐姐,留下来照看我们几日,碍着你了?”
也不知真心假意,厉宛连忙拉住沈云唤手臂,不叫沈云唤指着沈云嘉。
“我许久未见这两个孩子,便在府中多住些时日,多有叨扰,妹妹别见怪。”
厉宛声线矫揉,任谁听了,心里都会泛起涟漪。
不等沈云嘉开口,沈云唤便抬头挑眉:“小姨住的是秋林院,与栖霞院的人有何相干?有的人,就该安安分分待在屋子里,省的出来,平白惹人厌烦!”
沈云唤性子急,暴躁冲动,却也将厉宛的心声说的七七八八。
云唤啊,小姨果真没看错你,有你和如意在,想来日后我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厉宛还在幻想着入府后的惬意生活,甚至连将万容除掉的念头都有了。
而这一切,全被沈云嘉听得清清楚楚。
沈云嘉忽视沈云唤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叫嚷,看向厉宛:“人多自然好,姐姐得空了,再来栖霞院,咱们一块玩!”
转眼愁眉满面:“只是我的处境姐姐也晓得,我只怕姐姐一个没有婚嫁的清白小姐,在外人府邸住久了,惹出闲话!”
沈云嘉看似处处题厉宛着想,实则实在暗示厉宛没有分寸,随意住进别人家中。
而这满面愁容之下,藏着的,是沈云嘉的不屑:自古聘为妻,奔为妾,你这班上赶着住进来,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吗?

末了又补了句:“多谢卿意妹妹,妹妹有心了。”
沈云嘉勾唇,上前将厉宛肩上还未整理好的外衫拉上,双眼直勾勾盯着厉宛。
“是吗,那往后可要注意了。厉小姐总不能,每日都穿错衣裳吧?”
厉宛扶住沈云嘉的手:“衣裳穿了就是给人看的,何来对错?我若是说错了,还请卿意妹妹赐教!”
“赐教谈不上,只是有些衣裳,过时了便可放在箱底,也不必常常拿出来,引人追思。厉小姐也无法肯定,从前爱着衣裳的人,如今也情意不改吧!”
风过,厉宛单薄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冬季来临前的刺骨寒风,叫厉宛一阵颤抖。
小丫头,拐着弯点我呢!
“卿意妹妹说的是,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东西,承载着多数情意,无论何时取出,都有用!”
二人拉着对方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闺中密友。
沈云嘉见厉宛如此肯定,想来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成现实。
半开玩笑的松开对方的手:“厉小姐是如意妹妹的小姨,是我不懂事,该同如意一般称呼你一句小姨。小姨也别妹妹妹妹的唤了,乱了辈分!”
小姨?我要做你沈家未来的当家主母!
“说的是呢,是我糊涂了,多谢卿意妹妹提醒!”
厉宛说完立马捂上嘴:“瞧我,还没改过来呢!”
好啊,我到要看看,这沈家主母的位置,你有没有本事坐上去!
“没事,小姨若是得空,去看看如意妹妹吧,我方才见她,哭的很伤心呢!”
“我也是才听说,这不正准备过去呢!”
走在回栖霞院的路上,扶桑显然也闻到了厉宛身上的味道。
“小姐,方才厉小姐身上香味好浓,那不是夫人特地为老爷制的,放到书房养神的吗?”
“她在父亲书房待久了,不就粘上了。这也没别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扶桑得了许可才低声开口:“厉小姐,莫不是打了老爷的主意?奴婢失言!”
沈云嘉并未停下责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扶桑更加疑惑:“那小姐和夫人,为何不阻止?”
“多养个妾罢了,他放着正头娘子不做,非要到沈府里来做个妾,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为何要阻止,改日父亲新鲜劲过了,便只能在后宅孤独终老。”
“那今日在净居寺遇到的人,可要呈报主母?”
沈云嘉想起初见时裴穆显的笑颜,加上面对扶桑时的冷脸。
“不必,你去将上回为我看病的大夫再请来,近两日我总觉得难受。现在就去吧,我自己回去便是。”
“是,奴婢这便去。”
栖霞院
扶榆端上茶:”小姐,今早三小姐院里的阿兰来问,老太太寿辰小姐备了什么礼。”
沈云嘉原本揉着太阳穴的手一顿:“婉儿的人?”
扶榆都点头。
沈云嘉出嫁早,除了沈云歌,后面几个妹妹的婚嫁都不太了解,只记得,沈云婉嫁人苏家后传过被婆母欺压之事。
“二叔母不是着手给三妹妹商讨婚事了吗?怎的还有精力这么早准备祖母寿辰。”
”阿兰说,三小姐担心出嫁后来不及回府给老太太过寿,所以先预备着。”
“嗯。”
嗯?所以我该怎么办?
扶榆一听沈云嘉的话没有后文,心中焦急。
“同往年一般便是。”
扶榆应下,眼神却在沈云嘉身上扫着。
感受到后,沈云嘉对上扶榆双眼:“还有何事?”
扶榆一阵紧张,慌乱低头:“没。奴婢告退!”
沈云嘉挥手,扶榆急忙起身离开:也不知怎的,总觉得她最近看我的眼神不怀好意。难不成,真叫她瞧出不对劲了?
沈云嘉在院里坐了会,扶桑便带着大夫来了。
“数日不见,小姐气色好了许多。”
“您的药奇效,确实好了不少。”
“在下分内之事,鄙人姓程,小姐唤我程大夫便是。”
二人简单寒暄,程大夫便给沈云嘉把脉。
“劳烦小姐,换只手。”
“小姐近日,可是会头疼?”
“是,忽然头疼,可是有什么隐疾?”
“小姐多虑了,稍后我开几个方子,小姐先喝药调理一阵。记得少食寒凉之物,冬日多添衣。”
“有劳了,只是晚间总觉得难以入睡,开药时,可否加些助眠的药材。”
沈云嘉故意提高音量,站在门外恰好能听见。
......
秋林院
“诶呦,死丫头,轻点!”
“下手轻点!”
沈云歌趴在榻上,疼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不是只叫你去主院书房找爹爹吗?怎么叫二房三房的人也知道了。也不知道防着点沈云嘉的人,我养你,有何用?”
沈云歌打不到身后涂药的万里,只能将气都撒在身下靠着的枕头上。
“奴婢害怕去晚了小姐受罚,这才顾不得其他,小姐恕罪。”
万里被沈云歌打枕头的动作吓了一跳,不敢再涂药。
沈云歌感受着身上源源不断的灼烧感:“继续啊,停下来干什么?”
陈妈妈端着盆进屋:“小姐受苦了,洗洗手吧。”
沈云歌瞪了眼万里,重新趴回塌上,任由陈妈妈擦拭自己的手。
“拿个铜镜来我瞧瞧。”
洗完手沈云歌又在意起自己的脸,看着铜镜里左右不对称的脸,沈云歌又气又恨。
二房,我不去找你们麻烦,你们到是上赶着在我眼前甩脸子!
沈云歌还在气头上,厉宛急匆匆进门:“如意,你怎么样?伤的这么重啊!”
沈云歌再也憋不住,扑倒厉宛怀里:“小姨!二房三房那两个老婆子,就知道落井下石欺负我!还有沈云嘉,定是她将消息传给二房三房的!”
厉宛轻轻拍打沈云歌的背顺气:“好好好,小姨知道了,将来小姨一定给如意出气哦!哪里疼啊,让小姨看看!”
厉宛原本打算瞧瞧沈云歌身上的伤,又见沈云歌脸上的泪痕,心疼的拿起手帕擦拭。
沈云歌静静等着厉宛给自己擦脸,恰好万里也上完了药。
“小姨,你那边如何?爹爹这次禁我的足,有二房三房在,怕是短期不会放我出来。线下云唤又去了私塾,你一个人,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厉宛拨开沈云歌额前发丝:“我好好的,没被欺负。你且待在院子里好好养伤,你放心,皇后千秋宴,我定想法子让你出门!”
“嗯,好。你也多留意下二房的婚事,还有,我如今在母亲那里的地位大不如前,前两日我说的事,便劳烦小姨去做了!”
沈云歌眸光暗淡,厉宛会意,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沈云歌也察觉了厉宛的犹豫,抓住厉宛手腕:“小姨,如果不是他,小娘也不至于诞下云唤便早逝,你也不用到沈家来。千错万错,都归结于她!”
“况且,她本就不喜欢相府繁杂的事务,早就身心俱疲,我们此举,也算是助她脱离苦海。”
沈云歌又说了一番话激励厉宛,厉宛最终下定决心:“好,我回去便叫人着手去办。”
沈云歌此刻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贴近厉宛:“小姨,小娘不在了,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往后在府里,我们一定要相扶相持!”
厉宛点头:“小姨知道的,小姨也只有如意和云唤了。”
厉宛身子骨差,早就错过了不少好人家,这次虽说是养好了些,可终归是天性不足,都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会要一个病秧子掌家。
“只是如意,你总说陈征能成大事,可如今你受了罚,也不见他出现。上回也是,被赶走后再没什么表态。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你这般奋不顾身吗?”
沈云歌从未同厉宛提过重生之事,作为旁观者的厉宛,自然无法理解沈云歌为了嫁给陈征多次惹恼家人。
沈云歌牵着厉宛双手:“小姨,往后你便会懂的,值得。”
沈云歌眼里,只有对至高权利巅峰的渴望,看不出一丝真情。
“也罢,总归你不后悔便是。”
“对了,万里,去将我新买的衣裳取来。小姨,爹爹今日偏爱嫣红色,这身衣裳,刚好适合小姨!”
万里取来一身嫣红与浅红搭配的衣裳,衣裳用的是都城线下时兴的样式,一旁还附带着一套首饰。
“小姨,往后我与云唤如何,可就指望小姨了!”
沈云歌一遍遍拉着厉宛灌输上位思想,厉宛看着沈云歌身上的伤,点头如捣蒜。
深夜账房
万容安抚好孟氏后,又被姚氏拖着,三人纠缠到日落,万容才回到主院,用过晚膳又埋进账房。
沈云嘉将即将燃尽的蜡烛换下,端来了暖胃汤:“夜里寒凉,母亲先暖暖身子再算吧。”
沈云嘉用过晚膳便陪着万容待在账房里,府里的账目繁杂,万容这些年都是来来回回算三遍,确保不出错。
沈云嘉能做的,只是完成账目的第一遍测算。
一旁的青崖和扶桑一手账本,一手算盘,持续拨动着手中的算盘,珠子间的摩擦碰撞声声回荡在房里。

“啊!”
沈云歌没了理智,嘴里念念有词:“沈云嘉,我过不好,你也别想好过。大不了,再死一次。黄泉路上,我们一起走!”
沈云嘉被掐住,呼吸困难,一双细手艰难的想要扒开沈云歌的手。
万容和沈云唤见状急忙上前,各拉一人试图拉开二人。
陈征见事情出乎意料,即刻上前,靠着一身武艺,将二人拉开。
面对沈云歌疯癫的举动,众人显然是吓着了。
陈征拉住沈云歌,看到沈云歌癫狂的举动,不免怀疑,眼前的女人是不是他倾心的大家闺秀。
但相比于疑惑,心疼涌上心头,陈征更愿意相信,这不过是沈云歌为了嫁给他才出此下策罢了。
沈云嘉脖子上烙下了好几条红印子,能够继续呼吸后,猛烈咳嗽,耳根子都红了。
“沈云歌,这是你亲姐姐!”万容吓坏了,掰开二人后,扶上沈云嘉手都在颤抖。
都是自己养大的,如今却互相伤害,怎能不心痛。
沈峰最终不忍心还是将沈云歌逐出家门,深思熟虑后:“来人,二小姐病了,扶二小姐下去。派人,将陈小将军今日所言告知陈信,两家退还庚帖,婚事就此作罢。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万容看着怀里艰难喘息的女儿,再看看偏袒的丈夫,深感不值:“扶桑,带小姐回去。扶榆,去请大夫给大小姐瞧瞧。”
沈峰自觉没面子,叹了口气:“都散了吧。”
二房三房看够了戏,有了饭后闲谈的话题,自然离去。
沈云嘉缓过气,靠着扶桑,走出前厅时,缓缓勾唇:沈云歌,不嫁陈征,我的命运,改变了!
沈云歌眼泪没断,苦苦哀求:“爹爹,不是这样的,爹爹,你听我解释,女儿没有!爹爹!”
却仍旧被拖回院子。
沈云歌和万里小步走在回秋林院的路上,沈云歌攥紧双手。
万里虽然扶着沈云歌,身子却忍不住颤抖。
沈云歌察觉到万里有异样,随即一巴掌打在万里脸上:“没用的东西,方才为何不拦着扶桑,废物!”
万里吓得跪下:“小姐息怒,奴婢当时只顾着小姐,实在没留意扶桑,小姐息怒!”
沈云歌看着万里的样子,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不行,我不能认输,我已筹谋多时,怎能此刻叫停?
沈云歌恍然大悟,拉住万里,在其耳边低语,而后沈云歌便一人回了庭院。
“爹!”
沈云唤得了万里传话,思觉可行,再次回到前厅。
“云唤,回去。”万容此刻还无法平静心绪,对着沈云唤冷漠许多。
沈云唤见苦求无用,也不再对万容使好脸色:“我与姐姐并非主母所生,也不如大姐姐得主母喜爱,主母自是不愿我们过得好的。只恨小娘去得早,我们这种没娘疼的孩子,做什么都不如意。”
沈云唤说的伤心难过,果然引起沈峰回头。
万容知晓这对姐弟要打感情牌,一有不顺心的事,就要搬出他们那不幸离世的娘。
眼不见心不烦,索性离开前厅,只剩两父子。
“爹,小娘与爹爹夫妻恩爱,若不是为了生我,小娘也不会早逝。我与姐姐有幸得爹爹和祖母疼爱,幼年远盛其余庶出子弟。姐姐难得遇到心意相通之人,也想如同爹爹与小娘一般一世恩爱,求爹爹成全姐姐吧。”
沈云唤试图利用姐弟二人的亡母厉舒柔博取同情,偏偏沈峰爱厉舒柔如命,每每提起,总是热泪盈眶。
果不其然,沈峰一听厉舒柔,再也狠不下心责骂沈云歌,对打沈云歌那巴掌,也是懊悔不已。
扶起跪在地上思念母亲的沈云唤:“不是你的错,是你大姐姐不懂事。”
“你姐姐温婉贤淑,你勤学善思,都是你娘的好孩子。”
沈峰拍拍沈云唤肩膀以示安慰,随后独自一人往书房走去,看着沈峰孤独的背影,沈云唤内心只有姐姐不会再被责骂的喜悦,马不停蹄的往秋林院跑。
栖霞院
扶桑拿着药膏小心翼翼的为沈云嘉上药,心疼的流泪。
“傻丫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沈云嘉轻轻擦拭扶桑的眼泪。
扶桑察觉失态,赶忙擦干泪水:“奴婢心疼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只怕老爷又要偏袒二小姐。”
“无妨,至少你家小姐,不用嫁到那个虎狼窝里去,你应该高兴。”
沈云嘉早知沈云歌姐弟会拿稳厉舒柔那张免死金牌,没有大利益损失,沈峰自然舍不得责罚这对姐弟。
沈云歌,来日方长,你既一门心思要进陈家,做为姐姐,我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扶桑一想,忽然凑近:“小姐,您怎么知道秋林院里有二小姐和陈小将军的书信?”
沈云嘉自然不会告诉扶桑:“从前偶然发现的。”
沈云歌也算谨慎,前世便将书信都藏在秋林院院角的桐树下,院角联通后门,万里常常将书信藏在夜香车里送出。
“柜子里那支钗子你拿去戴吧,旁边那个手镯拿去当铺当了。”
沈云嘉指着桌山的妆奁盒底层。
“这是小姐的东西,奴婢不敢拿。”
沈云嘉示意扶桑上前:“你家小姐受了剧烈打击,卧床不起,这镯子是定亲时做的,既然亲事作废,这就是废镯子了,当了也好。”
扶桑不蠢,懂得沈云嘉的意思,随即拿走发钗和手镯。
扶榆端着点心进门,不知是不是凑巧,便见扶桑将发钗和手镯放入袖口:“小姐,这是厨房新做的糕点,邀小姐尝尝味道。”
沈云嘉扶着脖子,眉头微皱:“扶榆,方才在前厅,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如意扑上来也没反应?”
沈云嘉有些哀怨,对扶榆端上来的糕点置之不理。
扶榆抬眼扫过沈云嘉:今日的小姐,好生奇怪。
沈云嘉见扶榆不回,又听见了扶榆的感慨,绕有威严的盯着扶榆:“嗯?”
扶榆吓得跪下:“小姐,奴婢胆小,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小姐赎罪!”
扶榆手和头紧紧贴着地板,耳边全是心跳加速的声音。
沈云嘉静静看着扶榆,拿起一块糕点品尝,也听着扶榆的心声。
这么久不说话,难不成是发现了?
“味道不错,起来吧,我知道你胆小。从前如意说,不护主的奴才,定是生了异心。看来是错了,你觉得呢?”
沈云嘉的话叫扶榆如沫春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但还没调整好,说话不免磕巴:“回小姐,奴,奴婢自然是护主子的,小姐心善,宽以待人,奴婢便是终身报答也不为过。”
“我瞧这屋子里布置单调了些,你回头安排一下,好好装点装点吧,陈府送来的东西要么退还要么扔到库房。总之没让我见着!”
沈云嘉发话后,便以休息为由让二人退下。
二人才走到屋外,扶榆忽然凑近,眼睛紧紧盯着扶桑的袖口:“扶桑,刚才小姐赏你什么好东西了?”
扶桑叹了口气掏出手镯:“小姐是真的伤心坏了,这对镯子是当年定亲打的,小姐也不要了。”
除了手镯,扶桑不再说其他,扶榆到时追根究底:“扶桑,我明明瞧见,还有支发钗呢?”
扶桑还未开口,院外有人敲门。
“什么事?”
扶桑开门询问。
“老太太在主院,邀大小姐一同用晚膳。”
“知道了。”
秋林院
沈云歌刚坐下喝了口茶,实在气不过,又发了好大一通火。
我明明已经重生再来一次,为什么这一切没有按照我预想的发展?
沈云歌回忆起前厅的所有人,只剩沈云嘉。
一巴掌拍在桌上,吓得倒茶的万里手一抖,水溢出来不少。
沈云歌见万里的样子,心中有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陈妈妈!”
陈妈妈,沈云歌生母厉舒柔的陪嫁,厉舒柔死后就在秋林院主事。
“小姐。”
沈云歌管不得陈妈妈是生母的陪嫁,言语犀利:“陈妈妈,你怎么管事的,叫那小蹄子闯进秋林院!怎么,是打算告老还乡了?”
陈妈妈素来知道沈云歌私底下脾气暴躁,近来更甚从前。
陈妈妈可不敢惹这位祖宗:“老奴失职,请小姐责罚。那扶桑忽然大喊有贼,奴婢怕丢了昂贵物品,这才叫她钻了空子。”
“责罚?我的婚事被沈云嘉毁了,你同我说责罚?你别以为你是母亲的旧人,我就不会发卖你!”
沈云歌嘴上不饶人,人已经走到书案前开始写信了。
“若非我早有准备,否则,即便你是母亲的陪嫁,我照样不会手软!”
“是是是,老奴知道!小姐宽空大量!”
不多时,沈云歌将信件放入信封,转手递给万里:“送到陈府,这封信要是送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了!”
万里接过信不敢有片刻犹豫,拔腿就往跑。
沈云歌坐在梳妆台前,将明艳亮眼的妆容擦了不少,起身时,就成了病美人。
“陈妈妈,陪我去趟祖母院里。”
......
主院
沈云嘉到时,院里便传来沈老太太哄着沈云歌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沈云歌抽泣。

次日
沈云嘉知道厉家要来人,本想着快到午时再到前厅去,顺便见见厉宛。
于是早起后,便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可却有人上赶着上门。
扶榆走来:“小姐,二小姐带着厉五小姐来了。”
扶榆话音刚落,门外便想起沈云歌的声音:“姐姐,昨日妹妹多有得罪,今日来给姐姐赔罪了。姐姐,姐姐!”
沈云嘉不紧不慢的放下剪刀:“扶榆,开门,备茶。”
门打开,记忆里厉宛的脸同现在的厉宛交叠。
厉宛身量不似沈云歌高挑,也算得上娇俏可人,两人眉眼间也有几分相似。
怪不得沈峰会纳厉宛入府,姐姐死了,还有妹妹陪着,以解相思之苦。
“扶桑,带二位小姐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沈云歌与厉宛对视一眼,一同迈入栖霞院。
沈云嘉只留给两个人一个背影,自顾自往屋内走。
沈云歌在后面恨得牙痒痒,面上还得带着笑:等着吧,待此事一成,看你还狂妄!
无非是你那小姨要入府,一个妾室罢了,还能翻天?
才刚坐下,厉宛一挥手,身后婢女便端上一个锦盒。
厉宛热情的拉过沈云嘉双手:“卿意妹妹,昨儿的事,我也听说了。如意不懂事,这是我及笄时得的,拿来给妹妹赔罪。还望妹妹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如意这一次。”
沈云嘉上一世见到厉宛时,厉宛已是沈府姨娘,换了副矫揉妩媚的做派,与当今大不相同。
沈云嘉抽出双手,挑拣桌上摆着的首饰:“听闻厉小姐长居城外,这都城的事,竟也如此明了。”
挥手招扶桑上前:“这两支留下,余下的退回吧。”
扶桑得令,端着首饰下去。
而后沈云嘉唉声叹气:“说来惭愧,这本是家事,如今闹着不相干的人评头论足,并非我所愿。”
厉宛也听出沈云嘉明里暗里点厉宛插手别人家事,还是厚着脸皮。
“妹妹,妹妹,如意毕竟才及笄,许多不足,我替如意同你致歉,你别往心里去。”
厉宛又将婢女端着的锦盒往前推了推,恰巧扶榆端着茶上来。
厉宛和沈云歌的目光都不由自主注视扶榆。
沈云嘉看在眼里:“新岁的龙井,尝尝味道如何?”
厉宛见沈云嘉岔开话题,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沈云歌。
沈云歌撇嘴:不过是侥幸赢了一次,我既通晓未来,何必服软。
沈云嘉听了沈云歌心声,面带笑意看着沈云歌。
沈云歌抵不过厉宛越来越明显的催促,挽过沈云嘉手臂,靠在沈云嘉身上,轻轻晃动:“姐姐,昨日是我不懂事,今日小姨已经责备过了,特来给姐姐赔罪,姐姐饶了我吧!”
沈云嘉笑意更深,厉宛觉着沈云嘉当真如沈云歌所说那般无知,嘴角也有了弧度。
沈云嘉不出意外听到了厉宛的心声:如此看来,当真是毫无戒心,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
沈云嘉却看着靠在自己手臂上的妹妹,莫名可笑,沈云歌来来回回就这一套,偏偏自己蠢笨如猪,没回都被哄得团团转。
厉宛见沈云嘉笑了,便接着助力:“我虽在城外,也知晓妹妹最是和善,是个宽宏大量的,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沈云嘉扑哧笑出声:沈云歌,既然你要玩,那我便陪你玩玩。
“厉姐姐言重了,如意是我亲妹妹,亲姐妹哪有隔夜仇呢?“
“亲姐妹哪有隔夜仇?”
这句话,还是上一世沈云歌说的,沈云嘉总觉得与沈云歌是亲姐妹,从未与其翻脸。
一次次容忍放纵,宽恕原谅,换来的却是真心相待之人蓄谋已久的背叛。
沈云歌对着厉宛挑眉,得意洋洋。
姐姐,我就说吧,沈云嘉最是好骗,根本不足为惧。
可惜厉宛听不见,沈云嘉也配合沈云歌演了姐妹情深的戏码。
“妹妹还小,保不齐也是受了蒙骗,我昨儿是急了,没考虑到这一层,险些伤了姐妹情分。”
沈云歌更加贴近沈云嘉:“姐姐,虽然与陈征婚事作废了,但姐姐别急。下个月皇后娘娘千秋,邀官眷们入宫。说不准,姐姐能遇到真命天子呢!”
沈云歌说出了此来的目的,沈云嘉恍然有些记忆。
上一世,皇后娘娘千秋,沈云歌落水,太子出手救了沈云歌,过后不久,沈云歌便嫁入太子府,成了太子妃。
沈云歌,陈征我说什么都要嫁,既然你阻拦我,不如就将你推给那人。
沈云嘉出嫁后鲜少出府,外头的事知道的也少,只知道几乎是同一时间,沈云歌被休,沈府获罪,落入贱籍。
听沈云歌的心声,看来这位太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沈云嘉只是惶恐:“妹妹说什么呢,出了这事,我对婚事已毫无所求,只盼着妹妹觅得良缘。”
厉宛插嘴:“卿意妹妹善解人意,无需担心良缘,指不定将来会是人中龙凤呢!”
厉宛的话印证了沈云嘉的猜想,沈云歌这是要同自己换嫁!
让自己替嫁给那位太子,沈云嘉仔细一想,关于那位太子,自己好像遗漏了些记忆,才想往更深层次回忆,脑袋便开始疼痛。
沈云嘉扶上后脑勺,阵阵抽痛伴随着涨红的面色,叫沈云嘉不敢再往深处想。
扶榆赶忙上前,靠在沈云嘉身侧:“小姐怎么了?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厉宛和沈云歌也觉得诧异,不过一瞬间,怎的开始头疼。
“去吧。”
沈云嘉对着扶榆点头,转而撑着身子:“厉姐姐,如意,对不住了,今日身子不适,改日我做东,咱们再聚!”
厉宛原先同沈云歌订下的,还有许多话没说,可见沈云嘉的模样,也不好再留着。
沈云歌皱眉,对沈云嘉的反应捉不着头脑:从前也没见你有这病痛。
沈云歌显然不相信沈云嘉身子不爽,奈何厉宛硬是拉着沈云歌离开栖霞院。
沈云嘉不再回忆同太子有关的事时,确实只有轻微阵痛,脸上也少了红晕。
“太子,太子?”
沈云嘉自言自语,沈云嘉不记得见过这位太子。
“太子,裴......”
沈云嘉不信邪,正想仔细回忆幼时记忆,万容带着沈云嘉进宫参加过太子生辰,就算没见过,也该记得人名才对。
一往儿时记忆想,太阳穴的阵痛再次传来:“啊!”
沈云嘉没挺过巨大阵痛,直直倒向桌子,碰倒了桌上的茶杯。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栖霞院里的人,庭院瞬间忙碌起来。
再次睁眼,最先出现的是,万容的面孔。
“卿意,醒了,怎么样,还疼吗?扶桑花去请大夫过来。”
沈云嘉想要起身,万容扶好枕头,拉拢棉被,坐的更靠近沈云嘉。
沈云嘉看着满屋蜡烛:“天黑了?”
万容拨开沈云嘉发丝:“你晕倒后,大夫便为你施针,可就是迟迟不醒,把我给担心坏了!”
“让母亲担心了,如今到是不疼了,也不知怎的,忽然阵痛。”
沈云嘉对于替嫁太子一事还没有头绪,索性瞒下来,免得万容日夜忧心。
万容心疼坏了,正要开口,扶桑便领着大夫进来,万容急忙起身,为大夫腾出地。
大夫给沈云嘉把脉,屋子里一阵沉寂。
“回夫人,小姐如今已无大碍,从脉象和小姐的表现来看,是脑中有淤血,晚些我开些药,按时服用,待药剪完,我再来为小姐把脉。”
“可知是何缘故,怎的忽然晕倒?”
万容还是担忧,想起沈云嘉自小闻不惯药味,每每喝药,都要许久。
倒不是胡闹不肯喝药,只是会自己同自己说话,喝完药得过去半个时辰。
重来一次,沈云嘉听到要喝药,也是一阵后怕。
“在下医术不精,只能慢慢喝药调节,夫人恕罪。”
万容见状也不好再多说,只想着来日有机会再请人来瞧瞧。
万容稍稍扭头,青崖便上前:“您辛苦了,我随您去拿药方。”
青崖带着大夫下去,沈云嘉便被万容抱着。
万容看着沈云嘉苍白的脸色,心疼:“扶桑说如意和厉家小姐来过,你们可是有了争执?”
万容早先只顾着沈云嘉的病情,寸步不离的守着沈云嘉,自然没顾得上询问沈云歌。
沈云嘉在万容肩头蹭蹭:“如意妹妹来给我赔礼道歉呢,是女儿自己不知怎的,忽然开始头疼,让母亲担心了,都是女儿不好。”
万容拍拍沈云嘉后背:“说什么呢,你好好的就好。”
......
深夜
书房内,月光透过纱窗,屋内的烛火照应出男子高大的身躯。
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属下瞧着像是被下了蛊,抹去了些记忆。”
书案上男子拿着书册,恰好与清冷的月光融合:“可能解?”
“需要些时日,毕竟蛊虫在身体里久了,无法即刻根除。”
男子声音低沉,伴随着翻书声:“你按时提她诊治,要用什么药,只管到府里取。”
“是。”
书房门一阵开合,进来的是佩戴双刀,一身青衣的男子。
“查清楚了?”

许是还有别的事,别的,还不知道的事?
扶榆背叛自己是事实,沈云嘉只想清楚前因后果,再将扶榆铲除,只有根断了,才能无后顾之忧。
沈云嘉忽然看着远处飘落的树叶,上一世,扶桑离开自己的时候,也是晚秋入冬。
沈云嘉忽然看向扶桑:“扶桑,明年初雪的时候,咱们一同到梅园走走吧。”
扶桑听着沈云嘉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应下:“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云嘉轻笑,摸摸扶桑鬓角:“傻丫头,走了,罚跪祠堂了。”
沈云嘉走在前面,待扶桑反应过来,只能在后面追:“小姐慢些,等等我!”
跪祠堂不过是沈云嘉的说辞,沈云嘉给列祖列宗上了香后,在一旁站着,眼神都在一边牌位上。
沈云嘉不自觉靠近牌位,扶桑看清牌位上的字后,静静守在沈云嘉身旁。
娘,女儿回来了。
女儿从前,太蠢太傻,今后不会了。
娘,我想你了。
沈云嘉生母崔憬出身名门,怀着沈云嘉时正是沈峰仕途明亮之时。
崔憬日夜操劳,府里内外亲力亲为,生沈云嘉时难产,早早离世。
沈云嘉自小就是万容带的,原本对崔憬没什么印象,是出嫁前一晚,从万容口中得知了崔憬对沈云嘉的爱。
大到嫁妆,小到平日穿着,崔憬都给沈云嘉准备了。
包括沈云嘉如今穿在身上的青绿衣裳,也是崔憬准备的。
沈云嘉从前还奇怪,万容给自己的衣裳,每年总有几件不是时兴样式。
“娘,女儿喜欢红色,您有没有给女儿准备红色的衣裳呀?”
沈云嘉自小喜欢红色,有一回沈云嘉与沈云歌都穿了红色衣裳。
彼时沈云歌同沈云唤踢球,沈云唤将球踢向沈云嘉处,沈云嘉被砸到,受了伤。
万容本想着罚沈云唤抄写两篇文章,再与沈云嘉道歉,此事便算是过去了。
沈云歌心疼弟弟受罚,找沈峰哭诉,沈峰却反过来责备沈云嘉。
之后,万容偶尔也送来红色衣裳,只是沈云嘉全都转送到秋林院,再也不穿。
沈云嘉自言自语,两行清泪滑落,秋风穿堂,似乎是在回应。
短短几日,经历了丈夫背叛,姐妹相杀,绝境重生。
沈云嘉在院子里甚至不敢闭眼,害怕只是梦,自己只是孤魂野鬼。
青崖来时,便见沈云嘉攥紧双手,克制着轻声抽泣。
“小姐,小姐别难过了,主母吩咐厨房做了您爱吃的菜,都送到栖霞院了,奴婢送您回去吧。”
沈云嘉擦干泪水,正想开口。
青崖点头:“小姐放心,主母晚些便到栖霞院。主母吩咐了,今日风大,小姐待在院里,别受凉了。”
栖霞院
沈云嘉刚用完膳,万容便从外面进来。
“卿意,来,母亲看看。”
万容手里拿着小罐子,着急溢于言表。
沈云嘉在万容身前转了两周,万容见沈云嘉没真伤着身体才放下心来。
“早些厉家忽然说要到府上来,耽搁了。”
万容满怀歉意的托着沈云嘉的脸,沈云嘉也乖乖贴在万容手上撒娇。
沈云嘉原本还笑着,听到厉家来人时,眼底瞬间换了底色。
“厉家?如夫人的母家?”
沈云嘉拉着万容坐下,迫切求证。
万容不解沈云嘉为何急切:“是啊,说是厉五小姐身子好了,搬回都城,便来瞧瞧如意和云唤。”
沈云嘉感到脊背发凉,脑子里回荡着上一世万容死讯传来的声音。
“都有谁要来?”
万容笑道:“怎么了?这么着急?厉家老夫人带着五小姐,说是明日来。”
厉宛,厉舒柔的亲妹妹,出生后便在城外养病,回都城没多久,就成了沈峰的四姨娘。
从入府到沈云嘉出嫁,短短半年,万容得了风寒卧床,没几日便在屋里找到外男腰带,失了管家权。
而这一切,沈峰都为了家族颜面,对外只称万容打理宅院,积劳成疾,早年又失了孩子,积郁难医。
沈云嘉出嫁时,万容半昏半醒,连床都下不来。
也是厉宛掌家,扣下沈云嘉尽半的嫁妆,导致沈云嘉入了陈府后,常年不说话的三房四房都能欺负两句。
沈峰自然是知道的,但厉宛只说沈云歌要嫁东宫,嫁妆多些,面上也好看些。
沈峰宠爱沈云歌,也没有反对,厉宛和沈云歌顺理成章私吞了沈云嘉半数嫁妆。
上一世要处理陈府内宅之事,无暇分身,如今一想,未免太过巧合。
况且,沈云歌能杀沈云嘉,厉宛谋害万容也并非毫无可能。
话到嘴边,沈云嘉却不知如何开口,一切都无凭无据,全靠沈云嘉一张嘴,如何说得清?
“想什么呢?”
万容抚上沈云嘉额头:“是不是风吹多了难受?”
“我没事母亲,母亲,您当初为什么嫁到相府啊?”
当初沈峰捉奸时,对万容的指证一环扣一环,人证物证俱在,一切都十分合理,叫人挑不出错处。
可沈云嘉与万容生活了十多年,从不知万容心中有什么念念不忘的少年。
万容除了处理府中事物,教育三个孩子,平日里不是在花房修剪花草就是在书阁读书。
婆媳妯娌的矛盾,从来不掺和,御下有方,大房的另一位姨娘再风光,也从来不敢在万容面前叫嚣。
加上从沈云歌那听到的心声,将视线投到厉宛身上,似乎是最合理的。
“没为什么呀,你外祖说你父亲仕途开阔,有将相之才,能成事。”
“母亲什么都不知道,也愿意嫁给父亲?”
万容揽过沈云嘉:“说不上不愿意,我本无心婚嫁,嫁给谁不是嫁。原先想着到乡下庄子里住,奈何你外祖反对。”
万容说着自己都笑出声:“你外祖啊,一天到晚就在我耳边劝说,日夜不辍,我耳朵都快听出茧了。我实在是受不了,可这由不得我,日子到了,只能穿上嫁衣了。”
“好在平日里能看看花翻翻书,还有卿意这么乖巧的女儿,否则我啊,可真就积郁而终咯!”
万容说的轻松,沈云嘉也没想到,迫不得已的婚事能被万容说的这么随意。
“娘!别胡说,呸呸呸!”
沈云嘉听了“积郁而终”,生怕万容又如同上一世一般,整个人都紧张了。”好,呸呸呸!卿意怎么忽然想问这个了?“
“好奇罢了,母亲,闺阁少女不都是向往嫁给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吗?您为何无心婚假?”
有时候沈云嘉看万容,还真有点像清修的道人。
“男人有什么好的,后宅飞醋到处都是,处理起来费心费力,我不喜欢。”
听着万容的回答,沈云嘉大抵能确定,前世那所谓的年少情深,恋恋不忘,应是有心之人编排。
“那母亲觉得,陈征是什么样的人?”
提起陈征,万容明显不悦:“卿意,可是放不下?”
沈云嘉果断摇头:“怎么会呢,我在想,当年外祖觉得父亲前途光明,将母亲嫁给父亲。如今父亲把我嫁给陈征,是不是也只看到了陈征的军功,别的一概不管。”
沈云嘉问出口时,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这一生,不知道什么是两情相悦,或许老爷和厉姨娘算得上两情相悦吧。若你能嫁个真心待你的夫君,母亲自然欣喜。只是这样的可能太低,若真的实现了,也要有所牺牲。就如同厉姨娘,最多算是良妾。”
“若说感情,我感叹她与老爷的爱情,但为了男人自轻自贱,奔为妾,将自己完全寄托在男人身上,我无法体会。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这样。所以如意与陈征私定终身,我才会气恼。”
沈云嘉听的入神,经历两世,她从不知道,万容心里是这样的想法。
“母亲,在相府这么些年,您过得开心吗?”
从万容言语中,满满都是女子生在当下的无可奈何。
“算吧,只是心中实在堵塞,或许我确实不适合深宅大院。不过还好,这漫长的十七年,我有你。”
今日前厅闹那一通,万容想了许多,先前在主院,沈云嘉走后,沈老太太还想着再提沈云嘉的婚事,万容十几年难得一见的冷脸,沈老太太才肯罢休。
“母亲,父亲喜爱二妹妹,您为什么还对我好?对二妹妹好的话,您就能省去许多麻烦不是吗?”
万容似乎有意避开话题:“这可得问你了,我入府第二日一早,才拜见公婆回来,你就哭闹不止,我抱着哄了许久才好。”
“后来,我闲着没事,就想抱着你,之后久了,就算又养了如意和云唤,就算你父亲刻意偏心,我却始终觉得,你是我的女儿,我就该尽力让你无忧无虑。”
万容摸上沈云嘉发簪:“款式旧了,过几日母亲带你一起去逛逛。”
沈云嘉感受到了万容的想法,转念一想,上一世婚事没有受到阻碍。
出嫁前半年内,沈云嘉出府次数屈指可数,如今能有机会,沈云嘉也想好好陪陪万容。
“好。”